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到了活动空间
霍飞勇至此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敌军多此一举的侧翼行动，终于缓和了攻势。
他的正面战场刚刚顶得非常辛苦，多亏了将士们意志坚定，在巨大的伤亡下依然死战不退，否则的话现在的情形无从想象。
看到敌军接应，他也果断地下令骑兵不得贪功。己方大军也撤回来，以防守的战阵姿态开始后退。
许多大凉将士陈尸于战场，可是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收拢战友的尸体，若是敌军恢复过来，他们未必还能从容撤走了。
“可恨，敌军使用这种巨象作为武器，实在是不讲武德，若非巨象，我们早就把敌军冲垮了。”
大凉军少有遭遇这等惨败，很多将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霍飞勇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闭嘴！战场之上，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我们现在要做的，首要是带着将士们安全撤退，其次要好好吸取教训。”
“战象虽猛，却非无敌，下次交战，就不会让敌人占得便宜了。”
霍飞勇并没有怨天尤人。
敌军的巨象，确实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杀手锏。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吃了亏未必是坏事，关键是否能学会自己败在哪里。
总不成只有他们大凉军靠着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占敌人的便宜，却不能让敌人也有“新式武器”。
他此刻想到了依然由水军运载的火炮。
巨象看起来力大无穷，皮糙肉厚，利器难伤。可是若面对火炮的威力，也不过是一堆会移动的肉块罢了。
血肉之躯，绝对无法抵抗炸药之威。
他这次为了追求速度，舍弃了一切火炮与重型器械，本来就是大大削弱了在野战之中的作占能力，下次若有准备，他必定会带上火炮，让这什么巴兰国的敌人见识下大凉军的恐怖。
众将还算乖巧，虽是被霍飞勇当面训斥，心中却无怨念，好好反思自己的心态。
这时，霍飞勇发现象兵还存在着另外的缺点。
巨象虽可被驯服，却不像马匹一样通人性。
一场大战之后，象兵的战阵早就乱了，后期都是靠着巨大的威力猛冲猛打。
此刻敌方主将想再次将他们聚拢起来重组战阵，花费的时间远远多过普通的骑兵，也给了大凉军逃得更远的机会。
也就是说，巨象最强的威力仅在于冲阵，却不擅长追杀败兵。
如此一来，在正面战场吃再多的亏，也有机会收拢败兵再战。假如他们面对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恐怕只能一路逃回建邺郡，或者借助于河道密林才能逃脱了。
“等等！”
霍飞勇心中一惊。
就连他们在短时间内都看到了象兵的缺点，敌军主帅更擅长使用象兵作战，岂能不知？
按理说，他们激战多时，中军与后军也应该可以赶到战场接应，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中军的影子？
“加快速度，立即退兵。”
“水军船队已经到达什么位置了？传我军令，让他们火速赶路，在离我们最近的沿江岸边等待接应。”
“大军改变方向，不可直接向建邺方向退却，先去河岸，与水军会合！”
霍飞勇明白了。
敌军在吴郡聚集的兵力一定比他们想象中更多。
这次激战，他并没有把敌军的主力全都吸引过来，敌人很有可能另外分军赶到后方，目标是他们的中军与后军！
这次撤军，路途绝对不会一帆风顺，而他们还必须要接应中军与后军撤出战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徐州境内。
岳道淳指挥骑兵一路杀入下邳境内。
徐州军得到白广琪之助，军力不说，至少士气是恢复了大半，又有胆子派出大量探马侦察广陵等地的大凉军先去了。
可惜，他们再精锐的探子，也无法与大凉军骑兵对抗。
若是够机灵的，远远看到大凉军骑兵掉头就跑了，那些不够机灵的直接被追杀至死。
凭着岳道淳的骑兵威慑，徐州军只能减少外出避免野外遭遇，靠着城墙的阻挡才不用担心被大凉骑兵追杀。
岳道淳对于自己领兵作战的战果非常满意。
或许他们的杀伤不多，但已经逼得下邳之敌人人自危，敌军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组织大规模军队南侵的。
他另外派出多股探马，深入豫州境内探查，发现豫州的诸侯们依然在与白广琪激战之中，他们分出胜负还要好一阵子呢。
