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布赖森的新办公室
"最近街上的骑士越来越多了,"当一队由三个骑马的拉斐尔人骑士从他们的马车窗外经过时,蒂彻观察到。
"大使很快就到了,"宁香寒紧紧地笑着回答。"贵国的公众舆论远非正面。王储希望出于公共安全的考虑,保持对首都的严密控制,也是为了确保这次的和平访问。维特雷纳和拉斐尔可能处于和平状态,但我们支付的税款多年来一直是商人阶层和平民的沉重负担。这里的人对皇帝没有爱。"
蒂彻哼了一声,悠闲地重新盘起了腿。"那他们应该更加感激埃莉诺拉殿下,她的婚姻将大大减轻税收负担。"
"嗯,"宁香寒拉开马车窗上的窗帘时喃喃自语。除了尼古拉斯和上议院计划把这种减税作为他们与大使的成功谈判。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我们这次要见谁?"
"一个你以前见过的人:我的律师,布赖森。我与他单独会面。"宁香寒迅速补充道,她把目光眯在了蒂彻身上。"我不认为布赖森会对来自狐狸窝的成员感到舒服。"
"啊--可以理解,"蒂切同情地喃喃自语,尽管他的表情变得暗淡。"说到这个,看来狐狸主人已经死了。"
"什么!?"宁香寒在仔细研究他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胃紧缩了。"怎么会?"
"你听说首都教堂的火灾了?"蒂彻一边回答,一边掀开窗帘向街上探望。
"你是说杀害我父母的那场火?"宁香寒带着一丝讽刺问道。"等等--狐狸们参与了吗?"
"不仅仅是狐狸,一个女巫猎人,牧师,甚至还有一个纯血的火巫。"
宁香寒的嘴紧紧地闭着。她迅速眨眼,想弄清这条几乎不可能相信的消息。她能感觉到蒂彻在观察她的反应,但她没有理会他,葬礼上的对话在她耳边回荡。
"我听说母亲死于火灾。"
"这就是他们密封棺材的原因吗。"
"可怜的家伙。"
宁香寒吸了一口气,她把一只冰冷的手按在嘴唇上。"为什么我现在才听说这件事?"
"我一直很忙,而你一直被关在宫殿里面,那里的谣言被严格控制,"蒂切同情地喃喃自语。
宁香寒用手指在眉间缓缓地揉了一圈,点了点头。她怀疑他像往常一样在隐瞒什么。毕竟,维特雷纳是火巫师的发源地。"你是说一个女巫在我异父同母的兄弟葬礼上放了火,导致我父母死亡?"
"是的,还有其他几场火,骑士们一直瞒着公众。但修女教堂离首都太近了,几公里外都能看到。目击者太多,即使是骑士们也无法封锁。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首都就会知道这件事。"
''''''''会有一场猎巫行动--或者更糟--宗教裁判所。宁香寒咬紧牙关,把指关节压在眉间,她对着手腕呼气。''''''''不,一个女巫猎人已经参与进来了--所以现在的宗教裁判所更有可能。
"知道那个纯种人是谁吗?"宁香寒苦涩地问道,她放下手,把注意力放在她对面的刺客身上。
"这--目前还不清楚,"蒂切一边回答,一边摆弄着腰间的刀。
''所以他确实知道--但他不会告诉我。
"那女巫猎人呢?"
"巫师猎人和他的牧师在追捕你--但现在牧师已经死了--"
'该死!牧师死了?
"目击者声称是女巫猎人杀了他。"
宁香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为这一信息欢呼。她的手指缠绕着冬日玫瑰项链的链子,一边哂笑着咬着嘴唇。
''''''''为什么女巫猎人和牧师会去参加林肯的葬礼?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或者说,那个纯血女巫是他们的目标?
冬日玫瑰在她冰冷的手指下闪闪发光。宁香寒几乎没有注意到她再次握住了那颗钻石。''''''''我不能忽视这一点。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找我--如果这变成了宗教裁判所。宁香寒用拇指和食指摩擦着银链,笑了起来。她知道最好不要相信这只是不吉利的巧合。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主人要求你暂时保持低调。一个牧师死亡,教皇很可能会派人到拉斐尔进行宗教裁判。"
宁香寒放下项链,把头低到手上。''''''''该死的。我所有的努力只换来了一个斩首,换来了作为女巫的公开焚烧?
"毛拉小姐?"
宁香寒没有理会他声音中的关切,她想平息胸中不断上升的惊恐浪潮。她只知道在拉斐尔过去十年的历史中,有少数女巫被烧死。最引人注目的是两年前的公开处决,当时有几个贵族敢于影射王室是特里坦王储之死的幕后黑手。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被当作女巫逮捕,在三天的时间里在堡垒门前被烧死。
据说,当最后一个女巫被烧死时,在堡垒墙上观看处决的亨利国王突然倒地死亡。没有证人可以解释他是如何倒下的,但许多人声称这是刺客或女巫的杰作,甚至可能是他自己的罪恶感。
至于尼古拉斯会不会继续这种野蛮的传统?
当博蒙特手持斧头,手臂、胸口和脸上溅满被他处决的随从鲜血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时,宁香寒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把记忆甩开--但博蒙特只是回来了,这次他手里拿着死亡通知书,他低沉的声音平静地解释她的父母死于火灾。
骗子!
