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残酷的温柔

第43章 最残酷的温柔

“唔,不错,真是谢谢你了。”沧霓含笑看向她,深深地注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温声说道。

茹言谦虚地说道:“娘娘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本宫觉得在那些菜系上撒一些香菜,可能会更加提味些,不如回去试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沧霓忽然出声说道。

“啊……陛下食用香菜会有些过敏症状,胳膊上会起些小红点,双唇也会红肿……”茹言小心翼翼地提点道。她倒不是怕沧霓犯错误,而是这样的错误会伤害南宫凛的龙裔,这是茹言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沧霓的眼眸倏然变得更加深了些,她扭过头去,低呼一声,掩唇说道:“原来如此,本宫倒是没有细细地打听好这一点,有劳你了。”

“娘娘谬赞了。”茹言心中忽然有些紧张,她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些鹅卵石吗?茹言想到这一点时,脑海里“嗡”地一声,有些心惊胆战了起来。那些石子是她偷偷让一个相熟的小太监安排的,但是并没有外人知晓啊!

想到这里,茹言害怕地垂下头,不敢再看向沧霓了。她知道这个主子很聪明,却自以为不会被她察觉到什么的。

沧霓倒没有再去看向茹言,她本就知道,皇宫里充满了危机四伏,就算是刻意要避开,该来的也总会来的。身边放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若是一直不知道她的为人,那才叫真正的危险。如今既然知道了,只要多防着一些就是了。

跟在身后的“小福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茹言一眼,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沧霓提出的那些问题,表面看来是为了讨好南宫凛的,实际上是在试探茹言而已。玄冥心中一沉,难道这个宫女想要祸害沧霓腹中的胎儿?该死的女人,谁敢害他的女人和孩子,他都不会放过的!

玄冥的双拳紧紧地攥紧,开始有些抵触的心理。他真的不知道,沧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在皇宫里虚耗着,回到玄月国多好?他可以把后宫里的妃嫔全部清走,只为沧霓一个人而留……

索性沧霓出事的地方也离关太后的寿颐殿不远了,沧霓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寿颐殿的宫门。她调整心里的一切杂念,淡然浅笑着走了过去。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寿颐殿门口的宫人跪下来给沧霓请安,恭谨地说道。

“起来吧。”沧霓微微颔首,越过他们,向里面走去。

关太后身边的云姑姑正好从殿门口走了出来,见到沧霓,连忙走上前,含笑褔身说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云姑姑快请起。”沧霓对云姑姑有着一种特殊的爱戴之情,远胜于对她的舅母关太后。扶起云姑姑以后,沧霓有些试探地问道,“云姑姑,太后娘娘今日的心情如何?本宫怕扫了太后的雅兴,有些不敢进去了。”

“贵妃娘娘多虑了,太后娘娘昨日还惦记着您,因为听说您有了喜脉,高兴得合不拢嘴。”云姑姑和蔼可亲地说道,带着她走向殿内,温声提点道,“太后娘娘年纪大了,所以有时候对待晚辈会严厉些。但是奴婢侍奉太后这么多年,知道她心里都是十分爱护晚辈的。尤其是陛下的妃嫔小主们,太后都盼着能给陛下多绵延子嗣才好。”

“如此便好,多谢云姑姑提点。”沧霓由衷地说道。见云姑姑的眼角眉梢一直都是有笑意在的,她温声说道,“本宫还记得当日云姑姑替我说话,真心感激,一直到现在都不敢忘却。”

云姑姑闻言,谦虚地垂眸,对沧霓说道:“贵妃娘娘客气了,奴婢也是就事论事而已。”

她见过的妃嫔小主里面,只有面前的这位贵妃娘娘最不会恃宠而骄,又先后对皇宫里目前唯一的皇长子和长公主都是被贵妃娘娘给救下来的。对云姑姑来说,太后应该已经认可了这位被赐姓“南宫”的胭脂姑娘。

走到内殿以后,沧霓便看到坐在上首的关太后。她施施然走上前,恭敬地褔身说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吉祥。”

关太后闻言,淡淡地说道:“起来吧,贵妃不必多礼。”

“是,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沧霓越加温婉地说道,抬起头来看向太后,含笑说道,“太后娘娘最近气色不错,臣妾心里也为您感到愉悦。”

