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困住的魂灵
青衫男子冷冷地看着她,“如今你明白了,可惜你也要死了!”
美貌少妇头直摇,泪水涟涟,她还有那么多的放不下。“求求你,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
青衫男子面无表情,他并没有移动身形,只是做了一个卡住她喉咙的手势。
美貌少妇所有求情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她的脚渐渐离开了地面,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死死扼住她的咽喉,并将她高高举起。
她痛苦地挣扎着,她的手抓向自己的喉咙,可是那里空空如也。她的指甲深深划开了自己的皮肤,鲜血淋漓。
青衫男子手拧了一下,半空中美貌少妇的脖子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她的脖子断了。
美貌少妇长长的头发垂在脸侧,脖子耷拉着,就这样在空中悬浮着,不时有血滴落在地面上。熟睡中的孩子突然醒了,咿呀咿呀地哭了起来。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门外响起了伙计的声音,“爷,宁小姐来了,她说要见你。”
有重物坠地的声音,青衫男子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衣衫纹丝不乱,走过正弯腰行礼的伙计身边时,说道:“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伙计瞟了一眼地上横卧的尸体,面色平静地唱了个诺。
水下深洞中不知日月,两个人已经放弃计算时间了。洞里面能烧的枯藤树根也快没有了。
宁威远和安安坐在小小的火堆边,两个人在吃烤鱼。宁威远经常下到水底潜水去抓鱼,所以两个人倒不至于饿肚子。
宁威远将烤好的鱼选了一个大的,递给了安安。那鱼烤的色泽金黄,外焦里嫩,宁威远还细心地抹上了一层盐巴。
很香,安安闻了闻食指大动,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再烤烤吧,还没熟!”
“这样最好吃,再烤,熟是熟了,口感却差了。”宁威远笑着说道,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这样吃,很容易得脑囊虫病!”
宁威远很是奇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病。
“你虽然看不见,事实上生肉里有很多的寄生虫。吃了有虫卵生肉后,虫卵会在肠道中发育成囊尾蚴,然后穿出肠壁,经由血液循环它被带到了大脑,简单地说就是脑袋里长虫子了。”安安解释道。
宁威远听着这一堆他不明白的词,更加糊涂了。只是听说吃了生肉,脑袋里会长虫子,已经很惊悚了。
“很痛苦吗?会死吗?”他皱着眉问道。
“头疼、浑身无力、肢体运动障碍,最严重的是继发癫痫”安安背书一样说了一长串,瞟了一眼将信将疑的宁威远,拉长声音说道,“要不你试试?”
宁威远听的胆战心惊,连忙将手中的鱼,放回烤架重烤。那边安安很辛苦的忍住笑。
安安伤了手臂,宁威远细心将烤好的鱼,拆了刺,将鱼肉递给她。
吃完烤鱼,安安心满意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很好吃,如果有啤酒就更完美了!”
宁威远看见她粉红的小舌头,腹部突然抽了一下,幸好山洞里火光不亮。“啤酒是什么酒?”
“我家乡的一种酒了,加点冰块,就是人间极乐了!”安安向往地说道。
这女子和兰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她长而卷曲睫毛下,眼眸晶莹灵动,并不是前朝战家标志性的紫眸。
“宿卫军的箭是淬毒的,剧毒!”宁威远问道。
安安翻了翻白眼不想搭理他,自己身中九幽花天下至毒,还有什么能毒死自己呢,自己的血倒是能毒死不少人吧。
“你刚才在梦中喊了一声小七?”
安安心中一凛,自己居然说梦话了?
“是人的名字吗?”
安安看了宁威远一眼,安安眼前浮现出小七苍白的脸,可以在平行空间跳跃的小七,也找不到自己吗?
“嗯,我的朋友。”安安笑了起来,手里把玩着宁威远的鹿皮囊。这里面盐巴、火石、常用的药......准备的挺全,估计是虎豹骑的军用配置,回头自己也要备个。
宁威远出去潜水寻找出路,沮丧地回来,在火堆边沉沉睡去。虽然在绝境中,他的作息依然很规律。
安安却是早早地醒了,她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吹气。
安安苦笑了起来,自己通灵的本领在异世没有消失,而且像是得到了加强。
“你想做什么呢?别老在那里吹气,你不知道你有口臭吗?”安安抱怨道。
那股气息显然吃了一惊,他原本只是恶作剧,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鬼都不来,现在居然有两个大活人!
“你们就要死了。”安安听见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不是还没死吗。”安安淡淡地说道。
“小丫头年纪轻轻倒很镇定!”那个声音有了嘉许的意思。
这魂灵被困在这地下水洞中,估计骸骨就在不远的地方,安安看了看四周,火光太弱了,远的地方就看不清了。
“别找了,这地方太过潮湿,早就烂的差不多了。”魂灵叹息着。
“放下执念早早超生不好吗?”安安有如和朋友聊家常。
“我只是放心不下我那孩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何苦呢?”
“大道理人人都懂了,今天我们不说这个!就说说你是谁啊,你居然可以听得到我说话!”
“我是赵安安啊,我从小就可以和魂灵对话。”安安不由叹了口气,公元2012年自己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年纪轻轻就死于车祸。
“这个名字很陌生”,那个声音似乎在思考,“只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子,我是认得的!”
“你认得这个男人?”安安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宁威远,心里有点惊讶。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在宁家,算是个好孩子了!”那个声音似乎回忆起什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也看着眼熟,只是我这阵子老是忽闪忽闪地,很多事记得不清楚了。”
安安笑了笑:“你怎么死在这里?这条河很是古怪。我会游泳,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浮上去。”
“这是弱水河,这里一片草叶都浮不起来的。”那个声音开始时有时无了。
这个魂灵存在的太久了,它的波长就要变成一条直线,它就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