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点
仿佛都没听到惨叫声,整座古堡安静的出奇,宋翊清倚靠在床头,对桌上的水果视若无睹,这个看似华丽的古堡藏着很多东西呢。
夜里的风雪刮的更大了,风声呼呼作响,窗户外的树枝似乎被压断了,“啪”的砸落在房间的玻璃上。
“布谷,布谷……”巨大的钟声响起,寂静的古堡里似乎笼罩着一股不安的氛围,宋翊清抬头看向床头挂着的钟表,正好凌晨12点。
霎时,灯火辉煌的古堡灯全部熄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厅的钟表每隔六个小时响一次,银色的餐具,银色的钟表,半夜不能出门,不能去洗手间,半夜的惨叫,这个古堡究竟有什么秘密。
又是一夜,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特意去窗边看了一眼,暴风雪似乎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越下越大了,整片天地似乎被白雾连结于一体,已经完全看不到山峰的影子。
管家前来敲门,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宋翊清拉开门,管家依旧端着一副严谨的姿态。只是,他眼中的高傲与昨天那个女主人一模一样。
“管家先生,这么大的宅子都是您一个人在打理吗?”宋翊清亦步亦趋的跟在管家身后,状似疑惑的问道。
管家脚步不停,回答他说,“不,这里平时也有请钟点工,只是这几天大雪封山,他们进不来,夫人一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进出,所以一直没有请长期的保洁。夫人的态度可能对你们有些不友好,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不过夫人喜静,你们也不要过多的活动。桌上的食物都可以吃,我先去给夫人送餐食。”
宋翊清看着他的银色餐盘装满食物然后端上了楼,陈述招呼他说,“老四,你怎么才起来啊?这都六点半了,还要管家去请你。”
大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三个人,加上宋翊清就是四个了,他们都有些饥肠辘辘。然后,陈述狼吞虎咽的吃撑了。
“管家怎么还没下来,这些东西实在太好吃了,没想到管家一个人竟然能做这么大桌菜,可惜没有饭后甜点。”
于波没有接话,倒是于洋说了几句,“我们现在也是寄居,人家好心收留我们,还给我们吃喝,已经很好了,你就别在埋怨什么了。”
原主记忆中的于洋阳光帅气,但就因为他太出名,加上又是体育生,一向都是大大咧咧,性格还带着些粗暴,别提安慰别人,更别提为别人着想。
于洋回头盯着宋翊清白皙的小脸,犹豫了一下,放轻了声音,“翊清,你昨天睡的好吗?”
陈述抢过话题,呛了他一句,“关你什么事?”
于洋还没说什么,于波转头死盯着陈述,眼里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你说话小心点。”
陈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说话,四人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直到管家打翻了什么东西,发出巨大的声响,四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发出声音的四楼。
那里出现的是管家惊恐的脸,他那张平静严肃的脸被打破了,手紧紧篡着扶拦,巨大的冲击让他颤抖着声音几乎快说不出话。
于洋抬头看了一眼,迅速跑了上去,于波见状也跟了上去,陈述拉着宋翊清的手,缓慢的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人眼里带着嘲讽,“你怕吗?”
宋翊清摇头,“不怕。”
陈述咯咯的笑了两声,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低声说,“以前不觉得,今天一看才发现你长的可真好。”
说话间,四人到了管家在的房门口,管家经过刚刚的冲击还坐在地上起不来,脸色煞白,好歹被拉回了神智,他抬头看着冲上来的几个年轻人,颤颤巍巍的说,“夫人死了。”
于波冲在前面推开了门,女主人就趴在书桌上,神色安详,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她的手边放着一盘水果,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身下压着一张纸条。
“对不起,这是我罪有应得。”
宋翊清手指轻轻把纸条夹出来,念着纸条上的话,管家瞬间眼睛变红了,一把把宋翊清推开,抢过纸条,宋翊清猝不及防被推了出去,倒在了女主人的书桌下面。
陈述及时把他扶了起来,关切的说,“你没事吧?”
“谢谢。”
陈述摸着宋翊清白嫩的手,笑的眉眼弯弯,只是,这话就有些不对劲了,“这么漂亮的手怎么能受伤呢?”
宋翊清抽出手,不再理会他,他在搜寻着这房间的线索,主神既然让他找杀人凶手,这就肯定不是一起自杀案件。
管家激动的叫了出来,“不,夫人不是自杀!”
“不可能!”于波于洋齐声道,于波接着说,“女主人留了忏悔的字条,不就证明了她是自杀吗?”
管家拿出那张纸条,“这纸条上的字迹虽然与夫人的一模一样,但是他不知道夫人有一个习惯,会在写的字后面轻轻的点上一点。而这张字条上,没有!”
