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挨揍.约定

番外六:挨揍.约定

甄师傅不在,家里小厮见是东家的东家来了,立刻把平哥儿引了进去。

甄大娘子见是平哥儿来了,先屈膝行礼,“见过公子,家父出门去了,我这就叫人去喊他回来。”

说完,她又让丫头给平哥儿上茶,端点心,一举一动,再没有一丝不规矩的地方。

平哥儿坐到了正房厅堂里,见甄大娘子这样客气,忽然心里空落落的。

甄大娘子吩咐好了事情,又屈膝行礼,“公子稍坐。”说完,她就要回厢房。

平哥儿喊道,“你回来。”

甄大娘子的脚步顿住了,“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平哥儿双手一直转着茶盏,“你,你大可不必如此,做你的疯丫头也可以。”

甄大娘子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公子多虑了,这原跟公子无干系的。”

平哥儿哑然,是啊,她疯不疯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到这里来做什么,一定是她的疯癫过给我了。

他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抬起脚就走了。

甄大娘子心里直骂,我看你才是真疯了。

平哥儿不告而别,自己心里却很是郁结。

过了几日,他心里总是闷闷的,想到甄大娘子说的“这原跟公子无干系的”,平哥儿心里就更生气了,恨不得把甄大娘子捉过来痛打一顿。

澄心比平哥儿大几岁,懂得多一些,见哥儿这样憋屈,心里好笑,又不好跟人说。澄心觉得甄大娘子身份太低了些,不大合适,做个妾倒是可以。但哥儿还没定亲呢,怎么好先弄个妾在家里。好在那丫头年纪小,等两年也使得。

平哥儿这样憋屈了好久,直忍了个把月,又抬脚去了甄家。

甄师傅今儿在家,忙迎了他进去。

甄师傅一边走一边笑道,“多谢公子厚爱,小老儿也能住这样好的宅子了。”

甄大娘子见是他,只屈膝行了个礼,不等平哥儿说话,扭头就要回厢房。

平哥儿见她这样,驴脾气又上来了,顾不得甄师傅在场,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为甚不理我?”

甄大娘子撇撇嘴,“我又不是你的丫头,为甚要理你?”

甄师傅忙过来,“不可对公子无礼。”

甄大娘子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

平哥儿胸口鼓了半天,紧拽着她的袖子,盯着她的侧脸看,看了半天后,他的目光柔和下来,有些木呆呆地,只是还抓着她的袖子不肯松。

甄师傅见有些不正常,心里直打鼓,忙道,“公子,小老儿家里有些粗茶,还请公子不要嫌弃,进去喝两杯茶水。”

平哥儿嗯了一声,松开手,“好。”

说完,他跟着甄师傅往正房走,眼睛仍旧盯着甄大娘子的方向。

甄大娘子忙进了厢房。

平哥儿见不到了甄大娘子,恢复了正常,“我一时兴起,倒是打扰了甄师傅。”

甄师傅忙笑道,“公子愿意来,是小老儿的荣幸。小女不懂规矩,还请公子见谅。”

平哥儿有些心虚道,“令嫒很好,质朴,纯真。”

甄师傅心里只叫苦,这个丫头,怎地招惹上了这个魔星。整个福建,谁敢惹他。

甄师傅不动声色地陪着平哥儿喝了茶,又把他送走了。

看到平哥儿临走前看向厢房的眼神,甄师傅闭了闭眼睛。

等平哥儿一走,甄师傅立刻叫了媒婆过来,给甄大娘子说亲。

甄大娘子不肯,“阿爹,我不要嫁人,我才多大呢,我在家里陪着阿爹。我走了,谁来照顾阿爹。再说了,谁家能容得下我整日去珍珠场呢!”

甄师傅喝了口茶,“你想去元帅府给公子做妾吗?”

甄大娘子呆住了,“阿爹,您说的什么话?和元帅府有什么关系?”

甄师傅苦笑一声,“女儿呐,再不给你说亲,你可能真的要去元帅府了。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

甄大娘子急了,“阿爹,我不做妾,也不嫁人!我没有招惹他,是他先跟我过不去的!”

