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状况

意外状况

畅畅跟着班级外出写生,去了冀北一个山区。

深秋的风景格外旖旎,除了地处偏僻农村,食宿条件比较简陋,秀丽山川真是让这些画画的年轻人流连忘返了。

畅畅和几个女同学在河边画了一下午芦荻秋色,远山、田野和湖水,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傍晚夕阳斜照,便越发让人陶醉了。

“走啦走啦。”一个男生跑过来喊,“再不走天都要黑了,你们可别害怕。”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收好画具,背着画板拎着包,跟上队伍。

“畅畅,我估计你要是跟乌龟赛跑,你不用睡一觉乌龟都能赢。”贺彤笑嘻嘻拉着她,“走快点儿。”

“贺彤,我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似的。”畅畅看看落山的太阳,努力加快脚步。

“你今天是有点蔫巴巴的,你看李邱蓓也有点蔫巴。”贺彤笑道,“你们是不是饭菜不合口没吃饱啊,说实话,我中午看那个饭菜也没食欲,卖相不行,东西都有点不新鲜了。晚上也不知道预定的农家旅馆条件怎么样,好好吃一顿,睡一觉就好了。”

“我早晨就吃了两个煮鸡蛋。”李邱蓓说,“我看见畅畅也没吃什么东西。”

“不想吃,我好像觉得,有点感冒浑身乏力似的,还有点咳嗽。好在我哥给我带感冒药了。”畅畅说。

预定的农家旅馆其实就在一个靠路口的小村子,前边挂了个指路牌,写着某某农家乐,赶到时天已经傍黑了,畅畅也没食欲,就问旅馆有没有温度表。

旅馆的人便给她指了下,说往村里走不远,就有村卫生室。

李邱蓓正好也说不舒服,两人说一起去看看,贺彤就陪着她俩去,班里同学不太放心,干脆又叫了个男生跟着她们。

村卫生室的赤脚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问了情况之后,说李邱蓓有点肠胃不适,给了几片药,说畅畅应该是感冒了,还说这阵子有流感。

“给你点感冒药?”村医问。

“我在家带了感冒药了。”畅畅说,“也不发烧,发烧我就吃药。”

“那我给你开点儿咳嗽药吧,你不是说有点咳嗽吗。”那个村医拿了两个小纸包,装了两种药递给她.

“这个跟感冒药可以同时吃吗?”畅畅问。

“可以的。”村医交代说,“这药不用担心,这就是中成药,甘草片治咳嗽的。”

几个同学回到旅馆,畅畅就吃了药睡了。

她躺下睡了一会儿,开始浑身乏力,心慌气短想吐,自己觉得不对劲,说话都不想说了。

“贺彤,我不舒服。”畅畅说,“给我哥打电话。”

“已经很晚了,我们离首都可不近呢。”李邱蓓看看手表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们送你去村卫生室吧。”

畅畅摇头,那种感觉太难受,觉得好像要死了,她意识却很清醒,指了指叫李邱蓓拿纸给她写号码。

贺彤穿衣爬起来:“我看她是不太对劲,你看她说话都没力气了,卫生室怕不靠谱,李邱蓓,你不是带手机了吗,赶紧打电话。”

大半夜的等了等,居然通了,陆杨接通电话问是谁,李邱蓓赶忙说是畅畅病了。

电话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同时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邱蓓:“好像是感冒,不发烧,就是浑身没力气还恶心,她说很难受,说话都没力气了。”

“我给她带了感冒药。”陆杨说,“麻烦你们照顾她一下,我马上就到。”

“你别着急,村里有卫生室,我们正要送她去卫生室。”李邱蓓说,“实在不行,我们就想法子送她去县医院。”

“我到你那儿应该也就一百多公里。”电话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好像碰倒了什么东西,陆杨说,“给我具体地址,没其他症状先不要送她去卫生室,保持电话畅通。”

两个小时不到,一辆大面包车飞驰赶到村里,引起一阵狗叫,农家旅馆门前亮着一盏白炽灯泡,陆杨跑进去一看,屋里好几个人围着,正在吵吵嚷嚷。

“她这应该是食物中毒了,她刚来时就说不舒服了,看样子怪严重的,你们送她去大医院吧,我可不敢乱治,我这也没条件,出了事可怪不着我。”

