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话 平衡
2020年6月2日，6时。
某医院。
柯图从天年商圈回来后就听到了一个消息，宋军苏醒了，于是他没有休息就前往了位于Z市边界的某医院。
宋军刚苏醒，除了一直守在医院的花萝和莫河以外，柯图是最先到达医院的人。
这家神秘的医院不对普通人开放，出示自己的驱妖师证件之后，柯图顺利进入了这家医院。
医院不大，柯图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住院部，找到宋军的房间后刚准备敲门，就看到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柯图耸了耸肩，道：“我现在好歹是Z市的话事人，来看一个在Z市住院的驱妖师很正常吧？”
“代理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花萝毫不客气。
莫河也站了起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躺在床上的宋军突然开口了。
“柯图，我就猜到是你。”
宋军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花萝、莫河，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柯主管说。”
花萝和莫河犹豫了一下，看到宋军坚定的眼神后默默退出了房间。
柯图找了个凳子坐在宋军对面，说道：“其实我也是土生土长的Z市驱魔师，以前也是这里的常客，我最喜欢院子里的樱花树。”
“你来这里应该也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宋军微笑着看向柯图，“是想了解525事件？”
柯图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昨晚我去了一趟天年大厦那边。”
“是因为林宇和何天年的关系？虽然他们十几年没有联络，但是查到林宇的上级是何天年也不是什么难事。”宋军若有所思。
“只要何天年一口咬定他没有联系林宇，525事件的线索就又断了。”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两人就在这份安静祥和中沉默着，宋军看着柯图，突然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来Z市吗？”
“因为这里是漩涡中心？”
“没错，你得罪的人顺水推舟就把你扔到Z市，你要是死在这里的话，他一定很开心。”
柯图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风景悠悠说道：“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哪个层次。”
宋军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看到踌躇的宋军，柯图说道：“妖主做祭，统领为棋。能挪动这棋局的人，只有那些妖王了吧？而且以妖主作为主祭的祭礼，主祭做祭，只祭妖神。这种行动竟然发生在Z市商场，我很难相信背后没有某些人的默许。”
“你知道吗？”
宋军终于开口了，“他跟我说，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会死。”
“他？”
“林宇妖主。”
这个答案在柯图的意料之中，在帝都待了这么多年，对于驱妖师组织的了解他比宋军更深刻。
“十年前那场战争过去后不久，商敬亭和剩下的六个妖王签下了一份契约。”
柯图讲的事情是宋军所涉及不到的秘密，宋军听的很认真。
“妖族全面受驱妖师管控，从此这个世界的秩序变好了，此后一年内，妖怪作乱的事件再也没有发生。”
宋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柯图突然说道：“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将揭露驱妖师们最肮脏的一面，你确定还要听下去吗？”
宋军点头。
“那一年，因为没有妖怪作乱事件，官方大幅度削减驱妖师组织的经费，引起了驱妖师们极大的不满。”
“于是某些人背着商敬亭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联络那些妖王，制定了一个名为‘平衡’的计划。”
“平衡计划的内容很简单，妖族放任一部分妖出来作乱，然后驱妖师名正言顺的以驱妖之名获取经费，简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
宋军愣住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柯图，“就因为这个原因，就可以放任妖族作乱？”
柯图点了点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一个妖都没了，或者这些妖都跟普通人一样上学、工作、生活，那我们的未来呢？”
“一定要以驱妖师的身份高高在上吗？我们一样可以当普通人，不是吗？”宋军的语气十分无奈。
“让习惯了身居高位的人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是一种折磨，我们这些人学了一辈子驱妖，真的失去这份工作又能做什么呢？当保安？你愿意吗？”柯图轻笑一声，“你不用回答我，因为答案已经有了。”
“商敬亭也默许了吧，组织想要绕开他签订这种协议几乎不可能。”宋军说道。
“当然。”柯图接着道，“妖族也借着这个机会交换了很多正常生存的空间，天年集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一年。”
宋军目光灼灼的看着柯图，“我想起来了，因为妖族的沉寂，那一年白面也消失了，但是这个协议签订之后，妖族再作乱，白面也就再次出现。”
“他是这个平衡计划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他能以一己之力灭了一王四统领，那我相信他一定有灭了妖族的能力。”
宋军点了点头，赞同了柯图的观点，白面的强仿佛和他们不是一个次元。
“无论是驱妖师组织还是妖族，都容纳不下白面的存在，当年的秦慕之事件就是双方第一次联手的结果，那么525事件……”
柯图眼睛一亮，微笑道：“没错，这是他们第二次针对白面的行动！这么多年白面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但是经过判断，他们圈定了一个范围，将白面锁定在Z市，然后组织默许妖族祭礼，将白面引诱出来，最终确定他的身份。”
“是谁？”
“沈凡，一个大四的学生。”柯图叹了口气，道，“我还没来得及去Z大确定他的身份，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很难想象一个大四的学生竟然是十年前雷劫灭妖的最强驱妖师白面。”
“怎么可能？十年前他才多大？”
“不到十四。”
宋军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说道：“太可怕了，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吗？难怪说他是唯一一个能破坏平衡的人。”
“组织和妖族的下一步计划将在Z市展开，届时那些人和妖王将会齐聚Z市，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杀白面。”
宋军砸吧着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又道：“为了维持他们的平衡计划，维持新的秩序，保证肮脏世界的正常运行。”
这个时候，宋军突然有些理解林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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