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进宫选秀
听闻当今圣上喜好男色,满朝文武百官纷纷把自家还未曾婚配的儿郎或是出高价买下一些长相看得上眼的男仆送进皇宫。一来想讨皇上欢心,二来也是想为自己更进一步的加官进爵。
化身为端木修的夏雪歌随着各式各样的马车一起步入皇门,一个身着异国服饰、头戴官帽的中年男子从一辆颇为奢华的马车上下来,走到守门士兵面前,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本通关文碟和他国皇帝亲笔写下的求和书交付于他。
士兵随手翻开看了一下,对另一个守门的士兵道:“速去通报皇上,初云国使臣到访。”另一个士兵一路小跑,向御书房的小太监禀报。
士兵把通关文碟和求和书交还给中年男子,道:“使者请稍候。”他拦住从旁而绕的马车,道:“请大人稍等片刻,待圣上见完初云国使臣,自会于大人相见。”
“传初云国使臣晋见!”“传初云国使臣晋见!”随后一声声的传下去,一直传进宫门外。马车缓缓驶到宫门口,中年男子坐上马车,驶离宫门。
车帘内,一直端坐在马车中央的年轻男子见到他终于舒了一口气,不再有王者的气质。他伸手揽过身旁女子的香肩,脸埋进她的发间,嗅着她发中独有的香气。他的唇不自觉的向她靠近,女子一阵“咯咯”的娇笑,将一粒水晶般的葡萄扔进他的嘴里。
中年男子怒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这里不是你家,更不是初云国。你不再是我之子,你代表的是初云国的皇子,是初云皇室的血脉,要有皇族的风范。”年轻男子一声哀叹,复又襟危正坐,不知是第几次询问道:“爹,好好的我们为何要来火璃国?”
“在路上我已重复了多少遍,你是君,我是臣?你一路上是否在听?皇上下旨不惜封你为皇子,不只是向火璃国求和,更是代替原本要成为和亲新娘的七皇子嫁给火璃国国君。”“什么?和亲?代替七皇子和亲?可爹我……宫里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我?”中年男子无可奈何的道:“因为你与七皇子一起长大,多少对他有些了解;更何况你与他长得颇为相似,如今他重病缠身,又急需凤鸣果。如果你不来,又有谁能帮助他?难道靠他那几个只想上位的皇兄?”
片刻,马车又被拦停在中宫门前。中年男子下车,侍卫道:“使臣大人,马车再不可前行,请车内所有人下来,步行去见皇上。”中年男子踌躇了片刻,愁云满布的道:“我家七殿下一直抱恙在身,行动多有不便。能否请军爷通融一下,行个方便让马车进去?”
中年男子将车帘微微掀开一道缝,车内的青年男子极其配合的将身体整个瘫在身旁女子傲人的双峰上,眨着那双闪着调戏光茫的小眼睛向她示意。女子强忍笑意,装出一副惊慌失绰的表情,体贴的将他搂进怀中。趁他不备,将一粒葡萄塞进他的嘴里。他被迫吞下,呛得剧烈的咳嗽,咳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边忍着不笑,一边用手大力的拍着他的背,眼角流出几滴晶莹的泪滴(憋笑憋的),强装担心的道:“哎呀,七殿下,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呀!”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甩开车帘,转身又向侍卫求道:“能否请军爷行个方便?”
“既然初云国七皇子身体不适,朕便破例一次,允许七皇子出入都可坐朕的御辇。请扶七皇子下车,来人,将朕的御辇抬至于此!”“是,皇上。”四个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回宫内,抬出御辇。
另两个小太监登上马车,一左一右的架起仍赖在女子怀里不肯起身的年轻男子,麻立的把他扶到车下站着。他的双手大力的攀着马车车厢,试图再次攀上去,和车中的美人你侬我侬。
“皇上。”守门的侍卫早已跪下,低头向寒风行礼。
听到这声呼唤,中年男子愕然的抬头,这才看清被众丫环太监簇拥着如众星捧月般的英挺男子,慌忙跪下道:“臣初云国特使带着初云国国君的诚意向吾皇求和”,他吩咐车上的女子将用金缎包裹的锦盒交付于他。
女子捧着锦盒掀开车帘,轻年男子顺势抓住她的裙摆,装出一副害怕陌生人的表情。她有些无奈,但迫于他如今的身份,强忍着想一脚踹开他的冲动,装作心疼的道:“七殿下你乖啊,奴婢要将这重要的东西交给使臣大人,等会儿再来陪你。”她示意两个太监将他拉开,这才有机会逃离他,顺便把东西交给使臣大人。
他打开锦盒,将求和书和一道和亲的圣旨交给温公公,再由温公公呈给寒风。寒风大概的看了一下,不置可否的道:“朕听闻贵国七殿下聪慧过人,容貌绝佳,又怎会如此不堪?贵国可是有意在欺瞒朕?”
