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卖
她云淡风轻笑了笑，看透他心思的眼睛转了下，“你放心，我只是看你和我一样，都是为爱痴狂的可怜人，所以才帮你，纯纯那，你只需汇报行踪即可，我会等她犯错，揪她的把柄，但在那之前，我不会动她。”
周练放下心，他也保证，“如果她犯错。做对恒哥不利的事，我第一个不饶她。”
朱怡真点点头。
上次黎姿走的时候，特意留了地址给她，目的就是如果她有难处要黎姿帮忙的方便找她。
黎姿师傅重病，所以黎姿短期内不会成婚，他师哥亦是如此，至少守孝三年。而她多愁善感，周练对她的心意，即便不会让她投怀送抱，也会为之动容。
黎姿给的地址离南城不算太远，应该是她方便师父治病后搬来的。
为遮人耳目，朱怡真没带司机，拉上王茜茜与她同来，只是到了目的地，那里却早没了黎姿的影子。
“我看她多半是跑了，哪有什么重病的师父，编出来骗你为她赎身的说辞罢了。”王茜茜打量着屋内厚积的灰尘推测道。
“不可能，黎姿不像是那种人，她应该给不会对我撒谎。”朱怡真笃定，她跑到院子外敲开了邻居家的门，打探黎姿的情况。“早走了，里面住的老人也死了，后来一个女人回来找过，我还帮着通知了一声，最后她也被那男人带走了。”邻居说道。
“你怎么帮着通知的？”朱怡真追问。
“他在这有个亲戚，就在胡同口卖早茶的，出门右拐，第一家就是，一对夫妻开的，女的不会说话，是个哑巴。”邻居用手比划了路线。
朱怡真点头道谢，拉着王茜茜走了。
她找到那家卖早茶的摊位，向着那男人问，“大叔？您认识黎姿吗？”
中年男人抬起头，神色古怪，”你们是？“
”我们是她朋友，今天路过，来这看看她。“朱怡真解释。
中年男人却大手一挥，当即变了脸色，”不认识，不认识，赶紧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朱怡真和王茜茜往后退一步，相互对视的眼神里都写着，”有鬼。“
两人不能来硬的，只好先离开，她们刚出胡同口，身后突然窜过来一道影子，两人躲闪开，看清了来人，是个满身补丁的中年妇女，她头上戴着一块褐色方巾，分不清是脏的，还是本来就是长这样。她咿咿呀呀比划着，额头上滚落了两滴汗珠，看的出来很着急，还时不时向后看，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朱怡真不懂手语，见她不断张望早点铺子的方向猜测道，”你知道黎姿在哪？“女人如释重负点点头，她咿咿呀呀的，将手里的纸条往朱怡真手里一塞，转身跑了。
王茜茜以为她要做什么对朱怡真不利的事，险些发作，幸好被朱怡真拉住。
她将纸条打开，没防备，包裹的三枚铜子滚落到地上，朱怡真弯腰捡起，见纸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月宫书楼“
”这是什么意思？“朱怡真疑惑。
王茜茜看过字条后回答，“上面的月宫书楼我知道在哪，不过她给我们这些铜子是？”王茜茜苦想，忽然明白，“黎姿可能被卖了。”
朱怡真更疑惑。
“月宫书楼不卖书，卖女人，里面的艺伎不但长得漂亮，还能歌善舞，精通琴棋书画。”王茜茜掂量着铜子，“他们的铺子一天也卖不了几个钱，那女人看的出来很怕那男人，多半是她来通风报信，把自己藏起来的钱交给我们希望我们救人。”
朱怡真动容，“你看她穿的破破烂烂，这些大概是她全部的家当吧。”
王茜茜拉起她，“走，我们去救黎姿。”
两人来了月宫书楼，老鸨子在门口迎客，见着她们忙迎上去，”两位姑娘，走错地了吧？“女人来这都是卖身，可王茜茜与朱怡真打扮富贵，不是缺钱的人，
一般这样的女人来这，都是来找丈夫的，老鸨子挡在前面，明显怕她们闹事。
王茜茜强硬推开，直接朝她扔了几枚大洋，“你们这最近有没有新来的姑娘啊？”
老鸨子略数了下钱喜笑颜开，”有有有，来了三个，您要借哪个只管言语一声。“一般权贵的应酬，来不及找女人就来这借两个充数，而且给的价格也不低，老鸨子以为王茜茜来借人，立即往里面迎。
不多时，老鸨子领着三个羞答答的姑娘上前，朱怡真一一打量，没找见黎姿，她摇摇头。
王茜茜接收到她的眼神，不紧不慢放下茶杯，视线挪向老鸨子，”怎么着，糊弄我？“
老鸨子赔笑，”真没有真没有。“她挥手驱散那三个姑娘，”我们这可没有次等的姑娘，你要是没瞧上眼，我再给您换几个。“
王茜茜淡笑，她低头，半秒后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下一砸，碎片溅到老鸨子身边，她吓得连连尖叫后退。
朱怡真也被冷不丁吓了一跳。
”你聋了，我说的话听不懂吗？我要新来的姑娘，你吃了豹子胆了糊弄我，得罪了上面的爷，你吃罪的起吗？“王茜茜提高音量，脸色阴沉的仿佛结了冰。
老鸨子只是个迎客接客的，她没有和王茜茜叫板的分量，连忙低头赔罪，旁边认出王茜茜的姑娘低声告诉老鸨子王茜茜的身份，老鸨子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惊惧。
”哎呦王茜茜姑娘，我这年纪大了，眼睛也瞎了，没认出您来，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这就叫所有的姑娘过来。“
”用不着，我只要这个月新来的，好看不好看，是不是干净的都无所谓。“
有的客人只图脸孔的新鲜。
老鸨子丝毫不敢怠慢，将七八个姑娘带过来。
”王茜茜姑娘，都在这里了。“
朱怡真还是摇头，”真的都在这了吗？“老鸨子恍然拍手，”哦，对了，还有个，不过她面上刮了点伤，不方便迎客。“
”叫她过来。“王茜茜吩咐。
”可是，她．“老鸨子犹豫。
王茜茜冷眼一扫，”叫她过来。“
老鸨子吐出一口气，豁出去了般，低头在旁边看热闹的姑娘耳边低语几句，不多时，两个男人架着个女人过来了。
那女人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如纸惨白，一双眼怔怔看着地上。
男人把她往地上一扔，女人仿佛一点力气也没有，麻木跌倒在地，但不抬头，怔怔望着地。朱怡真从她细弱的带伤的胳臂和带血的棱角窥出她的真容。
她捂住嘴才抑制住哽咽。
朱怡真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就她吧。“
听到朱怡真的声音，那人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聚起一缕光，她嗫嚅着唇，但没出声。
“这人，我买了。”王茜茜将手里的钱袋子扔到老鸨子脚边，沉甸甸的分量往地上一砸，发出厚重的声响，肯定有一百块，引得周围的姑娘惊呼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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