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商议
白无鱼抱拳冲着盛天然施礼,随后又向着白霸王说道:“大伯,这第一件事情说完,还有第二件事情。”
“什么事情,尽管说来!”白无鱼公然挑战盛天然,让白霸王脸上也不好看。
“无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再有三个月时间便是白家年祭之日,想来每年白家年祭盛会,会有各家族前去观礼,更是有一些小辈之间会比试剑道,争取掏个好彩头!”白无鱼面带微笑,“无鱼十年未曾参加过白家年祭,今年却是忍不住想要去掏个好彩头回来,还望大伯能够邀请!”
白霸王突然一甩手,冷哼一声,便转身上了轿子,四名轿夫连忙将轿子抬起来便走,白无敖跟在轿子旁,忍不住对着白无鱼冷嘲热讽,“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妄想参与家族年祭,简直痴心妄想!”
白无鱼站在原地,看着白霸王的轿子离去,他高声喊道:“大伯,哪怕你今日不做邀请,等到年祭那天,无鱼还是会过去的!”
“你代表了谁去参加年祭?”白霸王冷冷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轿子停了下来。
“无鱼自然代表着自己去参加年祭,更想见识一下白家同辈的兄弟姐妹剑道修为如何!”白无鱼应和道。
轿子停在原地,白霸王良久不语,最后他轻轻叹出一口气,“你十年未曾再去过年祭,既然今年你有这个想法,大伯自然不会拦你,想必父亲也想见见你了。走吧,回府。”
轿子再度前行,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升剑大会还在继续,但是白无鱼已经离开了,剩下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剑修,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整座尚剑大陆都在举办升剑大会,无数的人里面,有人欢喜有人忧,许许多多的剑修种子开始发芽……
就在这一年,“六十甲”的第五十六甲已经觉醒,白无鱼的名字迅速地流传出去,大韩王朝立朝百年后,终于再出一名甲等剑气的剑修,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毕竟白无鱼姓白,既是白家的白,也是白将军的白!
……
“启禀夫人,今日大少爷在升剑会上大出异彩,自身剑修资质更是达到了传说中的甲等剑气,可喜可贺。”镇北将军府大厅中,老管家吴伯俯身与厅中所坐的将军夫人汇报今日升剑会情况。
“……最后大少爷不只跟赤蝠剑客发出三年后的邀剑之礼,还与白二爷约定,要三个月后亲赴白家年祭,与白家年轻一代比试剑术。”老管家缓缓把最后的情况说出。
白无鱼的父亲,官拜镇北大将军,设府一地,却常年驻守镇北军中,北望齐王朝,而留在韩王都将军府中统管所有事宜的,便是白将军的夫人白楚氏。
白楚氏是十年前与白将军结为连理,第二任夫人,相濡以沫,而白无鱼则是白将军一任夫人所生,虽然后面白楚氏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但对白无鱼依然待如己出。
白楚氏坐在堂上,秀气的眉头蹙起,神色半忧半喜,“鱼儿年少便显得聪慧,这次升剑会更是大出风采,资质优秀,但他后面行事怎会如此莽撞,那白无敖伤也就伤了,怎可又约着要去那白家族会!”
白无鱼从小便展现出异于常人的聪慧来,不仅通读书经,更是钻研过白将军搜罗来的所有剑法秘籍,每日间练剑最少三个时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鱼儿这剑修天赋已经好到令人嫉妒,本该好好韬光养晦,不应如此妄为啊!白叔,你且去把鱼儿喊过来见我,有事跟他交代。”白楚氏想来想去,总觉得白无鱼这次事情做的有些不好,需要好好嘱咐一二。
“夫人,大少年回府后,便直接进了练剑场练剑,很是勤奋。回来的路上更是遇见老奴,让老奴跟夫人说,明日他自会来与夫人解释一番。”管家吴伯转达了白无鱼说的话。
“唉,这孩子长大了,跟他爹一个模样,那明日我便等他来见我了!”白楚氏无奈地叹道。
第二日清晨,白无鱼来到厅堂上,此时白楚氏已经在等着他了,一进堂厅,白无鱼便开口问好,形态举止,大家风范。
白楚氏开口道:“鱼儿不必多礼,赶紧上桌吃饭,今日做了不少灵药入菜,补补你的身子。”
白无鱼闻声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始吃饭,而白楚氏也不多话,开始吃起了早饭。
白楚氏喝完一口粥,突然开口道:“鱼儿,我虽然是你的姨娘,但也一直视如己出,特别是昨日你升剑甲等剑气,我心里也着实高兴,但是你后面做的事情,却是让姨娘有些失望了。”
“姨娘何故失望,是因为无鱼昨日教训了白无敖吗?还是因为昨日出言与那名剑客发出了邀剑之礼?”白无鱼也放下碗筷,面对白楚氏说。
“鱼儿,你跟你那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总是就轻避重,教训白无敖也好,与剑客邀剑也罢,但是你最后竟然跟白霸王说要去参加白家年祭,这个事情你可想过以后的后果?”白楚氏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你父亲十年来不愿再回白家,而你却想再去趟白家那一滩浑水,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资格的!”
