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帝王娇(22)
没有抱得美人归之前,帝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禁/欲/之人,从不重风/月之事。即便偶然因为本能产生念想,但面对后宫女子,他亦是没有多大兴致。
可历时两载,费尽心思得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后,帝王才察觉,他并非是修身养性,自制力过强,也并非是不重/欲。
他一旦沉迷/风/月,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尤其是郁棠眼下有孕在身,他的一切动作皆是小心翼翼,九州巨龙,活生生憋成了“慢乌龟”。
郁棠亦是煎熬。
她双鬓被薄汗浸湿,发丝微乱,因为/情/事/而涨红的面庞,恰若微雨中悄然绽放的牡丹。娇啼盈盈,引得帝王差一点就溃不成军。
好些日子没有碰过她了,此前尝过入骨蚀髓的甜美,他食髓知味,如中蛊成魔,根本戒不掉。
外面冬雪纷飞,琉璃灯罩里溢出银月般柔和的光线,宫人守在殿外,亦不知里头几时叫水。从闹出动静,直至此刻,都一个多时辰了。
他们这些宫人皆是帝王的心腹,这阵子以来一直守在太和宫,对帝王那方便的时辰自是知晓。
以往帝王每次宠/幸/姬夫人亦是会在一个时辰左右,可动静也闹的甚大。
然而,今天内殿却总有古怪的声音传出,虽然动静不大,甚至听不见姬夫人哭泣求饶的声音,但却有帝王/欲/求/不满的低沉声音传出。
姬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帝王?
宫人们搓着手,在殿外焦急的等待着。
而此时殿内红鸾帐暖,男人修韧结实的体魄像是极力的控制力道,半点不敢造次,因着迟迟不敢如何,身上早就溢出一层薄汗。
两人对视,郁棠羞燥难耐。
此前他们做这样的事时,她一直都是闭着眼的,可今日实在是难熬,过了良久,她终于睁开了眼来,见赵澈俊颜微红,因为/情/欲/之故,眸中晕染了一层罕见的痴迷。
他低头想去亲吻。
郁棠唇角破了皮,两个人在半个时辰之前吻了许久,她不明白既然赵澈这样热衷于这种事,每次沾上了她,都恨不能将她吞下腹中才罢休,为何他之前却不迷恋那些后妃。
“棠儿……”他低低的唤了声,见郁棠躲开,男人也不懊恼,他知道自己总会难免失控,“棠儿,朕错了,下回轻些。”
她的一切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郁棠的脸皮又薄,内殿的烛火燃的正旺,郁棠实在羞于被赵澈如此盯视。
郁棠瞪了他一眼,他每次都是急吼吼的,力道又大,事后才知道道歉。
赵澈低头,蹭了蹭郁棠小巧的鼻尖,他的声音喑哑,欢愉之中又透着得不到彻底满足的委屈,道:“棠儿,朕当真欢喜,你根本不明白朕有多心悦你,棠儿你就是朕的命,若是你这一次不原谅朕,要离开朕。朕就……”
他忽然开始稍稍用力,附在郁棠耳边低低道:“朕就毁了全天下。”
下一刻,郁棠脑中瞬间一阵空白,那种熟悉且又令得她浑身颤栗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不由自主的曲卷着莹润小巧的脚指头,又听见赵澈不停的在她耳边说情话,“……嗯……”
他满足的长长叹了句,像终于得到了甜头的孩子,一惯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无限欢愉,“……棠儿,若能与你每日如此,朕便是这天底下最知足的人……你不知道,朕每次与你在一起有多欢喜……”
“棠儿,给朕生五个孩子。朕的孩子只能由你来生。”
“你大概不知道,两年前朕就想对你这样,连做梦都想。”
“那时候朕根本就没有见过你的真面容,朕实在想的紧,就将你画了下来,朕晚上就看着画册……”
赵澈说到这里,郁棠是在忍无可忍,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侧过脸狠狠瞪了赵澈。
他怎么能这样无耻?
不知她长成什么样,却还是将她画下来,对着画像做那事……
“赵澈!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赵澈刚才虽然没有过分折腾她,可是时辰太长,她早就乏力,此刻恼怒出声,声线略显沙哑,但又沁甜好听,像是美人不久之前刚刚哭过,却又恢复如初的样子。
赵澈心头一荡,方才没有尽兴的帝王,还期盼着能再来一回,可考虑到他还没有出世的皇儿,赵澈浓眉稍稍蹙了蹙,果然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盼着能有一个和郁棠共同的孩子,现在郁棠怀上了,却是好些事都很不方便了。
他十四岁开始勤政,难得贪/欢,如今姬夫人有孕了,帝王终于快要有孩子了,满朝皆是欢喜,即便帝王抽出时间陪着姬夫人,朝中大臣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皇嗣也关系着天下稳定。
故此,只要郁棠愿意,赵澈能赖在寝殿一整天不走。
软玉温香,芙蓉帐暖,相比外面的天寒地冻,帝王肯定想多赖一会,他心思一动,说,“棠儿,朕还想画你,你可知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美?”