“哀家老了,做什么事情都大不如前了。”关太后缓缓站起身来,云姑姑便立即走上前伸出胳膊由她扶着走下台阶。

慢慢走到沧霓的面前,关太后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不由地说道:“哀家听说你已有身孕,可要好好保护才是。昨日关于陈氏的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既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后便不许再提了。”

“臣妾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沧霓垂眸,恭顺地说道。陈氏滴翠就那样被打入了冷宫,估计是活不长了。沧霓只是有些惋惜点薇,说起来,点薇心机虽然重一些,可毕竟也比滴翠要好许多。她们两表姐妹作为棋子被送进宫来,点薇数次被打压,心理有些扭曲还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沧霓莫名地感觉到,那个陈滴翠不会就如此落败下去。她那样德行的女子,就算是死,估计也要张扬过市地死去吧。

关太后的目光移向沧霓的小腹处,立即变得温柔了许多,感慨地说道:“哀家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皇家子嗣不得安生,有的是不能出声,有的是出生不久便夭折。你曾经冒险救下皇长子与长公主,哀家心里是记得的。昨日你受委屈了,差点儿被人陷害成谋害皇嗣的人。哀家特特让云嬷嬷为你准备了一些补品,一会儿由你的宫人直接带回去吧。”

“是,臣妾知道了。”沧霓温婉地说道。

初冬。

这个时候的沧霓,已经怀有身孕五个多月了。她的腹部已经渐渐有些吐出,夜里自己摸到时,会感觉到肚子有些硬硬的。

其实,这几个月沧霓过得并不怎么顺畅,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事件发生。比如,她的香鼎内出现了麝香;再比如,她食用的羹汤内被放了落胎之药。这些本都是有迹可循的,但沧霓只是淡淡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嫣雯则是状似失语地在南宫凛面前提起,每次南宫凛都是蹙眉想要查出凶手,沧霓总是会说,查也查不出来的,自己小心些就好了。然而,她虽然是这样说,却在有南宫凛在侧的夜里,经常做噩梦醒来,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一晚也是如此,沧霓从梦中惊醒,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有些泪痕的。南宫凛担忧地睁开眼睛,陪着沧霓一起坐起身来,关心地问道:“霓儿,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寡人听太医说,你的胎象并不好,最近也不能行房,更不能焦躁过甚。为何你却一直忧心忡忡的,有什么事情都跟寡人说,难道不好吗?”

沧霓闻言,微微垂下头,有些为难地说道:“臣妾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没事吗?”南宫凛蹙眉说道。见她最近憔悴了很多,南宫凛握起她的手,温声劝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给寡人听听。瞧你,最近都消瘦了许多,再这样下去,不但你的身子受损,腹中的龙裔也会有影响的。”

听他这样一说,沧霓才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向南宫凛,有些紧张地说道:“霓儿的身子,我自己也是清楚的。但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我也怕表哥伤心,所以总不敢说出来。索性就这样防着些吧,不让自己和龙裔受到伤害就可以。可是,越是这样,危险就总是会来临。表哥,我……我有些害怕了……”

“不要怕,霓儿,寡人在这里陪着你。”南宫凛轻轻揽着她的肩膀,缓缓说道。他隐隐觉得沧霓似乎话里有话,扶着她的肩膀,看向她有些闪躲的眼睛,蹙眉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但说无妨。”

沧霓忐忑地轻咬着下唇,有些尴尬地看了南宫凛一眼,低声说道:“是……是茹言。”

“你说什么?!”南宫凛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向沧霓,他有些迟疑地说道,“茹言一直都是寡人的人,她应该不会……不对!霓儿,你说说看你的想法,寡人想听你说说。”

南宫凛募地想起,茹言在侍奉当初的霓妃时,霓妃的胎象后来成了死胎……莫非跟茹言有关?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南宫凛势必要将她除之而后快了。他紧紧地盯着沧霓,希望她能说出她所认为的看法来。

