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

禁足

后宫的嫔妃们最关注的是什么?

自然是皇上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元璟帝蹙起眉头,看向姜菀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元璟帝的接下来的话。

却没料到元璟帝只是幽幽地看着姜菀,而后开口道:“薛贵妃,开始吧。”

薛贵妃代掌六宫,后宫妃子犯了错,便理应由她来审断,所以才将姜菀叫来了流华宫。

只是皇上和太后都在这里,薛贵妃没想到皇上如此给她脸面,依旧叫她做主。

薛贵妃喜上眉梢,如今她是离后位最近的。

一定得再加把劲儿,兢兢业业管理后宫。

就拿这姜菀开刀吧!

薛贵妃清清嗓子,眉眼冷冷地看向姜菀。

“菀才人,本宫听说,你伤了皇上,可有此事?”

其实皇上受伤的事,宫里人都知道了。

太医院又不是密不透风的地儿。

这几日都有太医去德清宫,明眼人都能看到。

所以太后想替姜菀挡下这件事也不可能。

至于皇上么,自从那日被姜菀踢了一脚,他就看她横竖都不顺眼。

再想到那日他竟然被这狡诈的姜菀蛊惑,情不自禁流了鼻血。

想想都丢人。

元璟帝不愿意承认那晚发生的一切。

也不愿意想起。

更没想过替姜菀遮掩。

他不主动罚她就已经是恩赐了。

如今不知是她宫里头哪个奴才传出的流言。

既然是她治下不严,传出的风声。

那就由她自己受着吧。

元璟帝并不想管这档子让他丢人的事,就连坐在这里都令他浑身难受,看到姜菀装出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更是恼火。

姜菀柔弱地抬眼看了薛贵妃一眼,苍白的小脸上,嘴唇紧抿着,却沉默不语。

病如西子,惹人怜惜。

伤到皇上龙体,按律是死罪。

即便是皇上最亲近的妃嫔,也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最起码也得打几十板子,褫夺妃位,终身打入冷宫。

姜菀没那么傻。

皇上若想要她死,早就下令了。

她此时只要不开口说话,死不承认,除了皇上,谁都拿她没办法。

薛贵妃也知道,皇上并不想将此事闹大。

许是看在姜菀家中长辈的面子上,更不想取她性命,或是将她打入冷宫。

薛贵妃也没那么傻。

既然皇上受伤了也没主动提,她也就不会非得逼问出姜菀个什么所以然来。

只是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因姜菀受了伤,也得让姜菀受受苦,杀杀她的威风。

让她不要恃宠而骄,以为伤了皇上还能安安稳稳全身而退,一点儿代价都不用付出。

薛贵妃肃着脸色,看向姜菀。

“菀才人,为何不答本宫的话?”

姜菀直视着薛贵妃,一脸淡然而不屑地说道:“贵妃娘娘,臣妾无话可说。”

三个字来形容姜菀此时的态度,那就是——

拽得很。

姜菀是故意的。

她知道,薛贵妃只是想寻个错处给她安个罪名而已。

只要不是伤到龙体的大错,治她个不痛不痒的罪名,倒无所谓。

果然,薛贵妃大怒。

“菀才人,你这是看不起本宫么?”

姜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臣妾不敢。”

这明明是敢得很。

薛贵妃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姜菀说道:“菀才人,我看你是病得脑子糊涂了?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本宫罚你禁足玉粹轩三月,停发吃穿用度的份例,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再来向本宫道歉谢罪罢!”

薛贵妃说完,便向皇上投去探询的眼光。

也不知这样,皇上满不满意。

皇上的心思真是难猜得很。

薛贵妃入宫这么多年,都未摸清楚过。

如今新进来的这个姜菀,皇上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是难以捉摸,匪夷所思。

元璟帝蹙起眉头,盯了姜菀半晌。

才开口说道:“薛贵妃说得没错,菀才人狂妄无礼,是该好好反省反省。朕看,以后菀才人的绿头牌便撤了吧,永远都别再侍寝了。”

既然她想侍寝,一肚子阴谋诡计。

那他就索性断了她这个念头,让她死了这条心。

还想再踢他一回?做梦吧!

元璟帝觉得,自己现在坐在这里,大腿都在隐隐作痛呢!

姜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踢人的力气还挺大,要不是他是个仁慈的帝王,哼!

