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

泽兰

“白大褂呢?对了,还要跟风家主通个电话说说言默小同学的事,麻烦死了,”这话听着就很忙碌,实际上云浅在一边擦手一边漫无目的地晃悠,“一不留神”就踩到了还没复原的蝴蝶,扒鸡一下又给弄成了浆糊。

“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啊,我的主人。”赛斯德从容不迫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颓废,意识穿过遥远的空间来到被云泽虐待过的化身中,浆糊迅速修复。

“赛斯德?”云浅拉抻着大褂衣袖,倒了杯热水将那褶皱烫平。

“呼唤我的真名有何事,主人。”残破的蝴蝶漂浮着,红色的点混杂其中。

“你这个仆人很不称职。”

“你这个主人也不如我的饲主老爷。”

“嗯?”端着水的云浅停顿,略有些意外的看向蝴蝶,“难得听到你说自己的事。”

“那要多听听吗?”正在恼怒的赛斯德反问。

云浅摇头,放下水杯,展开熨好的白大褂穿上:“不需要,我们本来就不是同样的灵魂,人生、经历、环境更不相同。”

赛斯德轻笑,红眸闪烁恶意:“可在我眼里,你们这些灵魂都是闪闪发亮的,绝望,憎恨,愤慨,脆弱以及情绪化,没什么不同!”

云浅拿起个空杯,朝彻底复原好身形的蝴蝶扣下,然后冷笑:“人类就是脆弱的生物,容不得他人指责,至少我就是。”

“别这么贬低自己,我对你的兴趣就是最好的证明。”玻璃的杯中,蝴蝶上下翩飞,翅膀上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云浅,“您今天充满嫉妒的灵魂格外美味,是因为发现我忽然盯上了言默从而使你不安吗?”

好似被戳到痛脚的云浅咄咄逼人:“米卡利斯·赛斯德,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总是扭曲我契约内容的你……”

“那么,你愿意真正解放我吗?”赛斯德打断云浅的话,“只是您生母的骨灰可不行呢,而您死后灵魂才是御使我的报酬。所以想要让我为你做的更多,您也需要给我更多才行~”

钪啷,装蝴蝶的杯子碎了,云浅若无其事的哪来绷带包扎。

“碎片还没取出哦。”衣袖有着墨兰纹样的手拿起镊子,另一手从云浅身后伸出拿住云浅受伤的右手,仔细清理碎片缠好绷带后,环抱云浅的赛斯德转到云浅面前,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一个亲吻。

“米卡利斯,为什么你能出现。还是以人类的姿态?”感觉有点痒的云浅抽回手,“你现在应该是在云家才对,你缺少力量!”

“因为您的血浇灌了我,这可是除去灵魂外,同样可以召唤用的媒介。”

“灵魂……”云浅眼中闪过碎蓝光辉,如同破碎蝴蝶般的纹饰就是他与赛斯德的契约书,“是啊,我以灵魂与你契约。”云浅好似大梦初醒,看着在他身前优雅娴静宜家宜室的大恶魔,“我命令你赛斯德,和泽田言默保持距离!”

“主人?”赛斯德的神色微变,在契约内容中他就对云浅说过,只要呼唤他大恶魔的真名赛斯德,他就会遵循命令,按照契约书的规则,哪怕云浅下的命令是“赛斯德永远留在主人云浅身边”也行。

可惜云浅没有这么做,不管遇到什么状况也没有下令,甚至当恶魔主动提起这件事,云浅还会转移话题。而在今日,从言默身边发现恶魔的云浅主动说到:“你说你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我找遍了欧洲都没有发现线索,而你也从不对其他人的灵魂感兴趣。一个人也没有,可你却对他另眼相看!”

赛斯德一脸轻松的应下:“既然呼唤了我的真名,那就没办法了,遵命我的主人。”赛斯德优雅行礼,如玉石般温润的红眸不蕴含丝毫情绪,唯有唇角笑意宠溺。

呼唤真名的命令不可违抗,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确定,但至少云浅是不信的,而说出这个规则的恶魔,在目的没有达成的现在也只会遵循这个规则。

赛斯德奉上一杯橙汁,笑看云浅喝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果然啊,因为是特殊的分魂,你自身没有喜好的事物,都会更偏向本体。

“以后给我准备红茶,果汁该戒了。”

“是,主人。”

……

二十分钟后,云浅来到病房,Xanxus和斯库瓦罗还在,恭弥关上门后站在门前,摆明了他别想逃跑的模样。

见此,云浅笑了:“这是要做什么?搞三堂会审吗,安心吧,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败坏自己的医德的~”

“毒医还有医德吗?”Xanxus嗤笑。

“毒医也是医啊,自然也有医德~”云浅展开针灸带,从中拿出一根幽绿银针,扎在言默印堂暂时阻隔他和恶魔的联系,“不过我的医术比起正统的,稍微有些不可示于人呐~”

“你是说你身边的恶魔吗,怎么不见他,还是说他终于舍弃你了吗?”