沧霓见南宫凛已经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轻咳一声,低声说道:“从前霓妃在世时,最后那天她想要陷害我,却被我恰好摸到了她的脉搏,发现她腹中的胎儿是被药物所致的死胎。但是她万万不该用此来陷害我,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所以才会惹得表哥那样生气,霓妃最后也惨死了。后来,茹言便跟着我一直兢兢业业地做事,因为她效忠表哥你,所以我也是极度的相信她。”

说到这里时,沧霓深深地看了南宫凛一眼,见他已经有所怀疑茹言的为人,便轻叹一声,状似感慨地说道:“表哥,我那么不顾一切地爱着你,也对于与我一样爱着你的人深有同感。比如皇后娘娘,她的身心都在你这里。后来,我便发现,茹言在看着你时,目光里散发出来的情愫跟皇后一般无二,心中虽有惊诧,却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表哥是人中之龙,不但温文尔雅,而且仪表堂堂,霓儿也是倾心太久,自然理解的。”

“再后来,我一次次地险些滑胎,先是道路上的鹅卵石,再是寝殿中的麝香,还有羹汤内的落胎药,这些一系列的现象发生时,我仔细地联想了一下所有人的动机,发现,只有茹言神色慌张,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沧霓说到这里,也不直接说就全是茹言做的,只是停顿了一下,留给南宫凛时间去思考。

南宫凛的眼眸倏然变了颜色,他最讨厌别人背叛自己,因为他害怕背叛的滋味。与其说是深恶痛绝,不如说是自己背叛过别人,所以害怕有些人会如法炮制地来背叛他。

回想起茹言在面对他时,那深切地目光,似乎让他从每个妃嫔的眼神里也看到过类似的神情。茹言一直忠心耿耿地效忠自己,但是她对其他的妃嫔小主却总是监视和保持怀疑……

想到这里,南宫凛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寡人去试试就知道了。”

“表哥,你不要太生气了,我也只是疑心而已,所以最近睡得不大安稳。”沧霓仰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试探地说道,“要不然,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你就当没有听说过。我平日里多加注意就好,若是咱们的孩子果真没这个福气出世,那也不能怨天尤人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寡人的孩子便是龙子,肯定要健康的成长起来的。”南宫凛蹙眉说道。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寡人会去处理的。只是,若真的是她一路在搞鬼,你身边侍奉的人就少了。寡人是不是要再给你安排些真正妥帖的人进来?”

沧霓恬然地摇了摇头,伸出玉臂攀上他的脖颈,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侍奉的人不在多,而在于忠心。其实,我自己照顾身子,可能事情会更简单些。如果茹言真的有什么错误的话,那这几个月还是不要再往胭脂宫里送人了,我怕都要怕死了。真恨不得自己能够有三头六臂,来抵挡这些灾难。”

“都会过去的,放心吧。”南宫凛轻叹一声,有些感慨地说道。

闻言,沧霓无声浅笑,目光微微一沉,茹言,你能不能掌握住南宫凛的心,那就全靠你自己了。我难得为你铺好了路子,只看你如何去侍奉与效忠南宫凛了……

翌日晌午,长安城下起了大雪。皇宫里一片雪白,大地都像是被刷了一层白色的油漆似的。

沧霓站在窗前,看在外面的雪景。那些还在飘絮着的飞雪缓缓下落,最后埋入白色的雪地中,淡然,典雅。

“人已经去了?”她淡淡地问道。

嫣雯听沧霓这样一问,微微垂下头,恭谨地说道:“是,刚才何公公前来,说陛下有东西要送给娘娘,让派人去取。奴婢刚想安排人,茹言便自告奋勇地去了。”

“真是迫不及待呢。”沧霓微微垂眸,伸出手去,用护甲挂着窗边有些旧了的油漆,莞尔轻笑道。

“就是,奴婢也搞不懂她为什么这样积极。反正是有些不对劲的,奴婢不怎么喜欢她。”嫣雯有些鄙夷地说道。茹言为人虽然谨慎小心,可难免也太谨慎了吧?嫣雯反正很讨厌她那样的人,总觉得有些碍手碍脚的。

沧霓抬了抬手,莞尔轻笑道:“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要去试图讨厌自己的对手,要深切地去了解她,把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那才是真正的强悍呢。”

“是,奴婢知道了。”嫣雯有些愧疚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云霄宫,云霄殿。

茹言恭敬地等着南宫凛将目光从书里抬起头来,她一听说南宫凛召唤,便即刻赶来了。

若是南宫凛真的要有什么东西送给沧霓,一定会直接让何禄送过去的,又何必巴巴的空手去一趟呢?

