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自制挡窗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句话说的太对了，杜芸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上午李四牛为啥这么殷勤的跑前跑后，敢情是想让她带着他一起去抓鱼啊。
“行，不过得晚点。我得先把窗户弄好。”杜芸爽快的答应了。
李四牛侧头看向后面漏风的窗户，“这好办，我跟你一起整。”
说罢也不回家了，把地板车往院子里一推，说干就干。
李四牛干活是一把好手，上房就跟那猴子上树一样，身手麻利不费什么力气就爬上去了。
“你小心啊。”杜芸用手遮挡阳光，抬头朝他看去。
李四牛像个斗士一样站在房顶，冲她摆摆手，看着碗口大的漏洞，微微蹙眉。得搞点泥巴来才行。
三下五除二下房，站在院子当间扫了一圈，视线锁在角落里一个破的木盆上。
“这个没用了吧。”他问。
杜芸点点头，“你是要泥巴么？”
说完，她错开一步，指着身后刚刚和好的泥巴，问道，“你看这个行不行。”
李四牛走过去，用棍子搅了搅，拿起铁铲又搓了一锹泥，搅拌均匀，“你记得，泥巴要这样才好，刚才你弄的太稀了。”
杜芸点点头，认真的记下。
毕竟往后这些事儿还得她自己来了，多学多听总是没坏处的。
李四牛上到房顶，每走一步都试探一下，老房子年久失修，外表看着没什么事儿，内里不知道哪个地方糟烂了，一脚踩下去，万一摔坏了，可就全完了。
待他安全到了需要修补的地方后，杜芸在下面把柳条茅草以及泥巴一样一样的递给他。
李四牛攥着一把茅草，灵活的打了个节，放在泥盆里滚上几滚，一团一团垒在破洞的地方，第一层弄好后，拿起柳条，像刚刚那样，灵巧的拧成个麻花辫，放在泥盆里滚上几滚，铺在茅草上面。
如此反复两次后，李四牛用手舀了一坨黄泥，细致均匀的填补好缝隙，最后拿来一把茅草铺在上面。
从房上下来后，李四牛蹲在那伸出手，杜芸弯着腰，拿着水瓢舀了一瓢水浇在他手上，黄乎乎的泥汤子顺着他的手缝冲到地上，掬了一洼水。
“待来年开春，你家房子得好好收拾收拾了，好几个地方都不行了。”
“嗯，眼下事儿多，等来年开春，腾出一块时间来好好的弄一弄。”
这房子的确该弄了，四面漏风，也不知道往年冬天这一家人都是怎么过来的，没冻死也算是老天护佑，命大了。
既然她来了，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怎么过，一定要按照她的意思来！
身后，大力蹬蹬瞪的跑过来。拽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后面走。
“大姐，你看我这么整对不对。”
按照杜芸刚刚教的，三个孩子笨拙的忙碌着，杜霜是女孩子，手巧心细，短短的手指在茅草间灵活的穿梭，很快就编出了麻花绳，豆儿最小，干的活最轻松，他坐在地上，认真仔细的把柳枝按照长短一根一根摆放整齐。
杜立年纪大，力气相对比其他两小只要大一些，负责将摆整齐的柳枝绑起来，做成筏子状。
杜芸过去一看，乌黑的眼睛里透着细碎的感动与惊喜，凝出无比温柔的笑意，捧着三小只的小脑袋瓜，么么么狠狠的亲了一口。
“干得不错，去玩儿去吧，剩下的大姐来。”
瞥见三小只脏兮兮的小手上被茅草跟柳枝割出的小口子，眸子里勾起一丝心疼，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不疼，娘亲亲不疼。”豆儿抬起小手，懂事的摸了摸她的脸。
杜霜也偎过来，小女孩特有的奶声，软软的说道：“大姐，不疼，我们还能干。”
杜芸抱着的她们，内心充满了温暖的感动。虽然老天爷把她扔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里，但这三个孩子却给了她从前从未体验过的温情与感动。
为了他们，她也一定要把日子过起来。
一上午的光景转眼间过去，太阳升到头顶，日光暖暖和煦，空气中的冷冽被温暖取代。
草帘子做了三条，柳条帘子做了三条。
每一条草帘子跟每一天柳条帘子贴在一起，既挡雨又能最大程度的挡住冷风。
白天可以掀起来，保持屋内的亮度，晚上盖下来，起到了挡风保暖的作用。
肖氏站在窗子前面，看着既美观有又实用的窗帘席子，布满沧桑的瞳眸里既惊喜又感到一丝迷惑。
迷惑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杜芸的脸上，嘴唇动了动，最终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出来。
杜芸佯装不知，跟李四牛说这话，心里明白肖氏想问什么，既然肖氏没问她也不想费力去解释。
毕竟跟生存相比，她真没那份闲情去顾及别人的情绪。
中午，肖氏做的饭，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粥，加了大半盆她不知道名字的山野菜，入口全是山野菜，苦苦发涩。
吃过饭，李四牛跟李三花过来了，招呼她去捞鱼。
杜立跟杜霜倒还好说，她让在家就乖乖的在家了，只是豆儿，许是前几天留给这孩子的阴影太大了，抱着杜芸的腿不撒手，非要跟着一起去。
无法，杜芸只好抱着豆儿一起去了河边。
下了一整夜的雨，河坝上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崴一脚的泥，李四牛在前面开路，李三花跟在后面，杜芸抱着豆儿走在最后面。鞋子全湿了，脚底板黏腻腻湿凉湿凉拔的难受。
水位猛涨，昨个儿杜立三个坐着的大石头已经被河水淹没了。
瞧着乌泱泱的河水，杜芸心里涌现出一丝不好的感觉，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了。瞥了眼热情高涨的李家兄妹，她抿抿唇，带着他们去了松树林。
找到了二十多条红肉虫子，杜芸蹲下，把豆儿放在腿上一手护着他的腰，一手拿着尖头的细树枝，告诉李家兄妹要怎么做。
一会的功夫弄好了。
正当他们起身准备往河边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说话声，并且这声音还十分的熟悉。
心头的那把火当时就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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