“我们总是领军在野外闲逛也不是办法，依我看，需要主动打破僵局。”
陛下的骑兵威慑，确实是不错的以攻为守的办法，不过大量骑兵在野外的消耗是很惊人的，特别是对于战马的消耗也会加剧。
随着大凉各地工坊展开，炸药的供应已经不用担心，相应的战马的损耗反而变得让人忧心。
哪怕他们同时从并州与凉州得到战马供应，可是若战马损耗过多，影响还是很大的。
“可是岳将军，我们不可能用骑兵攻城啊，即使是进攻坚固的大寨也会很麻烦的。现在徐州军畏我如虎，只怕也很难引诱他们主动出战吧？”
之前他们试过多种办法，希望让徐州军跟他们在野外来一场决战。
可是，之前的失败在徐州军中造成的阴影太大了，哪怕袁氏自以为恢复了士气，可看到大凉骑兵跑到下邳来耀武扬威，还是没有主动接战的胆魄。
岳道淳微笑道：“坚固的大寨我们确实是攻不破，而且攻破了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只要敌军有兵，依然能出外设立大寨作为军队与物资转移之用。”
“可是，水港却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呀。”
“相对来说，水港在陆上的防御不足，又负有物资转运的重要责任，若我们能将敌军沿河水港全部焚毁，徐州军拿什么南下，拿什么威胁广陵与庐江的防御？”
凭着大凉军的单兵优势，中原诸侯想要与大凉军对抗，需要派出数倍乃至于十倍的兵力！
这种兵力看起来声势浩大，对于后勤补给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岳道淳的性子，更喜欢指挥骑兵在阵前冲杀。不过他长时间作为陛下的亲卫，见识得多了，自然明白后勤的门道。
徐州有几条大的水系，所以水运还算发达。
若要保证大军供应，走水路自然比走陆路要省时省力得多。
水寨在此时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
徐州军应是没有想到，大凉军会在此时北上，防备上还不足，岳道淳正要趁着敌人没有准备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水寨虽然坚固，但也敌不过火攻之术，一把火全部烧掉，又省力又快速，哪怕敌人的援军赶来也挽救不了什么了。
众将都赞叹岳道淳头脑灵活，难怪被陛下委以重任。
说干就干，一夜休整，他们也准备好了引火之物，立即向最近的水港杀过去。
徐州之力果然没有防备。
因为大凉军骑兵阻隔，城内的守军难以快速进入水港增强防备，被岳道淳轻易得手，之后他们没有贪码头的物资，全部一把火烧成灰烬。
一战功成，众人信心十足，又向着下一座水港杀了过去。
这次徐州军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大凉军的目标转到袭击水港之上。
可是，他们依然无法得到援军补充，只能靠着水港内原有的兵力对抗大凉军。
岳道淳本以为，此战他们只是多费些时间，还是能顺利地敲开敌人水寨外围，然后纵火。
此时，一支敌军援军突然杀出。
项阳在军议之时，曾经提醒过他们，面对一支骑兵来回袭扰，最有力的反击方式就是同样派出骑兵与之周旋。
岳道淳自然不会对陛下的话有所轻忽，只是他们全军上下，都觉得纵然是骑兵对抗，大凉军依然是天下之首，绝非中原骑兵能够对抗。
敌军明显有意隐藏行踪，直到快要赶到战场之时才放弃隐藏猛然加速，对于骑兵战术的运用非常娴熟。
幸好岳道淳并非无能之将，即使是他主动突袭敌军水港，依然在外围派了不少的探马警戒，提前收到军情警告。
“快！所有将士撤回，准备迎敌！”
岳道淳下达命令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他们的进攻张驰有度，因为骑兵宝贵，一直没有陷入与敌人守军的缠战之中，所以想要脱离的话非常方便，不至于陷入两面受敌的窘境。
若是他没有提前派出探马，任由敌军骑兵接近，一场大败仗只怕是难以避免了。
“岳将军，我军正冲杀顺利，何故撤回？”
刚刚在前线撕杀的将士还有些不满。
岳道淳没好气地道：“胡老四！你也配质疑老子的指挥么？北边来了一支骑兵，想要偷袭咱们，你想被人家冲个屁股开花？”
胡老四尴尬地挠挠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娘的，徐州骑兵也敢来挑衅咱们？待我领本部人马杀他一阵，直接把敌阵冲烂。”
岳道淳见他战意高昂，心中欣慰，不过谨慎起见还是摆了摆手：“先不急，这支骑兵来得古怪，而且不容易对付，我们摆好阵仗再迎上去吧。”
他虽然不知道杀过来的骑兵是何来头，不过总觉得与其他的徐州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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