南宫凛一直坐在桌前,认真地看着书,仿佛没有看到来人一样。他时而蹙眉,时而唇角微微上弯,仿佛享受着书中的一切,十分惬意。茹言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她爱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可是从没有这样认认真真地看过他……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南宫凛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她微微低下头,温声说道,“茹言,你跟着寡人多久了?”

茹言微微一愣,回过神来褔身说道:“回陛下的话,奴婢跟着陛下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只在南宫府里做一个粗使的小丫鬟。那时的茹言总是被同龄的丫鬟欺负,流了不少的眼泪。后来,承蒙南宫凛相救,把她从冰水里拎了上来,将奄奄一息地她紧紧地依偎起来,为她暖身。

后来,她便一直在南宫凛的院内侍奉着,平时只是扫扫院落和看守院子,并不是近身侍候的一等大丫头。那时候,茹言总是远远地看着沧霓和南宫凛谈笑风生,她只有钦羡的份儿,没有任何的期望。

可是,当南宫凛莫名其妙地登上皇位之后,沧霓公主却已经被陛下送去了玄月国做妃子,茹言才恍然大悟,原来陛下对沧霓公主再好,也是会把她当做棋子送走的。沧霓一旦离开了南宫凛,他身边的女人便渐渐地多了起来。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多到让茹言咂舌的地步。

茹言也曾幻想过,自己比一些小主们还要漂亮,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去服侍陛下呢?她无奈的苦笑,才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沧霓公主的阴影下,因为知道陛下当时对沧霓公主情深意重,那样美丽的女子是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可是,沧霓已经被陛下送走了呀!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从那时开始,茹言便开始刻意的在南宫凛面前展露自己的忠诚。也如愿的成为南宫凛比较信任的宫人,总是将她调派到各处去做必要的耳目。南宫凛身边从不缺女人,所以对于茹言,他根本就没有打过那样的主意。

当沧霓提醒了他以后,南宫凛才惊觉,茹言也未免太过忠心于他了。莫不是有什么私情在?要知道,女人一旦藏私,那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唔,十年了。”南宫凛温声重复道。见茹言微微垂下头,他伸出手去将她的下巴抬起,细细地打量起来,含笑说道,“寡人还记得,当时的你,差点儿就死在冰窟窿里。把你救起来时,你浑身都在发抖,冰凉一片。”

闻言,茹言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不觉有些看得痴了。她喉头有些哽塞,艰难地说道:“是,多亏了陛下仗义相救,才有了奴婢的今天。要不然,当时奴婢就已经无辜惨死了。”

她一直爱慕着这样一个永远也无法高攀的男子,她将他奉为至高无上的神,却又在心底迫切地希望,他能够注意到她,哪怕只宠幸她一次也好。可是,为什么南宫凛总是看不出她心中的情愫,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到他别的女人跟前去?

南宫凛的目光倏然变得愈加柔和,盯着她姣好的面容看了半晌,意犹未尽地说道:“寡人都没有发现,你竟然如此的魅美丽。如今乍然看起来,不比其他的妃嫔们差。”

“陛下谬赞了,奴婢只是普通姿容而已……”

“是吗?你真的这样认为?”南宫凛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凑到她的右脸颊上,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吐出来的温热气息让茹言感到脸上一阵瘙痒,心里莫名地有些悸动。南宫凛的手却轻轻地移至她的腰侧,从她衣服里伸了进去。

“陛下……”茹言惶恐地有些闪躲,他的手有些冰凉,正缓缓上升,并且握住了她的……

南宫凛没有停下来,轻轻地在她耳畔说道:“茹言,你心里有寡人的,对不对?”