“姨娘,十年前无鱼年纪还小,按理来说当年的年祭是应该参加的,但是那次父亲却没有带我过去,母亲随着父亲去参加年祭前,将鱼龙佩留给了我,也就是那次年祭,只有父亲回来了,母亲不知所踪到今日已经十年!每次我问父亲,父亲总是三缄其口,既然父亲不愿说,我便也不再问了。”白无鱼平静地说着,“每日勤奋练剑,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母亲,此次我觉醒甲等剑气,三个月后实力必定大涨,所以今年的白家年祭,无鱼一定要去看看!”
白楚氏望着白无鱼的面庞,忍不住心疼,她夹了一口菜放到白无鱼的碗中,“鱼儿啊,当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父亲也从来没有说过当年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来,你每次提起那事以后,你父亲总会独自惆怅半天。我相信他不说是有自己的理由,你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你真的长大了,我看着也高兴!”
白无鱼低头吃饭,嘴角带笑,“是啊姨娘,无鱼已经长大了,昨日生剑气入境,我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剑修了!”
“鱼儿啊,现在的你只是初生牛犊,这个世界上强大的人太多了,虽然你觉醒了甲等剑气,未来的剑修之路必定宽广壮阔,甚至比你父亲走得也要更远。”
“但越是这样,你越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世界上,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在王都里生活的人,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永远不知道在背后会有多少人算计你!”白楚氏一番良苦用心地说道。
“姨娘教训的是,无鱼定当谨记于心,不敢在外面吃亏的。”白无鱼低头应是,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不提你那狠心的父亲,常年驻扎边境军中,怕是都忘了在王都里面我们娘仨,你去白家年祭一事,可以!”白楚氏忍不住埋怨一句白将军,“我嫁给你父亲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回过白家,既然如此,今年年祭我便与你一起前往白家!”
“还有,你昨日觉醒甲等剑气,此事重大,整个北地都知道了是你,此事有利有弊,利处为你扬名造势,而弊处也显而易见,那些王朝不会轻易让你成长的!”
“姨娘说的是,每年的觉醒的甲等剑气都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无鱼自有一番计较,这几日便在府中闭门不出,避避风头。”白无鱼也知晓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其实这些外来势力还好说,毕竟是在韩王都的将军府里,他们不会有大举人手使用,无鱼最担心的,是韩王那边……”
“历代韩王皆是大公无私,没想到这任韩王却是刚愎自用,原本培养你父亲,借此对抗白家,后面你父亲突破第五境成就剑王,他便将你父亲支到边境,真是小气!你这次觉醒甲等剑气,怕是他已经在想办法削弱你的实力,”白楚氏这么多年处理府中事务,对一些事情也有自己的见解,“如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等到月底四朝剑院会来王都考试,以你的资质一定能被录取,到时离开韩王都,便能少去许多掣肘!”
“是,姨娘说的,与我的想法一样,现在唯有四朝剑院能够解决这些事情,无鱼便等到月底,此去海阔天空!”白无鱼赞同道。
白无鱼突然问道:“姨娘,今日早饭怎么未见弟弟过来?莫非他又被犯错禁足了?”
“唉,你别提那臭小子了,昨日在私塾中,打了孙老将军的孙子,不好好读书,只晓得争强好斗!我便罚他房内禁足三日不得出门!”
“弟弟喜动不喜静,读书一事也是难为他,这早饭可曾送些过去?可别饿坏了他。”
“你放心就是,早饭早早便给他送过去了,他这会还在屋内生闷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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