甄师傅把茶盏重重放下,“不管谁招惹谁,如今都由不得你了!先给你说亲,明年就嫁过去!”

甄大娘子被禁了足。

平哥儿回家后,辗转反侧了好几天。他心里整日抓心挠肺的,一闭上眼,就想到了甄大娘子那倔强的样子,立刻就想把她捉过来痛打一顿。

他每天都想去甄家的小院,又生生忍住了。最后,他实在无处可以诉说,只得给庆哥儿写了封信,走官道快马送到京城。

半个月后,他收到了回信,信上就两个字,随心。

庆哥儿除了给他回信,也给李姝写了封信。

李姝接到了庆哥儿的信,哈哈笑了半天,并告诉了赵世简。

赵世简未置可否,他们早就过了在乎门第的年纪,“随他去吧,且莫作声,让他自己吃些苦头。”

李姝笑了,“官人可真是,公爹和婆母当年可没这样折腾你。”

平哥儿听到哥哥的指点,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我这都是听哥哥的。

他带着澄心就要去甄家,澄心拦住了他。

“哥儿,哥儿,别去了,甄家大娘子听说要说亲了。”

平哥儿瞪大了眼睛,“谁允许她嫁人的?”

澄心心里只叫苦,天爷,这叫什么事情,拼着挨一顿打,还是早些告诉夫人,哥儿要魔怔了。

平哥儿二话不说,打马就往甄家去。后头一群人也骑马跟着,一时间尘土飞扬。

平哥儿到了甄家后,甄师傅去了珍珠场。平哥儿一把拉住了扭头就要回房的甄大娘子,“你不许嫁给别人!”

甄大娘子扭头看大,瞪大了眼睛,“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平哥儿大喊道,“我就是疯了,被你弄疯的!你赔!”

甄大娘子呆呆地看向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仔细看了看平哥儿,见他神情间有委屈,有期盼,有气愤,想到阿爹说的话,她顿时也扭捏起来。

平哥儿又嚷道,“你凭啥摸我的手?你凭啥不理我?你说啊,你说啊,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就把你捉回去,一天打你三顿!你还想嫁人,谁允许你嫁人了!你不许嫁给别人!”

甄大娘子才十二三岁,正是有脾气的年纪,立刻声音也高了,“你捉呀你捉呀,反正你是元帅家的公子,我不过是个平民丫头,你一句话的事情,我还敢反抗不成!我凭什么不能嫁人,你管我嫁给谁!”

平哥儿被她激怒了,一把捉住她,把她摁在厢房门框子上,在她脸上和身上摸了几把,狠狠说道,“我让你嫁人!我看这下谁还敢娶你!”

说完,又一把抄起她,抗在肩膀上就往外走!

澄心惊得立刻过来劝,“哥儿,哥儿,可使不得,大娘子的清誉要紧。”

平哥儿被他说的收回了理智,放下了甄大娘子。

甄大娘子被他吓得哭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眼泪和鼻涕泡混合到了一起,“你,你这个臭流氓!你这个活土匪!”

澄心也劝平哥儿,“哥儿,哥儿,不要这样急,就算要纳妾,也要先禀报夫人!”

平哥儿和甄大娘子忽然一起高声喊道,“胡说八道!”

甄大娘子气得脸红,“谁要给你做妾,你快些滚!”

平哥儿踢了澄心一脚,“我家里什么时候有妾了?!”

澄心挨了一脚,顾不得疼,又上来劝,“哥儿,哥儿,就算不纳妾,可您不能动粗啊。小娘子皮儿薄肉嫩的,哪能禁得住您搓揉。您看将军,什么时候跟夫人说过大声话。”

平哥儿想到父母日常的恩爱,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粗鲁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见甄大娘子仍旧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平哥儿蹲下身子,把帕子递给她,“你擦擦脸吧,你这个样子,难看死了!”