美人刚刚/承/宠,媚眼如丝,眼角含情,雪肌的肌肤还没有褪下淡淡的粉色,郁棠还未显怀,四肢十分纤细,赵澈最迷/恋的地方却是丰/腴娇妍了不少。
他似乎不甘心仅仅自己欣赏,将郁棠抱了起来,“棠儿,你自己看看多美。”
郁棠,“……”
她快要被气坏了,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奈何她的那点力道在赵澈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被赵澈强行抱起来“看”了她自己。
“赵澈!你不要闹了!”
郁棠羞愤不已,再次被赵澈放着躺下时,她拉了被褥将自己盖上。
赵澈没有犯了错的觉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不知道怎样去喜欢心上人才好,“棠儿,朕想画……”
“不可以!”郁棠简直没法想象那个画面,她的脸涨红,质问他,“你怎么能这样?!”
赵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朕哪样了?朕也没做什么坏事,你现在是朕的人,不久之后封后大典一结束,你就是朕的妻了,夫妻本应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朕也只会对棠儿你那样。”
他胡搅难缠,郁棠刚刚被折腾了一遭,身子困乏,根本无力与他争执。她真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步步躺在了帝王的龙榻上,还要听他说浑话。
赵澈喜欢和郁棠玩闹,她的鲜活让他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可郁棠恼羞成怒,他担心皇嗣,只好暂时作罢,不再提作画的事。
将白皙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赵澈强行装作自己仍旧很深沉,道:“好棠儿,朕又错了,不该扰了你歇息,快睡吧,朕保证不会偷偷画你。”
郁棠,“……”-_-||
困意席卷,郁棠原本不担心赵澈真的偷画她,看他这话一出,她当真有些不太放心了。
……
郁枫被囚禁,赵澈下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了。他被废了武功,又灌入了浑身麻醉的汤药,除却意识是清醒的之外,就连自尽也是办不到的。
与此同时,赵澈亲自去见了司马惊风,他很想杀了此人,可是又不敢,若是让郁棠知道他要了她大师兄的命,只怕是一时半会哄不好的。
地牢大开,司马惊风抬眼,适应了突然出现的光线之后,就看见帝王的脸愈发靠近,他步履稳当,气质如虹,如同行走在草原的猎豹,他优雅、强势、野心勃勃、傲世天下。
司马惊风双手被铁链所困,见仇人就在眼前,然而他却是无能为力,盛怒和气愤令得他眼眸赤红,“昏君!暴君!你到底把棠儿怎么样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哈哈哈哈哈!我很快就能杀了你了!”
他狂笑着,就像马上就能达成所愿之时的狂喜。
赵澈拧眉,不喜欢听到别的男人唤“棠儿”这个名字。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当初真不该留下司马家族最后一条血脉。
血脉传承这种事果然是千真万确的,司马家族的人都是文人,亦是疯子,经不住一点煽风点火。
赵澈自诩不是一个贤君,但为君主,该狠时,务必要狠。
站在司马家族的角度去看,他是一代暴君,残暴无情,血洗了司马一族,是个不折不扣狂暴之徒,人人口诛笔伐。
可是,站在赵澈自己的角度,用司马一族换取天下九州暂时的太平,于他而言,是万全之策。
帝王之术,从来都不是以仁义治天下。
“棠儿是朕的妻,很快就是这天下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朕答应过棠儿,留你一命,这要是真正算起来,朕也已经饶恕了你数次。”赵澈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人,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故此,他对司马惊风的挑衅并不是很在意。
又继续说,“朕当初下令诛杀司马一族,也是因着司马一族煽动叛军在先,这件事从始至终,朕都没有错,错的是你们司马家!而你们司马一族的人真真是没有脑子,听信歹人谗言,被当做棋子利用,却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大义。但你可知,这天下若是没有朕,早就乱了。”
赵澈一言至此,轻笑,“待朕放你归去,你好生反省,再有吓下回朕定杀了你。”
在司马惊风根深蒂固的认知之中,赵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即便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但也的的确确是赵澈杀了他全族,此等血海深仇,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司马惊风这辈子最大的宿敌就是赵澈。
“暴君!你嗜杀成性,不配为君!棠儿她是你亲妹妹,你罔顾人伦,不堪为人!”司马惊风破口大骂。
赵澈似乎是对司马一族的人了如指掌,他们自诩文人,对一切看不顺眼的人或事,不带脑子的大力抨击,并且试图让全天下都同意他们的看法。故此,一旦司马家族认定了某件事,便会四处游说,唯恐天下不乱,委实是祸害。
赵澈道:“朕与棠儿并非兄妹,若非是棠儿求朕,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赵澈本想给司马惊风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毕竟南山派系的那群文人的确是个麻烦。
可他还是太高估了情敌的脑子,拂袖准备离开。
这时,司马惊风又开始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暴君!你不要以为你赢了,我这次前来刺杀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不出一个月,你即会察觉到身子的异样。实不相瞒,前几日我的人在剑上抹了毒,此毒无色无味,起初根本察觉不到,直至一月之后毒入内腹,才会被太医查出,届时除却服用解药之外,这世上再无人可以救你,而解药……根本不在我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暴君!你还不是输给了我!”