元璟帝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皇上这是多讨厌菀才人呐?

连永远这样的字眼都说出来了。

虽说皇上不近女色,但他好歹也尝试过两回,分别招了薛贵妃与姜菀侍寝,不是么?

虽说都未侍寝成功,但好歹说明皇上还是有救的。

其他妃嫔们心中默默盘算着,哪回皇上又抽抽风,翻了她们的牌子。

又替姜菀默哀,她永远都再无侍寝翻身的机会了。

只能做个位份最低的才人,在那小小的玉粹轩里头孤独终老。

尤其是贾柳萱几个新进来的妃子,今日头一回见到了元璟帝的正脸。

惊为天人。

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而她们多么幸运,成了他的妃子。

若能有幸,与他……想想都如百花盛开,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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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梨是在流华宫外头等姜菀的。

见到姜菀出来,清梨便十分着急的问道:“小主,您……”

姜菀摆手打断了清梨的话:“待会再说。”

等到了清静的地方,姜菀观察了下,四下无人。

她才一边走,一边淡然地说道:“无妨,不必担心,只是受了点小罚,我倒觉得是福不是祸,能待在玉粹轩过三个月的安静日子了。”

清梨点点头。

她惯来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态是最好的,无论多么艰难的境地,她都能像朵花似的,鲜活美丽。

更遑论如今这小小的禁足了。

姜菀回了玉粹轩,太监宫女和婆子都候在门口。

等姜菀出现,便开始异口同声的表忠心。

“小主,那消息不是我传出去的!”

姜菀随意瞥了他们一眼,只是对着清梨说道:“清梨,我累了,扶我去小憩一会吧。”

“是,小主。”倒是清梨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而后才扶着姜菀进屋。

既被下了禁足的命令,姜菀便哪儿也去不了。

其他人也不许来她这玉粹轩,倒清静不少。

姜菀自入宫以来,好久都未曾睡过长长的觉了。

如今玉粹轩就如同被封锁起来,与整个皇宫隔绝了一般。

她破天荒的睡了个昏天暗地,十分满足。

等她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染得皇宫的宫墙檐角都闪着细碎的暖光,姜菀眯着眸子望向天边金黄色的碎云。

想起今日皇上,说撤了她的绿头牌时,那决绝而疏离的目光。

那一瞬间。

他好看的脸都仿佛黯淡无光了不少。

姜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低头望向她胳膊处,包着的纱布。

她那日救他作甚呢?

都永远不能侍寝了,不能实现入宫时的愿望了。

那和守寡有什么区别呢?

狗皇帝。

倒真是薄情寡义得很呐。

明明那日,还流了鼻血。

擦干净就不认人了么?

姜菀在清欢楼那姑娘处,明白了男女之间的这档事儿。

她也知道了一个道理。

男人么,就是喜欢犯.贱。

拥有得越多,就越看重自己得不到的。

而像元璟帝这样,坐拥天下的,还有什么得不到呢?

姜菀想起在宫外,元璟帝看她的眼神。

她明明那么冷淡,不想理他,他却像是摇着尾巴似的看着她。

呵,果然呢。

清梨端了个木碗进来,神色有些难堪。

姜菀收回思绪,轻蹙眉头。

“清梨,怎的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不是……”清梨摇摇头,将那木碗放在梨花木桌上。

“小主,这是……晚膳。”清梨雪亮的眸子中喷着怒火,“御膳房那群狗奴才,也忒会看碟下菜了!竟然给小主只送一碗白米汤!”

拳头大的木碗里,浑白的米汤里,夹杂屈指可数的几粒白米。

塞牙缝都不够。

姜菀蹙起眉头,御膳房的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克扣她的膳食?

想必是上头有人下了命令吧。

清梨又义愤填膺地说道。

“小主,刚刚薛贵妃差人,将咱们院里的宫女太监还有金嬷嬷都叫走了。说是正好其他妃嫔宫里人手不够,您如今份例全扣,禁足三月,身边除了我,也不必再留人伺候了。”

姜菀勾唇,竟露出一丝笑意。

“清梨,还有什么旁的事儿,便全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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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璟帝:呵,我才不会中姜菀的阴谋诡计!谁知道她侍寝有什么幺蛾子?

桑微;口嗨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姜菀:微笑脸

忠犬皇上还未抵达战场: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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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争宠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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