澄心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了,哥儿怎地这样不开窍哇。

澄心又在一边打转,“哥儿,哥儿,您就当眼前是夫人,您跟夫人怎么说话的?轻声些,小声些,和气些,捡好听的说。”

平哥儿翻了个白眼,“你快些住嘴,她才几岁?倒想做我娘!”

澄心觉得平哥儿要不是有个好爹,这辈子怕是都要打光棍了!

澄心只得自己上,“大娘子,我们哥儿没有坏心肠,他就是心里急,他听说大娘子要说亲了,急得火烧眉毛就赶来了,可见我们哥儿是把大娘子放到心里的!”

甄大娘子平时虽然到处跑,但何曾被男人这样摸来摸去的,吓坏掉了,只顾着哭,一边打嗝一边指着垂花门,“你,你快些滚!”

正吵闹着,甄师傅回来了。

一见女儿哭成这样,甄师傅岂能不心疼。他三十多岁了,就这一个女儿,为了这个女儿,他连填房都没娶,整日惯着女儿,想去哪里都由着她。

平哥儿虽然是元帅府的公子,但这样欺负自家女儿,甄师傅岂能不生气。

他按下了怒火,拱手道,“公子,不知小女如何得罪公子了?”

平哥儿见甄师傅回来了,本来就心虚,被他这样一问,更怯了,“我,都是我不好,请甄师傅原谅。”说完,他还给甄师傅抱拳鞠了个躬。

甄师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说道,“公子,小女要说亲了,就差换庚帖了。”

平哥儿睁圆了眼睛,“说的谁家?”

说完,他觉得自己语气不好,低下声音道,“甄师傅,还没换庚帖,不能算说亲,您莫怕,我去退亲。”

甄师傅忽然声音高了起来,“这和公子有什么干系?公子这样,是把我女儿当什么了?一个玩意儿吗?窑子里姐儿吗?谁身份贵重谁先得?”

平哥儿立刻摆手,“不不不,不是的,我,我回去就跟阿爹阿娘说。”

澄心忙在一边打圆场,“甄师傅您莫急,我们哥儿岂是那样的人。您先莫急着换庚帖,且等我们一等。”

甄师傅不理他,让丫鬟把甄大娘子扶起来,并伺候她洗漱。

然后对平哥儿说道,“公子请回吧,小老儿就这一个女儿,如何愿意她去给人做妾。公子以后别来了,小老儿门第低,高攀不起。”

说完,他直接甩袖进了正房。

平哥儿怏怏地回家去了。

夜里,吃过了晚饭,赵世简叫住了平哥儿,打发走了下人,只剩下一家三口。

李姝给赵世简倒了杯茶,示意平哥儿坐下,平哥儿坐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心里坠坠的。

赵世简不看平哥儿,他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口茶,一边用茶盏盖子拨拉茶杯里的泡沫,一边轻声说道,“你如今长本事了,会跟人家小娘子动粗了。”

平哥儿吓得忙站了起来,“阿爹,我,我没有。”

赵世简依旧不看他,继续喝茶,“这几年,你在福建这边顺风顺水。整个福建,你跟个太子爷似的,谁都不敢惹你,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太子爷了。如今了不得了,青天白日的,你都敢跑到良民家里,轻薄人家未婚的小娘子,你还不如去逛窑子呢。”

阿爹何曾这样跟他说过话,平哥儿吓得立刻跪下了,“阿爹,儿子错了!”

赵世简重重地放下了茶盏,站了起来,背起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和你阿娘把你护的太好了,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大哥八岁的时候,独自一个人上京城,小小年纪面对一堆子的人精,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做错一件事。你老子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这么多年,当年差点被皇帝老子砍了脑袋,也没敢去轻薄人家良家女子。”

李姝见他怒气上头,忙起身,拉拉他的手,“官人,好生跟他说道理。”

赵世简回身,拉起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娘子,你先回去歇着,我与这个孽障好生说一说。”

李姝点了点头,“那官人不要太生气,索性没酿成大错。”

说完,她又看向平哥儿,“你好生跟你阿爹认错。”

平哥儿低着头,“都是儿子的错,让阿爹阿娘操心了。”

李姝不想干涉赵世简教导儿子,自己先走了,出门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

李姝才一出门,赵世简回身一抄手,把墙上的鞭子拿了下来,走到平哥儿面前,对着他的后背狠狠抽了三下。

平哥儿顿时疼的缩成一团,他长这么大,何曾挨过打,更别说挨鞭子了。

“阿爹,阿爹,儿子错了,儿子再不敢了!”