“你好歹是个医生,再说我的学生之前也在你那儿拿药吃了,你还说她是感冒。”

带队老师一脸着急,正在跟村医吵架,陆杨径直推开周围的人跑过去,他身后两个医生摸样的人跟着进来。

老师学生一看见白大褂,赶紧往旁边闪开,带队的老师暂时松了一口气。

“畅畅,畅畅!”陆杨叫了两声,小蜗牛闭着眼睛都没答应一声,陆杨掀开被子,伸手试了试脉搏,还好,深呼吸努力镇定下来。

两个医生拎着急救箱,先拿了个听诊器检查了一下,小声讨论说不像食物中毒,问平时有没有其他病史。

“平时很健康。”陆杨一伸手,一把揪住村医的领子问,“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你,你们什么人啊,这可是我们村,你们别想横。”村医叫道。

陆杨:“别他妈废话,我问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村医瑟缩了一下,“甘,甘草片,和,和阿莫西林。”

“也不像阿莫西林过敏。”一个跟着陆杨来的中年医生说。

“她没有药物过敏史。”陆杨脸色铁青,问村医,“甘草片你给她吃了几片?”

“六,六片。”村医争辩道,“她说咳嗽,当然吃止咳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药又没有问题,这可是在咱们村……”

暴躁找不到出气口的陆杨随手一推,把那个村医搡倒在地上,没再搭理,对两个跟他同来的医生说:“考虑低血钾。”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一看她身上穿着秋衣和毛衣,袜子都没脱,顿时更加心疼,拿她外套包了一下,伸手抱起小姑娘,抱出去上了大面包车。

“你怎么打人呢你,你们什么人!”村医爬起来叫道。

“这可是你们村,对吧?”跟来的一个医生走过他身边,顺手又推了一把,“你也敢当医生,这小姑娘要有什么事,你就等着倒霉吧。”

畅畅在医院的病床上睡醒的时候,打个哈欠,看看自己一边手上的吊针,看看旁边的人,陆杨坐在床边,板着脸看她。

“哥。”畅畅笑嘻嘻眨眨眼睛,“我昨晚以为我要死了呢。”

“该,早怎么不打电话给我?”陆杨嘴里说着,板脸的表情却坚持不住了,心疼又无奈地埋怨道,“刚开始觉得不舒服,就应该打电话给我,还敢跑去个卫生室乱吃药。”

“药物中毒?”畅畅说,“不对呀,我下午就有点不舒服没力气了。”

“还敢说,你现在就该打一顿屁股。”陆杨给她倒了杯水,畅畅自己觉得满血复活了似的,动了动,自己就想坐起来,陆杨赶紧扶她起来,给她垫了个枕头半躺着靠在床头。

“不是药物中毒,药本身没问题,你这个,简称吃错药了。”

畅畅:“……”

“你这几天是不是吃饭不太正常,本来可能是有点秋燥肠胃不适,饮食不正常加上天气变化,也可能已经有点低血糖低血钾了,结果你跑去卫生室,吃了甘草片又吃了抗生素,都是会导致血钾降低的药物,甘草片还是双倍剂量。”

陆杨说着又生气,骂道:“什么狗屁医生,等我抽出手去揍死他。你是稍微有点干咳也不咳痰,多喝开水都不用吃药,给你吃什么甘草片,还过量服用,你还真敢吃。有些人认为中药首次剂量加倍效果好,可是你这情况,好比越咸越加盐,差点出大事你知不知道,这个毛病严重了会死人的,不吓唬你。”

他当时就怀疑低血钾,医院一查,果然。

“所以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反正就是很难受,要死了似的,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畅畅讨好谄媚地笑笑,“哥,我下回不敢了,我当时很不舒服,就把药吃了,我哪里懂啊。你没告诉我爸妈吧?”

“还没告诉。”陆杨说,“我寻思告诉他们也是干着急,你这个,只要治疗及时,不用担心的。。”

“那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有。”陆杨点点头,看着她担心的表情不禁失笑,笑道,“后遗症就是你这段时间好好听话,不然看我不收拾你。”

“我是病人哎。”畅畅撇撇嘴,“你还这么凶。”

“还敢说,你差点没把我吓死。”陆杨说,“你哥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

畅畅嘿嘿笑,想了想问:“昨晚好像还有医生跟你去?”