未来国王的私人保镖不可能不知道女巫参与了小教堂的火灾。博蒙特选择对她隐瞒这一信息。愤怒平息了笼罩在她脑海中的恐惧,宁香寒研究它给的优势,她放下双手,将它们叠放在她的腿上,将她的背靠在马车座位上。
我期望什么呢?他毕竟是忠于尼古拉斯的。
她把狭长的目光转向刺客,后者不自觉地晃了晃。"关于宗教裁判所和我的女巫身份,还有什么要让我注意的吗?"
"我了解到,昆廷骑士长已被派去调查小教堂被烧和你父母的死亡事件。如果他想见你的话,你最好做好准备。他以揭开真相而闻名。"
宁香寒点了点头,她把窗帘推到一边,专注马车窗外的首都建筑。''''''''为什么我越接近从毛拉的命运中解脱出来,就发现自己被更多的危险缠住了。
如果林肯那天没有跟踪我,如果我没有杀了他。
她很快拒绝了这个想法。林肯在想QJ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
但是,为什么他从未想以这种方式攻击毛拉?只是因为毛拉的伤疤吗?
宁香寒闭上眼睛,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她揉了揉沿着她脖子后面形成的头痛。昆廷骑士长以彻底、公正的判断和对王室的忠诚而闻名。如果他决定审问特恩贝尔家族的幸存成员,还有一个人他可能会与之交谈,那就是毛语兰。
'从我们上次的相遇来看,毛语兰对我的感情一点也没变。但至少她没有理由认为我是个女巫。
宁香寒在特恩贝尔庄园生活时,大部分时间都避免使用魔法。她从未在艾薇以外的人面前暴露过她的能力,直到林肯去世。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给毛拉最古老的克星一个借口,让她在火刑柱上被烧死。
宁香寒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对伯爵夫人隐瞒她的冰魔法,尽管在得知珀西的秘密后,浪费了这样一个关键的机会来了解魔法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女巫。
如果珀西遵守他的承诺,我可能很快就会有这个机会。
"毛拉小姐,我们到了?"蒂彻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他看着马车窗外那扇由两个雇佣兵一样的人把守的大铁栅栏门。
宁香寒点头回答,蒂彻在走到人行道上之前打开了马车门。警卫们将警惕的目光投向刺客,反射性地伸手去拿他们的刀,但当宁香寒走到他身边时,他们放松了警惕。
"这看起来像一家银行,"蒂彻小声嘀咕道。
"就是一家银行,"宁香寒浅笑着回答。"布赖森在与狐狸窝发生不幸后,想为办公室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宁香寒很高兴地为布赖森提供了购买、改造和搬迁所需的资金。她还把他的费用提高了一倍,这样他就可以雇更多的保安,尽管这似乎不足以补偿她的短视给他带来的痛苦。
"毛拉小姐,来见布赖森律师,"宁香寒走到武装警卫面前宣布。
"他在等你,毛拉小姐,"右边的警卫回答说,他转过身来,用拳头敲了敲铁栏杆。
听到另一边的铁栓开锁的声音,宁香寒微微地咧开了嘴。她与布赖森重新谈判的伙伴关系要求宁香寒使用毛拉的名字。布赖森已明确表示,他不想再与阿科或伏尊的秘密工作有任何关系。他只愿与宁香寒会面,讨论与她的合法姓名有关的事宜。
"现在你在任何意义上都是一个孤儿,你的财产和财富可以自由使用。出于法律目的,我可以作为你的监护人,就像我作为你的律师一样。但没有理由躲在你的其他化名后面,"布赖森坚持说。
宁香寒不情愿地同意在本月底前透露她作为设计者的身份,即阿科,但只是作为一种尝试。
"我只是希望在我找到合适的婚姻伴侣之前,对伏尊的财富保密,"宁香寒推断道。"我不希望在我获得自由的时候因为我的财富而被追杀。
布赖森不高兴,但他不情愿地接受了她的决定。宁香寒很快恳求他继续处理伏尊的生意,至少再做一年。
"到月底你就十七岁了,毛拉小姐。你很容易在十八岁之前订婚或结婚。我相信,你更有能力选择一个能在伏尊发展业务时站在你身边的丈夫。"
宁香寒同意了,但不是没有愧疚感。一年的时间绰绰有余。毛拉毕竟还没有达到18岁,更不用说订婚了。布赖森如果知道我为什么将来还需要伏尊的身份,他可能会掉头就跑。
不过,暴露她阿科小姐的身份这件事,可能会引起她在皇宫内的盟友和敌人的反应--更不用说伏尊组织的秘密成员。
"我应该在外面等你吗?"蒂彻在他们身后关上马车门时问道。
"如果你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我应该足够安全,"宁香寒一边回答,一边拉起她的头巾。
"嗯,不知怎的,我不太确定。"蒂彻一边玩弄着他的匕首,一边嘀咕着。"既然我同意做你的护卫,最好由我来护卫你,直到你回到皇宫。"他向她咧嘴一笑,然后作了一个兴致勃勃的鞠躬,直起身来。"此外,你与伊克尔大师见面时,你可能需要我的陪伴。"
"那个铁匠?"宁香寒好奇地挑了挑眉毛,当门打开时,她转身走向银行,警卫示意她进去。
当她踏进布赖森新办公室的深灰色墙壁时,一股不安的阴寒之气在她的脊背上荡漾开来。也许是因为这些石墙、铁窗和铁门与骑士大院下面的牢房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相似之处。
在分隔银行接待区和私人金库的铁墙之外,坐着布赖森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