赵世简嗤笑一声,“瞧你那怂样,就你这样的,也就敢欺负欺负人家小娘子!把你丢到战场上去,你怕是头一个要吓得尿裤子了!”

平哥儿虽然疼得厉害,听见阿爹这样糟蹋他,心里也不服气,抬起满脸是泪的脑袋,犟嘴道,“阿爹,儿子没有,儿子,儿子是喜欢甄大娘子,并不是要轻薄她!”

赵世简坐下了,又喝了口茶,“哦,你喜欢人家就是跟人家动粗?你什么时候见到我跟你阿娘动粗了,难道你老子我就讨厌你阿娘?”

平哥儿疼得直抽气,“儿子,儿子不敢了。”

赵世简哼了一声,“你老实给我待在家里,你喜欢人家?你喜欢人家哪里?新鲜?活泼?还是桀骜不驯不服你的管教?你那是喜欢人家?你分明把人家当阿猫阿狗,不服你的管教就要驯服人家!你是元帅府的公子就了不起?就可以欺负人家?那是不是皇城里的公主见到你了,就可以戏弄你?”

平哥儿依旧不服气,“儿子没有戏弄她,儿子就是喜欢她!”

赵世简见他倔强的小模样,心里有些好笑,你小子毛都没长齐,知道喜欢小娘子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做梦梦到陌生小娘子的事情。

“别跟我说那些废话,在家好生给我待着。下个月,送你回京城,让你这个土包子好生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贵胄子弟。你以为你整日骑着高头大马吆五喝六的,就是贵公子了?我还告诉你,去京城了,把你身上的臭毛病都给我改改,在京城里,若不是有你老子我的脸面,你连个屁都不算。你若还是张牙舞爪,不等你姨妈和圣上收拾你,你阿爷和你大哥先把你打服帖了!”

平哥儿缓了半天,身上没那么疼了。赵世简打他,未曾用力,只是略微伤了些皮肉,养两天就好了。

平哥儿见阿爹坐下了,自己也撑着站起来,因后背疼,趴到了旁边的塌上面,“阿爹,儿子去京城可以,阿爹能不能,能不能先给儿子把,把甄大娘子定下?”

赵世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都别想,你给我老实去京城。现在给你定了,过两年你在京城看多了名门淑媛,你反悔了,难道人家甄大娘子就该给你填坑?你去了京城,跟着你大哥好生读书习武,若考不出个功名来,别说甄大娘子,假大娘子你都别想,当光棍去吧!做老子的儿子,身上没个功名,你就只配打光棍!”

平哥儿顿时被他爹这无赖嘴脸气得后背更疼了,“阿爹,阿爹,考功名儿子肯定会考,可,可万一儿子走了,她嫁给了旁人,那儿子还考个屁啊!阿爹当年考功名不也是为了让阿娘高兴的!”

赵世简继续喝茶,“你只管去,过两年,若你真能考上功名,再定也不迟。若你没有功名,还愿意娶她,也不是不能商量。但你小子万一到时候眼眶子大了,看不上人家,我自会让你阿娘给她好生陪嫁一份妆奁,找个男子汉嫁了。现在你就别做梦了,别糟蹋了人家。”

平哥儿一个晚上被亲爹糟蹋的不行,心里的倔脾气被激起来了,“阿爹说话算数?”

赵世简放下茶盏,“你老子我用得着骗你这个怂货?”

平哥儿哼了一声,“必须得阿娘答应了,儿子才放心。不就是考功名,好大个事儿。”

赵世简哈哈笑了,“你个井底之蛙,回京城去好生见识见识再说大话也不迟。京畿之地卧虎藏龙,你二舅苦读十几年,才勉强中了个二榜孙山,你比你二舅好在哪里?你勤奋不如他,你谦逊不如他,哦,你吹牛是一等一的厉害!”