女主人的死如果不是自杀,而且他杀,那么凶手肯定就在他们中间,于波烦躁的挠头,“我们都不认识她,怎么会杀她?管家,你刚刚上来这么久,该不会是你杀了她想嫁祸给我们?”
管家似乎是遭受了重大打击,笔直的身形也佝偻了起来,眼里的泪珠硬是被逼了回去,他沉重的开口,“我们去下面谈吧。”
他轻轻关上门,似乎是想还女主人一个安宁。
五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气氛都非常沉重,于波他们还涉世未深,陡然身边认识的人死了,还是和自己一墙之隔,现在还是他杀,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管家嗓子嘶哑的开口,“我没有杀夫人。”
于波嗤了一声,“谁信哪,我们这里就只有你女主人最亲近,我们四个人谁都不认识女主人,又怎么会去杀她?”
这可不是于波的做派,激进莽撞,咄咄逼人。宋翊清的手指在腿上不自觉的打转。
他抬头,盯着众人,“这里,应该不止我们几个吧。”
于洋蹙眉,看向管家,“你家夫人的孩子在哪?”
“你们该不会怀疑夫人的孩子吧?”管家摆手,斩钉截铁,“不,那绝不可能。”
宋翊清一字一句的盯着管家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于洋有些诧异的看着此刻突然变得强势的宋翊清,不过他归结于宋翊清太害怕,人在绝境中也是会变的不是吗?
“管家,劳烦把孩子带过来可以吗?”
管家犹豫了半晌,“这,孩子可能不好带过来,要不你们亲自去看看吧,看了就清楚了。”
“好。”宋翊清站起身,管家却说,“你们等等,我去拿钥匙。”
过了一会儿,管家拿着一串钥匙过来了,“你们跟我来。”
四人跟在管家身后,经过大厅,绕过厨房,来到一个黑漆漆的小房子前面,上面有一把大锁锁着,于波皱眉,“管家,这是哪里?”
管家拿出钥匙,cha进锁孔,“卡擦”的转开,一股扑面而来的霉味让众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这是小少爷的房间。”
屋里一片漆黑,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东西,吓得于洋退后了几步,那个东西身形瘦小,抓住于洋的腿就开始啃了起来,尖利的牙齿瞬间逼迫于洋的的皮肉。
“啊!这是什么东西!”于波上前一把把这团东西抓了起来扔了出去,只是于洋的腿上已经开始流血,于波狠狠的看着那个东西,恨不得再上去踹两脚。
于波被于洋拉着站在一旁,手紧紧的篡成拳,眼神凶狠,宋翊清神色不明的看着他。
管家拦住于波,“这就是小少爷,他头脑有些问题,你不要刺激他了。”
男孩浑身漆黑,身上还散发着恶臭,全身瘦骨嶙峋,眼珠里散发的是野兽的凶狠,男孩盯着他们,似乎是把他们当做猎物了。
管家早有准备,把一块生肉丢进了房间,趁着男孩进去,迅速锁好了门,里面传来凄厉的叫声,随后就是一阵刺耳的挠门声。
宋翊清刚刚看到男孩的手指头已经皮肉翻转,门后全是男孩的手指扣门的印记,鲜血淋漓,把门都染成了红色。
管家咳了一声,“这小少爷啊,以前偷偷跑出去玩,被人给糟蹋了,后来夫人气不过就把他丢到后山,结果也是这样大雪封山,等我们找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这样了。加上又伤人,我们没办法,只能用这个把他锁起来。”
宋翊清,“管家,能把他放出来吗?”
管家脸色一黑,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不行,他一旦出来,外面肯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锁在这里也是为他好。”
管家带着他们原路返回,经过大钟的时候,宋翊清顿了顿,“管家,这个钟是多长时间响一次?”
“这个啊,六个小时响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这个钟竟然没有响,我还是第一次睡过头呢。”说完又垂下眼睛,“如果我早点起来,说不定夫人就不会死了。”
“管家,你和夫人有什么关系?”一直沉默的陈述突然发问。
管家的手一顿,“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主仆关系。”
陈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为什么,夫人的口袋会有你昨天的戴的手表?”
“这……”管家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词语,陈述接着说,“你们是情人关系,对吗?你对夫人生命中的污点深恶痛绝,所以才那么对待小少爷的,是吗?”
“你凭什么说我和夫人是情人!夫人那么高贵,怎么会和我在一起?”管家的情绪明显非常激动。
宋翊清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他刚刚在女主人的桌子底下捡到的,上面清楚的记录了管家胁迫她的全过程,他打开册子给管家看,“这就是她记录下来的。你们不是情人,而是你单方面胁迫的。”
管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她竟然是这么写的吗,最毒妇人心,果然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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