第5章 我需要时间
纵使凤央如何纠结,也不会想着用活人做药人去解毒。他理解东方策的抗拒,也敬重他对生灵的宽仁,便更加迫切想要医好他!
将军少年成名,驰骋沙场十年,从无败绩。世人将他看成杀神、煞星,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是跟随他的人都知道,以及北境臣民和邻国的军民,都清楚的知道。将军对敌,从来不是靠武力震慑,而是用他的仁心去教化的。
“郡主,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用药人解毒的法子,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你方才说了有用不是么。公良莜生于端午至阳之时,又是公良氏的血脉,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反正都是一个废人,为什么不让她死得其所呢?”
凤央苦笑摇头:“郡主还不明白吗?无关地牢里的人是谁,只要是活物,将军就不会允许用这种罔顾人伦的法子。”
......
是夜,月黑风高,适合讲鬼故事,公良莜被请到东方策的寝殿。
这一次,是花朝和桑落去请的人。
不算粗鲁,但也绝对算不上客气。
被平稳地放在地上,身下依然没有一张席面。
花朝和桑落全程无交流,动作麻利熟练,放下她后出门,关门。
扫视这座大殿,除了屏风后坐在轮椅上的人,再无旁人。
公良莜拍拍屁股站起身,如闲庭散步一般,坐到殿内的桌子前的圆凳上。
实在是地上有点凉,硬邦邦的,硌得屁股疼。
她也是想喝水,奈何牢房里不给她提供,渴得厉害。
掂了掂圆桌上的水壶,两指捏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旁若无人地喝着。
“将军请本公主来,自己又不现身,几个意思?”公良莜说着,再倒了一杯水,继续喝着。
“莫不是白日里吓到了......真不好意思,没想到堂堂杀神将军,这么不经吓......我白日里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帮你解毒。”
见东方策还没有要现身的意思,公良莜继续自言自语:“当然,将军可以不信我,甚至怀疑我别有用心......但是,将军的腿再不治,怕是真的要废了呢。”
其实,从公良莜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东方策就处于震惊和错愕中。如今听她如此说,也陷入了沉思,通过屏风打量她。
还是那身脏污的破烂衣衫,身上鞭痕清晰可见。虽然双眼被白绫盖得严严实实,但是很明显,于她而言,毫无视物的困扰。
看不到她唇瓣开合,只能听到她的传声,这样修为的人,真是废人?
再看她的举止,看似漫不经心,姿态慵懒,微勾的唇角,满是自信和笃定。
手腕处那道口子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然而她却跟没事人一样,端着茶杯优雅地品茗。似乎那伤口,不是长在她身上一样,毫无所查。
回想成亲那日,他没有进宫,也没有让人去接亲。宫里的花轿在将军府门前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被从侧门抬了进来。
他更没有去掀盖头,连房门都没有进,让人将她安置在后院,数月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已娶亲这件事了。
难道这,便是公良莜本来的模样吗?
转念一想,东方策便否定了。
宫宴那天看到的公良莜,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下手的时候也很利索,可是那跌跌撞撞的姿态,说明她是真的瞎。
再者,若是十五公主有这等气魄和定力,何至于被师沅软禁到地牢,养毒放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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