平哥儿又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理他。

这个小儿子是两口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赵世简不想他长歪了,今儿才下了重手,这会子也心疼呢。

见他又犯驴脾气,赵世简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外,吩咐下人把平哥儿抬回房去。

赵世简回房之后,李姝忙起身迎接,“官人,都说通了吗?”

赵世简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稍间里并排放的两张圈椅上,“娘子莫急,这小子欠收拾,打他一顿,老实了些。我预备过一阵子送他回京城,让他回去跟着庆哥儿读书习武,考个功名,见见世面。总是待在这里,他快要成井底之蛙了。”

李姝虽然有些不舍,也点头道,“官人说的有道理,他是该回京去了。”

赵世简知道她不舍得儿子,拍拍她的手背,“娘子要不要一起回去住一阵子?”

李姝摇头,“我就不回去了,官人在这里呢,我哪里也不去。平哥儿回京,家里有阿爹和大哥大嫂照顾他,外头庆亲哥儿教导他。但官人这里,只有我了。”

赵世简听到这里,把她揽进怀里,“娘子莫伤感,孩子大了,就让他飞去吧。”

李姝嗯了一声。

元帅府最不缺的就是棒疮药,平哥儿后背的伤,养了两天就好了。他又开始活蹦乱跳,想出门。

赵世简给家里下了命令,不许二公子出门一步,家里谁敢不听。李姝也不好私自放平哥儿出去,索性不见平哥儿的面,省得他来缠磨。

平哥儿在家无聊,叫了澄心来,给了他一些银子。

“你去买一些好料子,再买一些好点心,送到甄家,就说我前儿莽撞了,给他们父女赔礼,等我身上伤好了,再去见他们。”

澄心兴兴头去了,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哥儿,甄家又搬家了,是将军给他家找的新宅子,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平哥儿顿时瞪大了眼睛,“阿爹,阿爹怎能这样?阿爹,阿爹有没有为难他们?”

澄心摇摇头,“多的我也不知道,将军做事情,谁敢胡乱打听,这还是甄家头先的邻居家跟我说的。为难估计是没有,听说甄家搬家时不慌不忙的。”

平哥儿顿时泄气了,摆了摆手,“东西都给你吧。”

澄心忽然把脑袋凑过来,悄悄说道,“哥儿,甄家虽然搬家了,但我听说,甄家说的亲事也黄了。因还没换庚帖,那家人主动上门退了亲。”

平哥儿顿时眼睛又亮了,“阿爹说话果然算数,那就好了,等过两年我考上功名,哼,我让那个臭丫头再跟我神气!”

澄心陪笑道,“哥儿,可不能再动粗。哥儿不知道,这小娘子,都是要哄的。哥儿这样没个好声好气,哪个小娘子也不喜欢。哥儿只想,将军平日如何对夫人的,哥儿学个一成半成,也就够用了。”

平哥儿腻了他一眼,“她能跟我阿娘比?我阿娘多斯文,多贤惠!”

澄心忙点头,“是是,她自然是不能跟夫人比的,只是,谁不想听好话呢。哥儿是男子汉,长得英俊,家世又好,您但凡软和一点,别说甄大娘子一个平民女子了,京城里的名门淑媛怕是也没几个不喜欢哥儿的。”

平哥儿被他夸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好乱开玩笑的,你又没成亲,怎地知道这样多?难道你背着我逛窑子了?”

澄心忙摆手,“没有没有,小的怎能去那种地方,将军知道了不要打断我的腿。再说了,我是哥儿的跟前人,岂能跟那些风尘女子们厮混到一起给哥儿丢脸。”

平哥儿斜眼看他,“你知道就好,咱们家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要是敢在外头胡来,不等阿爹的军棍,我先打断你的三条腿!”

澄心吓得立刻捂住裤子,“不敢不敢,哥儿放心!”