云浅身体一僵,随着Xanxus的话,他回想起了释放恶魔的那一天,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不适,三秒的停顿后略微缓解焦虑的云浅说:“原来是Xanxus大人,我就觉得有些面善,我家仆人太不懂事,不知道你的伤势现在如何,需要我来看看吗?”

“呵,”看透什么的Xanxus起身,和斯库瓦罗离开了病房,“不管你能做什么,保下这小鬼的命,我便既往不咎。”

闲杂人等离开病房,当时重伤的身体记忆唤醒,虚弱到无法动弹的云浅滴下冷汗:在不是真正绝望前,我还是无法信任恶魔啊,但若我不是绝望,我又是为了什么才和恶魔契约的呢?——为了活下去。

[恶魔:把你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我,我就实现你最想实现的愿望。]

云浅交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些骨灰,然后奄奄一息只靠执念行动的他活了下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的既不是报复,也不是解除身上的诅咒,而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

也许是这个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实现,在逃离教廷的追杀甚至反杀后,以灵魂为代价和恶魔再次缔结契约后,他选择了在欧洲流浪,并帮恶魔找寻真正封印他的地方,甚至还会狩猎灵魂喂养恶魔,恶魔也遵守着被喂养就不会自己加餐的规则。那些日子云浅很少去想云家,去想自己身上无法长大的诅咒,还有那个导致这一切发生组建了新家庭的男人云博。

“不动手吗?”赛斯德出现在病房,看着因ptsd虚脱的云浅和在病床上昏睡的言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赛斯德!出去!”云浅踉跄的拦在赛斯德和病床之间,“他的灵魂我是不会给你的!”

赛斯德一脸遗憾的离开医院,路过花坛时发现了一株泽兰草:呵呵,你还能驱使我这头蟒蛇多久呢?你又能抵抗我(慾望)多久?

[注:泽兰别名蛇王草,会让蛇主动避忌,花语是象征生命力的顽强。]

病房中,忙碌两个小时,顺便给言默下针锁住体内死气之火不流失的云浅一脸阴沉,因为他根本找不到赛斯德和言默的契约书,更别提实施破坏契约书的计划了。

“怎么会!除了我给他的灵魂,他也只会要建立契约的灵魂,既然我成功阻截了两人的契约为什么会没有契约书!”云浅百思不得其解,听到他的疑问,赛斯德笑个不停:因为和我契约的是在那副躯壳下的真实存在,就算你研究透了契约,你也没有那份实力去破坏本体定下的契约,更何况是寻找?

一无所得的云浅离开病房,接下来的日子天天报道,但不管是契约还是治疗,全部都没有进展,言默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日常出门的奈奈引起纲吉疑惑,询问后得知言默住院,怔愣的他在反应过来后,就已经求得奈奈的同意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了。

站在病房门口,纲吉双腿不住打颤,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他按住,没让他撒腿离开这让他恐惧的医院。

“言言就在里面吗?”

“嗯,”奈奈摸了摸纲吉的头,回答后打开病房门,拉着纲吉走了进去。

看到言默,纲吉松开奈奈,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到病床前,看着形容枯槁的言默,一时忘记了对医院的恐惧:“他这样……多久了?他是什么时候住院的?”

“十月刚过,”奈奈走到床边,给没有感知的言默翻了个身,“每天云浅医生都会过来给言君针灸,这一个月来,言君的情况都很平稳,只是不见清醒。”

“一个月?”纲吉声音颤抖,他抓起言默的手臂,撸上袖子后是还未愈合的针眼,看分布都是在封锁言默的火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奈奈给纲吉擦着眼泪,看着言默的状况也很难受:“这不是纲君的错。”若是我再细心一点常去黑曜看言默就好了。

然而成长过程中伴随异常的言默,奈奈很难掌握他的情况,所以在言默强烈要求要待在学校的时候,只期望他身体健康的奈奈同意了。但自言默常驻黑曜后,纲吉开始出现状况,最开始只是反应慢,后来干脆食欲不振,甚至班主任还告诉奈奈纲吉不知为何变得沉默寡言,以前总爱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都被他如洋娃娃般定定的眼神吓得不敢与他交流了。

这样的情况直到家光从彭格列拉来一个心理医生和纲吉谈话后,他才从那种宛如设定好程序托管给机器人的情况中醒来。然而心理医生却告诉家光:我觉得他很有幻术师的天赋。

家光:……你再看看我的小儿子吧。

心理医生:天生的欺诈者,这两个孩子百分百的回答给了我标准的正确答案。虽然测试结果是绝对健康,但只要和他们俩相处过就会知道这结果有多可笑,这是十分恐怖的才能!另外家光大人,这是我前来时九代目让我转交给你的召集令,请快点回到彭格列吧。

接过信函的家光干笑,一直拖到十二月才去了意大利,没了家光遮掩的纲吉,也就是在今天发现了言默住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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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芽顽强都生长着,然后他发现自己瘫软的茎越长越长:所以至此后我就分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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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言默倾情演绎[主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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