“是我爷爷的保健医生。”陆杨解释道,“老爷子前阵子不是身体不好吗,又不愿意住疗养院,身边都有医生值班。他们有常用的急救药品,车也是,可以当救护车用。我就算是医学生,冷不丁一下子也拿不到需要的药品。”

“哇。”畅畅自己啧了一声,“那我是不是挺幸运的?不然岂不是就要呜呼哀哉了。”

“别胡说八道。”陆杨没好气地责备道,“低血钾也不难治,就是容易误诊,他们不去还有我呢,一百多公里,我要不是找他们,我自己开车还要更快,怎么会让你有事。再说你平时体质很好,别说给自己害怕了。”

他说着,伸手搭上她手腕,数了一下脉搏,一边嘱咐道:“别刚好了一点又想活蹦乱跳了,你这个,老老实实休息几天。敢不听话,我可就打电话告状了。”

“嗯,知道啦。”畅畅点点头,其实自己这会儿觉得已经挺好了,除了还有些没力气。

陆杨手指搭在她手腕上,试完了脉搏,便很自然地把她的手放在他掌心,握一下松开,拇指在她掌心摁了一下,看着她的手心出神。

“怎么啦?”畅畅居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问道,“你这样检查什么,我还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也不贫血。”陆杨回过神来笑道,“多吃点好东西,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手机铃声响起,陆杨顿了顿,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仔细盖好被子,接通电话。是老师打来的,问了畅畅的情况,听说没事了才松口气。

刚挂上没多会儿,李邱蓓又打来一遍,几个女生关切地询问了一下,说放心了,叫畅畅好好休息,出了这事,她们也不敢多停留了,决定尽快就回来。

下午,贺彤、李邱蓓和其他几个同学,还有班级的导员回到了首都,都跑到医院来探望。

其实下午畅畅就没有再打针了,陆杨让她喝一种补钾的口服液和两种口服药物。果然是扛着医学院本硕博连读的牌子,医生来查房,还专门跟他讨论了一下病情用药。

“没事了,好了。”畅畅靠坐在病床上,笑眯眯举起两只手,表示自己已经好了。

“真是担心死了,你都不知道,你哥去之前,你已经有点昏迷了,软绵绵的喊你都不反应。”贺彤说。

“对呀,我们以为深更半夜的,想找车送你去医院都难,没想到你哥去那么快。”李邱蓓道,“果然是学医的,再着急脑子也不慌乱,你哥还带了车和两个医生,就是当时脸色特别难看。”

正在聊着,陆杨进来,脸色有些不易觉察地微妙,笑道:“畅畅,那个,爷爷叫人给你送了补汤来。”

一个五十来岁保姆模样的人跟在他身后进来,看见畅畅忙走过来,先把保温壶放下,关切问道:“小小姐,好点儿了吧?老爷子还挺担心呢,叫我赶紧来看看。”

“没事了,你帮我谢谢爷爷。”畅畅被一句小小姐叫的有点别扭,好奇怪的称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保姆指了指保温桶,“听说是低血钾,给你煮了点牛奶红枣燕麦粥,我问了周医生的,说吃这个好。明天想吃什么,我回去炖,明早就给你送来。”

“咳,那个,韩阿姨。”陆杨插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我回头给她吃。明天你要是还来,可以做点儿瘦肉粥之类的。”

“哎,好的,反正也不远,明早我早点儿送来。”保姆答应着走了。

她一走,探病的导员和几个同学又坐了会儿,便也告辞离开了。陆杨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粥,问也没问,似乎再自然不过地,伸手扶住她两边胳膊下,把畅畅往上抱了一下,让她坐起来。

“吃粥。”他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畅畅乖乖张嘴吃下去了,还别说,韩阿姨的粥煮得真好。

畅畅在医院住了四天,活蹦乱跳出院回到了学校。

然后她很快发现,班里好多同学看她的目光总有些异样的探究,甚至带着某种兴奋。小蜗牛的性格使然,畅畅以不变应万变,不想多说,也不想多问。

直到李邱蓓和贺彤实在忍不住了,悄悄问她:“姚畅,好多人都在传,说你其实是一位大首长的孙女,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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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对着电脑加班到八点多钟,回来对着电脑码字,总觉得脑子结结巴巴的。

明天谁再让我加班我跟他急,不干,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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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穿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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