主仆两个说了一会子话后,平哥儿打发澄心走了。他还要读书写文章呢,赵世简每天临走时给他布置功课,完不成就等着挨揍吧!

过了十几天,赵世简果真让人送平哥儿回京,并提前给庆哥儿以及赵书良几人写了信,连景仁帝那里,他都写了奏折报备。

平哥儿走前找李姝歪缠。

“阿娘,要是我能考上功名,是不是阿爹说话就能算话?”

李姝点头,“算话算话,一定算话,有我在呢,你阿爹不敢糊弄你。”

平哥儿斜眼看他阿爹,“阿娘说的我才相信。”

李姝用手指点他额头,“作怪,你阿爹为了你,操了多少心。你以为回京城那样简单的,什么不要准备好。你大哥不在这里,我们身边就你一个,能不疼你,你阿爹就是疼你,才打你的。”

平哥儿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儿子都知道,儿子晚上给阿爹敬酒赔罪。”

赵世简笑道,“赔罪不敢,二公子以后别拿后脑勺对我就好了。”

李姝哈哈笑了,“好了好了,都要回京了,好生跟你阿爹说说话,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笑完了,李姝又摸摸平哥儿的头,“你一走了,我跟你阿爹又要好多天吃不下饭了。当日你大哥走时,我晕了半个月才好呢。”

平哥儿惯常就爱撒娇的,听到李姝说这话,立刻蹭过来,蹲下身子,把脑袋埋在李姝怀里,“阿娘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天天想阿爹阿娘的。”

赵世简放下茶盏,“好了,别撒娇,惹得你阿娘要掉眼泪。东西已经收拾好东西,明儿快些滚蛋。”

夜里,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吃了顿晚饭。

吃饭的时候,平哥儿一会儿给阿爹倒酒,一会儿给阿娘夹菜,忙的像只小燕子一样飞来飞去,夫妻二人笑看着他一边忙活一边小嘴叭叭不听地说话逗趣。

吃过了饭,平哥儿把一根珍珠发钗塞给李姝,“阿娘,您替我把这个给甄大娘子,让他等我回来,不许她偷偷嫁人了!”

李姝正经地点头,“你放心,阿娘定会看好她的,好生照顾她,不会让她偷偷嫁人了!”

平哥儿笑着揽住李姝的脖子,“阿娘最好了。”

等平哥儿回房去了,李姝拿着发钗笑得直打嗝。儿子早恋,还让她帮着传信物。

第二天,平哥儿在张副将和几十个护卫的护送下,带着几大车的礼物,往京城去了。

平哥儿走后,李姝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叫了甄大娘子到元帅府里说话。

甄大娘子给她行了礼,然后坐在那里没吭声,不像上一次那样活泼。

李姝先开口道,“上回犬子无礼,冲撞大娘子了,我在这里替他陪个不是。”

甄大娘子立刻起身,又屈膝道,“夫人折煞我了,是我对公子失了敬意在先。”

李姝笑了,“你别怕,快坐下。他本就有些驴脾气,除了他阿爹,谁也治不了他。”

甄大娘子又坐下了,“夫人,都已经过去了。”

李姝屏退了众人,“他已经回京城去了,走前,让我把这个转呈给大娘子,并让我带话,说,说,算了,我这里有一封书信,大娘子自己回去看吧。”

李姝跟甄大娘子说了一会子话,就打发她走了,并送了丰厚的礼品。书信和发钗,都夹在的礼品里,甄大娘子并未拒绝。

甄大娘子回家后,先看了书信里霸道的语言,又看了看发钗,有些发愣,愣了一会儿后心里直骂,这个活土匪!走了最好,这样阿爹就不用急着让我嫁人了!

骂完了,想到那天他粗鲁地在她身上摸的几把,顿时又红了脸,把发钗往袖子里一藏,小跑着出门去了。

身后的丫头看的心里直叫,大娘子,您可跑慢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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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值此关键时刻,温馨提醒大家日常生活中一定要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希望亲亲们和全家老少都能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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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吏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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