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红
姜菀还未回答,她的如意高髻上插着的白玉簪子就被元璟帝伸手扯掉了。
三千鸦青散落,被元璟帝挽在手里,顺带轻扯着姜菀拥入怀中。
“菀菀,朕对你可好?”
“……”姜菀觉得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她如今被元璟帝惹恼了,并不想说些违心的话去讨他的欢心,便紧咬着下唇,垂头不语。
元璟帝眸中掠过一丝怒火,他哪里不明白姜菀的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都对姜菀这样掏心窝子的好了,她还不满意?
元璟帝高挺笔直的身子紧紧贴着姜菀,某处灼烫得姜菀嫩白的脸颊都有些透红。
“菀菀,朕知道你不喜欢出风头,但朕就是想告诉整个后宫的人,你是朕最看重的。”元璟帝的话掷地有声,却让姜菀轻轻蹙起了眉尖。
“皇上这样做,可知道会给臣妾树多少敌?”姜菀很是不欢喜地推了元璟帝一把,让他离她远些。
元璟帝忍着腹下升腾着的热火,紧绷着声音劝道:“菀菀,别人不清楚,难道朕还不了解吗?这天底下,有谁能奈你何?”
姜菀眸子沉了沉,不得不冷笑了一声:“皇上是仗着臣妾艺高人胆大么?可臣妾喜欢清静,最不喜欢被打搅,您这样做,以后臣妾这兮葶宫怕是清静不了了。”
元璟帝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毫不在意地挥手说道:“这有何难?朕下一道旨意,让任何妃嫔都不许来兮葶宫叨扰你便是!”
姜菀没好气地看了元璟帝一眼,他真是想得天真。
真不知道狗皇帝这样简单的心思,是如何将大秦朝治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的。
他是将所有的智慧都用来处理朝政了么……?
“菀菀,快些沐浴吧。”元璟帝见姜菀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便刻意扯开了话题。
姜菀不咸不淡地问道:“皇上也要与臣妾一同沐浴么?”
“自然。”元璟帝气定神闲的回答道,黑眸中掠过一抹暗光。
他可是看过鸳鸯浴的话本子,光那描述便让他面红耳赤期待得紧呐。
姜菀瞥了元璟帝一眼,也没再扭捏什么,反正哪一处没被他看光过?
正好如今全身都酸疼得紧,正好泡泡温泉水解解乏,便没管元璟帝那么多了。
姜菀让清梨和彩绣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后守在温泉屏风的外头,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搅,自个儿则慢慢地褪下了衣裳。
一寸一寸褪出的玉肤耀目,在朦胧缥缈的雾气中,更加让元璟帝看直了眼。
姜菀莹白的小脚一步步慢慢踏上了冰凉的玉阶,再缓缓坐下,粉白圆润的脚趾慢慢浸入温泉水中,漫过她脚踝精致的骨线,轻轻地荡起了水。
姜菀转头睨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元璟帝,回过头来将三千鸦青长发随意的拢了起来,懒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嫩白的娇躯宛如一枝浸在春水中的玉雪琼枝,每一寸都写满了无限的娇媚与旖旎,每一瞬都美得像不似人间的山水美人图。
元璟帝这会儿反倒不急了,他也不紧不慢的褪下了衣裳,一步步跨入温泉池子里,慢慢靠近姜菀。
他伸手,却被姜菀灵巧了躲了去,宛如一只湿滑的鱼儿。
元璟帝黑眸微动,没再说话,继续去捉姜菀。
姜菀也不知道为何,她明明很好躲开的,但元璟帝似是知道她要往哪躲似的,直直的就捉住了她,把她擒在了坚阔的怀抱里。
他的身材很好,也比温泉水还烫人。
姜菀一想到待会要遭遇什么,便觉得灼得她更烫了,恨不得跳离开来。
元璟帝侧过俊挺的脸,张嘴轻轻含住姜菀的耳珠,咬着软软的那一块尽情吸吮。
他的气息灼热而滚烫,轻轻呵进姜菀的耳朵里,痒麻交加,十分难耐。
姜菀的腰肢情不自禁的软了软,倚在元璟帝的怀里,琉璃般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皇上,我不想……”
元璟帝置若罔闻地细细吻着她,从耳尖到额头,再到鼻尖、嘴唇、下巴……
他一面温柔地亲着,一面低语呢喃道:“菀菀,昨夜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还求朕……”
“不要再说了!”姜菀着急的捂住元璟帝的嘴,湿漉漉的眸子里写满着嗔怒。
若不是他折腾她,她哪会说出那样羞人的话!
元璟帝低低的笑,嗓音低沉,仿佛每个字都如烈酒一般浇在心头,引人发醉:“菀菀,朕不说了,朕听你说。嗯?”
