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遗憾
“呦呵！”墨烟惊讶地挑眉一笑，“你认识我？”
妖魔君没有再张嘴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墨烟，眼底满是墨烟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墨烟冲凌天摆摆手，“你先放开她，我有点儿事情要问她！”
对于墨烟的话，凌天一向是不会反对的，他当即解开下在妖魔君身上的术法。
妖魔君捂着胸口踉跄了一下。
墨烟；“能跟我说说你当年做过什么吗？”
妖魔君听到墨烟的话怔住了，片刻后，她才重新看向墨烟，“你真的是魔神？”
墨烟耸了耸肩，“你刚才不是认出我了吗？话说我们从前见过吗？”她对这个妖魔君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妖魔君脸上划过淡淡的嘲讽，“魔神大人跟从前一点儿都不像了，您当然不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毕竟您从前可是一直都眼高于顶的，那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戚辰阳？”
戚辰阳……
墨烟在心里暗暗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她确实想不起来了。
见墨烟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妖魔君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甚至带上了几分愤恨。
墨烟突然间福至心灵，“戚辰阳是仙阳长老的名字吗？”
“呵呵！”妖魔君冷笑两声，胸口的伤因为震动而越发严重了，但是这点儿疼痛完全不足以和她心口的疼痛相比较。
她不是为自己疼的，她是为了主人。
她心疼主人痴恋面前这位魔神千年，对方却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我猜魔神大人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年仙魔大战时，仙族会熟知魔族的部署，是吗？魔神大人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吧，是因为魔族里有内鬼，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我向仙族告的密！”妖魔君一边说一边对墨烟挑衅地笑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样子。
墨烟没有回答“是”或“不是”，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来，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妖魔君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汇成小溪，瞬间就打湿了她的脸颊。
“当然是因为我想让你死啊！”妖魔君脸上是满满的恶意，“我深爱着主人，但是主人却满心满眼都是你，若是你们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你对主人的情谊视而不见，你这样轻视他，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大约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又因为受了重伤，妖魔君体内的魔气波动异常，她身后突然出现九条硕大的尾巴。
果然是条九尾狐。
凌天立刻不动声色地侧身将墨烟挡在身后，警惕地直视着妖魔君，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看到那九条红白相间的尾巴，墨烟脑中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的记忆，被唤醒了些许。
她的确不止一次见过这只狐狸，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一直都是兽形。
墨烟见识过不少无端的恶意，对此早就没什么感受了，但是此刻看到妖魔君这张脸，却生出几分遗憾来。
她想起了戚辰阳这个人，尽管她对对方的长相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这只狐狸还是让她想了起来。
她认识戚辰阳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魔族，甚至还不是一个仙族，而只是一个修真门派的颇具天赋的弟子。
他们相识于一场秘境试炼中，不过是泛泛之交，之后墨烟就出了事。
他们再见时，戚辰阳已经是一个仙魔族了，而那个时候墨烟是魔神，她一心想着怎么杀光仙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属下都是谁，有没有熟人。
而墨烟之所以会对戚辰阳有印象，除了他经常手里抱着一只红白相间的狐狸外，就是在她开战的前一晚，戚辰阳曾经找过她，试图劝说她放弃开战的想法，可是当时的墨烟，一意孤行，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墨烟仔细想了想，戚辰阳当时来找她时，好像确实没有带着他的那只狐狸。
而墨烟之所以感到遗憾，是因为看到小狐狸一番真心最后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你有跟戚辰阳说过你对他的爱吗？”墨烟突然问道。
妖魔君恶意满满的神情僵住了。
墨烟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你这千年来有主动去找过戚辰阳吗？”墨烟继续问。
妖魔君的神情凝固了，口中喃喃道：“主人当年把我赶走了，说不想再见到我……”
墨烟叹了一口气，“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他就算生再大的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该消气了吧！但是你为什么不敢去找他呢？因为你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比他低的位置上，就像你一直以来对他的称呼都是‘主人’，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想得到他的爱，你首先就要把自己放在跟他等同的位置上，不能畏惧他！”
“而且，我并不觉得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可能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他心里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你为什么不去试着主动一点儿呢？如果你早点去找他，把你对他的爱告诉他，或许你们之间的情况早就不同了。”
妖魔君似乎将墨烟的话听进去了，虽然当墨烟说戚辰阳对她感情不深时，妖魔君下意识皱起了眉，但是她很快就无暇顾及这些小细节了，而是被墨烟话里描述的、和她此刻完全不同的境遇吸引住了。
真的是这样吗？
墨烟最后恨铁不成钢地一挥手，“快去啊！还等什么呢！”
妖魔君深深地看了墨烟一眼，随后就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
她一走，墨烟突然间想到什么，猛地转身问凌天，“你没把戚辰阳怎么样吧？”
凌天淡定地摇摇头，他只是把人绑了，当然，是扒了衣服绑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那就好，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