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袁亮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荷兰鼠小脑袋突然抬了起来，冲着他的方向微微侧头顿了顿。

袁亮和它对视了一眼，那一刻他恍惚以为这只鼠子要和他说些什么。

荷兰鼠又低下了头，小爪子攀爬着对它来说过于巨大的碎石寻寻觅觅。袁亮苦笑道：“我真是疯了，以为你听得懂我的话。”

荷兰鼠再探起头的时候，嘴上叼了一个东西，此时，一轮皎月当空，月光洒下来，那东西明晃晃的发亮，竟然是叶雨时的银环。

“银环！不要碰……还给小雨……”袁亮胡乱自语着浑身颤抖，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仿佛最后一点力气都已经耗尽，手脚完全不听使唤，连捉一只小小的荷兰鼠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荷兰鼠并没有跑远，反而朝着他们的方向一蹦一蹦地过来了，银环蹭在石砂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对，小东西，快过来。”袁亮咕哝着，听天由命着，希冀着这只小小的生灵真的能听懂他的话。

随着银环越来越近，袁亮甚至感觉身旁的叶雨时的气息都有力了一些。

此时，荷兰鼠叼着银环就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仿佛要和他说什么。

袁亮正要伸手去抓它，却突然跳开了，袁亮心想不好，怕它逃走，没想鼠子却跳到了叶雨时的右手背上，把嘴里的银环安安静静地放了下来。

只听到一声噌地一声如剑入鞘的吟啸，银环自己戴进了叶雨时纤细的手腕。

“哥！”叶雨时突然大喊着醒了过来，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看着终于活了过来的叶雨时，袁亮竟然一阵辛酸，说不出话来。

废墟之上，只剩下他们两人，这一切都是什么？！

而叶雨时看到狼狈不堪的袁亮，又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四周，怔怔地问：“我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哥死了。”说完他带着求证地目光望着袁亮，希望他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袁亮如鲠在喉，迟迟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了下来，在满是尘灰的脸上留下两道鲜明的痕迹。

“我经常做噩梦。”叶雨时自言自语着，“我明白了，现在也是梦，我得醒过来，我哥在店里等着我帮忙呢！”他执拗地说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此时，袁亮的手落在了他的肩头：“小雨……雨声走了。”

袁亮的身后，断壁残垣上血迹斑斑，叶雨声红色的鸭舌帽落在一旁。

“不会的，我要把我哥救出来！”叶雨时挣扎着朝着帽子的方向爬去，用一双手拼了命地在废墟里扒着。

“小雨，停下来，雨声说你要好好活着的，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你连你哥的话都不听了吗？”袁亮拉着叶雨时，却怎么也拉不住。

很快叶雨时的指尖就磨破了，在砂砾上留下丝丝血痕。

当他再往下挖时，手却触碰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荷兰鼠，大约是被叶雨时的手指戳疼了，小东西发出了“吱”地一声。

袁亮见了嘀咕着：“嗯？这东西怎么还在？”

叶雨时并不知道这只荷兰鼠叼回了银环，不管不顾继续要去挖，没想到，第二次又被鼠子小小的身躯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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