“奴婢……”茹言瑟缩地抖了一下,她的情感一直都是卑微地藏在心里,即使爱慕他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还是不敢轻易说出来。

“寡人要听的是实话。嗯?你若是真心对寡人,必然会万事都以寡人的利益为先,对不对?”南宫凛诱惑地说道。

随即,一弯身,打横抱起了她,向龙榻那边走去。低下头去看向一脸紧张的茹言,温声说道:“你不必害怕,寡人又不会吃了你。寡人只是想爱怜你,回报你的一片情意。”

“陛下,奴婢……我心里有你!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爱慕上了你!”面对南宫凛的款款温情,茹言再也无法控制地说了出来。

她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地哭泣着:“陛下,我的爱那么的不值一提,不奢求你能够回应什么。如果你心里真的也有我,那我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南宫凛闻言,目光微微一沉,轻缓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稍稍一挑,她的衣带悄悄滑落。

茹言的心砰砰直跳,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了。而南宫凛手里的动作一直都没有停歇下来,他的衣服也不知何时全部褪下,与茹言裸裎相对。

“陛下……”

“茹言,你若是想要这些,寡人都可以给你。”南宫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温声说道。

闻言,她的泪水再度滑落出来,微微点着头,将他的头埋入胸间,让他感受自己真实地心跳……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南宫凛贯穿了她。茹言微微蹙眉,轻呼出声,一种撕裂的疼痛便弥漫开来。她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搂着南宫凛的脖子,一直低声说着:“谢谢你,陛下,谢谢……”

南宫凛却没有再说话,一直都温柔地看着她,对她的身子进行最原始的进攻。

她心中的情感异常灼烈,他心里的感觉却越来越冰冷。为了让她感受到最残酷的温柔,他愿意配合去演这样一场戏……

不知过了多久,茹言疲惫地躺在南宫凛的身边,伸出玉臂,轻轻地揽住他的腰际,柔声说道:“陛下,奴婢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回去,想来贵妃娘娘那里是会起疑的。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身份是否……是否……”

南宫凛闻言,转过头来看向她,含笑说道:“那是自然的,寡人已经为你寻了一个好去处。”

“真的?”茹言惊喜地睁大双眼,看向南宫凛有些诧异地问道:“是什么地方?”

“就是……”南宫凛拄着胳膊,半撑起身子看向她,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玉颈,忽然收紧,扼住她的脖子,越来越紧地攥着,沉声说道,“地狱!”

“咳咳--陛下--”茹言猝不及防,被他掐得无法呼吸,一直在咳嗽,眼泪都要呛出来了。

她不明白,前一刻他还在温存地宠幸着她,为什么现在竟然想要杀了她。她不住地摇着头,只觉得脖颈处越来越紧,窒息地感觉瞬间袭满全身。

南宫凛冷哼一声,沉声怒道:“茹言,从前寡人没有注意到你会是这样一个心有城府的女子。你对寡人有情意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对寡人的孩子痛下杀手?甚至可以说,寡人的那些妃嫔出事时,却次次都是有你侍奉了许久。这又是什么原因?相信你比寡人更清楚吧!”

他愤怒地松开一些,让她有说话的机会。茹言浑身还有些酸痛,听到南宫凛这样一说,不由地哭着说道:“奴婢是冤枉的,请您不要相信贵妃娘娘的话!”

“贵妃?你错了,她没有说些什么,是朕命人查出来的!”南宫凛沉声说道。随即,他狠狠地将她的脖子扼住,想要将其杀死。

“陛下,奴婢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慕您啊!那些贱女人生的孩子有什么好的?您要是想要的话,奴婢也会为您生的……”

“住口!”事到如今,南宫凛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他眯起眼睛,阴鸷地目光狠狠地瞪向她。

茹言的双腿一直在踢着,渐渐地,双眼没了焦距,双腿也没有了动作。她膛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这样亲手结束了她的性命,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直到死前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发现,爱上这样一个男人,还真是有些可悲。

南宫凛厌恶地看向已经没了呼吸的茹言,站起身来,对外面扬声喊道:“小胜子!”

“奴才在。”小胜子闻言,快步跑了进来。走到床前,双眼不由自主地便看到嘴角流血鲜血的茹言。她浑身赤裸,那双眼睛瞪得那样大……

“把她直接扔到乱葬岗里去,命人把龙榻收拾一下。”南宫凛披上衣衫,淡淡地说道。

仿佛杀死茹言的人并不是他,刚刚那一个生命的消逝,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小胜子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尴尬地说道:“是,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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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不好惹:暴君请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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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最残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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