“……”姜菀脑袋里一空,似乎神魂俱散一般,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又要被元璟帝折腾了。
其实这事儿有点意思,但像元璟帝这样玩这么久,就真的没意思了。
姜菀很想催元璟帝快些。
但以她短短两次的侍寝经验,若她催他快些,她便会更惨一些,所以姜菀这一回,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温泉池子的雾气缭绕,宛如一场浮梦。
而梦中人随着银波荡漾颠簸,仿佛在小舟之中沉浮,不知何时梦醒……
===
翌日。
元璟帝餍足地从兮葶宫出来,又吩咐了清梨和彩绣让姜菀多睡会儿,若她未醒,便不必叫她去太后那请安,替她去告个假便是。
元璟帝心里头喜滋滋的,姜菀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好了,因为她能坚持得越来越久了。
这样是最好的,他也不必委屈自己,更不会伤害到姜菀。
元璟帝得到了满足自然心情好,坐在龙辇上也不像往常一样板着脸只剩冷酷,这回他的嘴角总是似有若无的泛着一丝笑意。
这让等在远处的夏小仪心底又鼓足了勇气,她记着姜菀同她说过的话。
姜菀是死皮赖脸地缠着皇上才让皇上对她有了感情的,那自个儿只要学姜菀的,缠着皇上不放便是了。
龙辇越行越近,夏小仪把握着距离,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在龙辇经过她身前的时候,夏小仪适时地倒在了地上,眸子蒙起一层水雾。
“啊……好疼……”夏小仪痛得嘶了一声。
龙辇被迫停了下来,夏小仪连忙回头梨花带雨地哭诉道:“皇上,臣妾惊扰了圣驾,实在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你谁?”元璟帝拧着眉毛,冷声看着夏小仪,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夏小仪本来是在装哭的,一听到元璟帝这样说话,便不用装了,真的委屈得哭了出来。
她都入宫这么久了,可皇上却认都不认识她么……
小宝子趁夏小仪哭得伤心之际,连忙凑过脑袋到元璟帝跟前,跟他细细说了夏小仪的身份。
“哦。朕知道了。”元璟帝依旧毫不动容地瞥了夏小仪一眼,而后吩咐道,“快走吧,别耽误了朕上朝。”
抬着龙辇的小太监们自然会意,将龙辇稳稳地抬了起来,绕过夏小仪便是。
夏小仪虽然受了挫,但她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想想当时姜菀被皇上嫌弃成什么样子了都不依不饶的,她这只是被皇上无视了呢,不打紧的。
夏小仪连忙拽着龙辇的镀金底座,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臣妾的脚扭了。”
“脚扭了你找御医啊,找朕干嘛?”元璟帝甩了甩袖子,像驱赶苍蝇似的将夏小仪推开了些。
“皇上……臣妾脚疼……”夏小仪咬着唇,似怯似娇地看着皇上,眸中盈盈皆是水光。
“……你脚疼管朕什么事?朕又不疼。”元璟帝莫名其妙地看了夏小仪一眼,就回正了身子,催促着龙辇速速前行,别误了他上朝的时辰。
小宝子跟着后头,不敢去看夏小仪可怜的目光。
心底不由得暗暗叹气,多亏皇上如今有了颐贵嫔,不然皇上注定是要孤独一辈子的吧……
夏小仪在后面目送着元璟帝的龙辇拐过一个弯便没了踪影,楚楚可怜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怨恨。
她今日豁出去缠着皇上,却在这么多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都怪姜菀!
姜菀绝对是诓她的!以皇上这个油盐不进的模样,怎么可能死皮赖脸缠着他就有用!
夏小仪垂下眼眸,捏着手站在宫道的中央,眸中阴晴不定,细细思忖了起来。
一定有法子的。
姜菀能做到,她也一样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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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城的小巷子里有很多小酒馆。
这些小酒馆都没有招牌,只有一面破破旧旧的酒旗迎风招展着。
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这些小酒馆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老顾客多的小酒馆,更是门庭若市,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譬如姜菀最喜欢去的那家小酒馆,就时常连个空座都没有,不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天南海北的侃着,宛若一个小江湖。
此时,正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端坐着,和他隔了一个青木小几的对面,同样端坐着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
行走江湖的人戴着斗笠很是正常,喜欢将脸遮住也很正常,这还是姜菀带起来的风气,崇拜她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模仿,其他人看在眼里也都习惯了。
两人压低着声音说话,显得更是不打眼。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妥当。”
“好,明日动手。”
“我等已视死如归,必取他狗命!”
“好,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家里人的。”
“能助大人报仇雪恨,我等万死不辞!”
被称为大人的那位黑袍男子,抬起头,有风吹起了他的斗笠纱幔一角,可他竟然还蒙着面。
只能看到他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似若桃花,眼尾微翘,似醉非醉的迷离眸光之下,藏着森森严寒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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