“冤枉啊,皇上!我国国主又怎会有意欺瞒皇上,只是七殿下一直身体不适,本想等他好些再献给皇上,可七殿下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急转直下。国主听闻火璃国皇宫中种有凤鸣果,而传闻凤鸣果能治百病,更能延年益寿,故而国主派下官前来讨果医治七殿下,而后定会亲自送七殿下前来和亲。”
寒风沉思道:“原来是为了凤鸣果,半年之后即是凤鸣果果实的成熟之时。若贵国国主确有诚意,就在这半年之期内将七皇子送来,否则这凤鸣果朕是绝不会相送!朕亦保证这半年会对他好,绝不会碰他分毫。汝等既然带着信物来了,朕今晚定会设宴款待大人和那位假冒的七皇子。来人,那位七皇子累了,送他去未央宫歇息!”
四个小太监抬着御辇来到轻年男子面前,两个小太监将他强硬的架上车。使臣吩咐女子随车前行,她不太情愿的跟在御辇后面。轻年男子时不时的回头,竟无比哀怨的看着她。
等使臣离开后,宫外的马车才开始一辆接一辆的放行。见到化名为端木修的夏雪歌一人独行时,宫门的守卫看他眼生,又无随行的官员,将他拦住,盘问:“大胆狂徒,知不知道这是何处?”端木修怒极反笑:“废话,我岂会不知?”守卫的气焰更加嚣张,他剑拔弩张的道:“知道?知道你还敢硬闯?活得不耐烦了?”
夏雪歌深知他下一刻就要动手,适时提醒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端木兄何必与他一番见识?不要忘了此行的目的,临走前道长给了我一件信物,取出来给他就行。”忽闻他心中一道温柔女声的提醒,端木修冷哼一声,从衣内取出一个锦囊,打开来,里面装着一块通体透着碧光的扉玉,玉的正面刻有一个隐蔽的“寒”字。他将玉交给守门的侍卫,他只看了一眼,立刻满脸堆笑的道:“原来是晋王殿下身边的人,多有得罪!只是不知晋王殿下为何不亲自陪同进宫?”
端木修淡漠的道:“这是王爷的家事,我只不过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参加入宫选秀罢了,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侍卫将翡玉奉还,挥了挥手便放行。夏雪歌见事情如此顺利便放下了心,却又在心中腹诽老道是如何将这块玉弄到手的。
他跟在马车的后面一路向前,还没走多久,又在车流中停下。他知道夏雪歌在想些什么,他心中亦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他更想知道那无所不能的老道究竟是何来头?
随着马车被一辆辆的阻隔在外,车内的人一个个的下来后,端木修来到了第二道禁宫门口,门口的禁卫军不曾过多阻拦,只要经过全身搜查之后,方可进宫。他再次探向怀中,那块价值连城的翡玉不知在何时竟不翼而飞了。
那块翡玉竟不知不觉的回到晋王手中,这玉不是在数月前丢失了么,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回到本王手中?白玥钥仍枕在他怀中,他凝视着身旁一直盯着手中之玉出神的晋王寒彻,不禁疑惑:“彻?”“嗯?”他低头吻了吻怀中可人的樱唇,柔声询问:“怎么了,阿玥?冷了?”白玥钥摇头,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禁疑惑:“这是否就是你曾答应送我的翡玉?”
“嗯”,寒彻回答,他把翡玉挂在他的颈间,拂过他银色的长发,柔声道:“此玉上刻有本王的名字,本王将此玉当作聘礼送给阿玥,阿玥可愿嫁给本王?”白玥钥绝丽的容颜染上一抹红晕,他深情的注视着一直视自己为珍宝般疼爱的寒彻,心中带着一丝雀跃和从未有过的害怕,不太相信的道:“彻说的是真的吗?彻真的要娶我吗?可是彻已经有两位王妃了呀!”
寒彻懂他,了解他的顾虑,更了解他的害怕。他拥着他,吻了吻他的发,越发温柔的道:“玥儿,虽然我已娶了两位王妃,但她们都没有得到这块玉。这块玉只有我真心喜欢的人才配拥有,我将这块独一无二的玉送给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玥儿。玥儿,你可愿嫁我作我独一无二的新娘?”
白玥钥浸然泪下,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将头埋在寒彻的胸前,轻声呢喃:“我愿嫁彻为彻独一无二的新娘。”寒彻捧起他的俏脸,吻着他未干的泪。
端木修随着人群步入宫殿,在殿外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跪下,抬头眺望那如众星捧月般站在大殿正中央的寒风,然后垂眸随着人群磕头,三呼万岁。
寒风俯视着殿外跪下的群臣,听着他们三呼万岁,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下一刻这些都会离他很远。“众卿家平身!”他收回视线,复又开口道:“朕今晚宴请初云国的使臣,各位卿家就留在宫中一同赴宴,其它的事明日再谈。温卿家,带众位大臣去正阳宫歇息。”“是,皇上。”
温公公带着众大臣来到正阳宫,安顿好进宫参加选秀的各色男子,并将他们交给正阳宫的管事——寒风的贴身丫环红袖教导。随后,他走到寒风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寒风听罢,略微点头,随后吩咐:“今日晚宴,你定要请到晋王和那位钥公子前来。”“是,皇上,奴才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