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章 北冥夜煊,你帮帮我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北冥夜煊,你帮帮我
他的视线下挪,落在云听澜心口的位置上,“心脏坏掉了吗?”
云听澜苍白的手指擦过唇角,笑了下,“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索性帮您一次。”
“我记得她还在世的时候,很疼爱我们,尤其是倾倾……”
“我去代您向她解释,她一定会信,然后原谅您。”
男子脸上笑容加深,“这么有自信,能够杀掉我吗?”
云听澜眸光轻微地一动,手上同样多出了一条白色的鞭子,语气淡漠,“总要试一试。”
男子盯着面色冷淡的云听澜看了几秒钟,忽然轻笑出声,“那就来试试吧。”
……
云倾被北冥夜煊带上了车。
她脸色苍白的可怕,浑身都在抖。
伴随着北冥夜煊那句话,无数斑驳繁杂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彻底崩裂开来。
每一幅,都是另一张青嫩美丽的脸。
她终于想起了一切。
她有个双生哥哥。
她叫云听澜。
五岁之前,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每天晚上,父亲与母亲都会坐在床边,温柔地哄着她们睡觉。
她睡在里面,哥哥睡到外面。
父亲与母亲离开之后,哥哥会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用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跟她说晚安。
他们一起爬,一起笑。
她总是哭,每次一哭,哥哥就会立刻温柔地哄她。
她做了坏事,哥哥总是主动帮他顶缸。
他总是跟个小大人似的,彬彬有礼地对母亲说,“母亲,是听澜做的,不是妹妹做的。”
哥哥每天要学习各种礼仪,还有很多繁重的学习任务。
她却可以自由自在的玩。
很多个夜晚,她夜半从床上爬起来,都会看到他端坐在沙发上看书。
每当那个时候,小粉团都会揉着眼睛爬过去,奶声奶气地询问哥哥,为什么还不睡觉?
每当那时,他都会温柔地将她抱在膝盖上。
明明他们一样大,但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温柔地对她说,因为哥哥以后要保护倾倾。
五岁那年的某个夜晚,父亲与母亲之间忽然爆发出了一次剧烈的争吵甚至惊动了所有的供奉。
五岁的小粉团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察觉到气氛异常。
或许是出于孩子的直觉,那段时间,她格外粘着他,稍微离开一会儿,就会哭着寻找。
没过几天,在某个夜晚,哥哥出去了一趟,夜半的时候,才回来。
他小小的身体,站在黑暗中,垂着头,浑身冰凉,用一种五岁的孩子,看不懂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第一次,小小的粉团子,看到天神一样温柔的哥哥哭。
小粉团吓坏了,慌忙爬过去,帮他擦着眼泪,“哥哥……”
小小的男孩子,紧紧地抱着她温暖的小身体,无力地滑到地上,温柔地看着她,对她说,“倾倾要记得,哥哥以后……一定会……保护你……”
随后,哥哥便失踪了。
找不到哥哥的小粉团,哭着跟母亲大吵了一架。
母亲面对着她指责的眼神,骤然大哭出声。
小粉团第一次见母亲哭的那样伤心,被惊呆了。
父亲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不要再在你母亲面前,提起他!”
小粉团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
他们弄丢了她的哥哥,却没有帮她将哥哥找回来。
小粉团哭着跑了出去,“爸爸坏,妈妈也坏……”
失去了双生哥哥的小粉团,不停地寻找。
可是所有人都告诉她,哥哥不小心走丢了,被坏人抓走了。
终于在某个黄昏,小小的粉团子,甩掉了身边跟随的人,偷偷藏进了一位王廷重臣的车子里,想要去把哥哥找回来。
然后被佣兵绑架,碰到了北冥夜煊。
随后,她发高烧,被送回了王廷。
自此,忘记了所有。
她忘了她有一个双生哥哥。
忘了他叫云听澜。
忘了那五年,无忧无虑的快乐与幸福。
忘了他说过,会永远保护她的话。
就连十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都没有认出他……
云倾捂着头,痛苦的泪水爬了满脸,脑海中每一幅画面,都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最后定格在云千柔撕心裂肺的诅咒声中——
云倾,我诅咒你与您所念之人,除非生死,否则永远都不得见!
云倾骤然弹了起来,恐惧占据了她整个人。
她哭着抓住了身边男人的手,“北冥夜煊,你帮帮我,帮帮我,帮我找到他……”
北冥夜煊一把抱住了怀中的人。
云倾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
更没有用这样哀求的语气,跟人说过话。
他重重地将人抱进怀里,帮她擦着眼泪,“倾宝不怕,我一定帮你把哥哥找回来……”
……
一黑一白两根鞭子在空中碰撞了一下,然后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迅速弹开,在墙壁地面上,砸出两道重重的凹陷。
尘土飞扬,灰尘四溅。
被鞭子砸中的墙壁,仿佛是被刀从中心切开的豆腐,倒在地面上。
空地上,有两个气质相近的人靠近又分开。
下一秒钟,云听澜手上的鞭子,被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扯住了。
男子看着对面面色冷淡的云听澜,轻缓地笑了笑,“你不敢让那个丫头知道真相,究竟是怕她会因此讨厌你,还是怕,她知道自己亲手杀了你的父亲,会……愧疚?”
在他这句话落下的时候,云听澜骤然扯回了鞭子,长鞭宛如蛇一般,袭上男子的心脏。
男子没能及时躲开,肩膀被抽出了一道血痕。
他“啧”了声,黑色的鞭子在一瞬间刺透了云听澜的肩胛骨,血色溅出来,“你杀不了我,这可如何是好?”
云听澜苍白的侧脸与嘴唇上,都沾满了血,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你的爱人没了,仇人也死了。”
男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手上的鞭子不停,在云听澜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与伤口,“你这是打算来说服我,自己放弃?”
云听澜手上的鞭子,缠上对方的肩膀,一寸寸收紧,力道重的仿佛要将对方的骨头与血肉撕扯开来,“我失败了,就再也没人能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