离着刺杀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赵澈的身子骨甚好,故此,那日的剑伤根本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与此同时,他也并没有察觉到身子有任何的异样。
不过赵澈不敢大意,他有棠儿,也很快就要当爹了,他比任何事时候都要惜命。
和郁棠子在一块的时光,他总觉得过的太快……太快……
如何亲密无间的相处都是不够的。
余生漫长,可于他而言,如今每一天都是无比珍贵,赵澈不会允许任何人扰乱了他和郁棠的生活,低喝道:“暂时不要放他走!”
走出地牢,帝王心情忐忑,身后是司马惊风狂放的大笑和咒骂。
原本赵澈根本不屑与他计较,但他眼下非常惜命,半点容不得有人诅咒他,“来人,给朕封住他的嘴!”
刚迈出几步,他又说,“记住了,今日之事不得透露出去半个字!”
……
帝王寝殿内,数名太医跪地不起,汗流至踵。
为首的院判以头点地,被自己的诊断吓的两股颤颤,“皇、皇上!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啊!”
赵澈心头猛然一跳,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此刻,院判不敢半分隐瞒,颤抖着声音,道:“皇上的确身中奇毒,此种毒一月之内看不出来,一月后才显,故此即便一开始中了毒,亦是难以诊断出来,眼下只有两个法子可治。”
赵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如今却是格外担惊受怕,他和郁棠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够,余生少了一天都是不完整的。此刻,他竟然有些庆幸司马惊风是个大嘴巴,什么秘密都守不住。若是一月之后才察觉到自己中了毒,后果不堪设想。
“说!如何解?”赵澈深沉问道,帝王眉目阴郁,阴沉的可怖。
院判继续说,“这第一便是服下解药,第二则是即刻启程前去九州最北面的北岛,泡寒浴方可一试。”
北岛离着京城千里迢迢,赵澈根本没有那个闲工夫走一趟,况且郁棠如今有孕在身,将她留下,他自是不担心的,亦是无法带着她一块前去。他的江山也不能一日无主。
故此,眼下就只有解药方可解。
权衡利弊之后,赵澈深吸了口气,道;“此事不可泄露出去!违令者死!”
一众太医当然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虽然姬夫人眼下有孕了,但到底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还未必可知。
帝王膝下无子,一旦性命有任何差池,这江山就要塌下了。
“是!皇上!微臣谨遵圣意!”
……
赵澈很快召见了心腹,吩咐了几桩事情之后,就独自一人在大殿之内踱步。
如今天下表面看似安稳,但实则随时可能动乱。
郁棠怀了他的孩子,万一他了出事,郁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何况,郁棠的身世已经那样可怜,她年纪还小,如何能够丧夫?赵澈无法想象郁棠孤身一人,亦或是改嫁别的男人。
年轻的帝王心跳加速,平生第一次意识到了生命诚可贵。
直至心腹过来禀报,赵澈的心跳还没有平复过来,“如何?”他哑声问。
心腹方才去过一趟地牢,用了各种方法盘问司马惊风,道:“回皇上,那反贼身上并无解药。”
也是了,他既是来杀自己,当然不会带上解药!
司马一族的人虽是蠢,但也不会蠢到那种境地。
心腹又说,“此毒出自南山,解药也在南山。”
南山一派牵扯太广,若是直接围剿,只怕解药早被人毁了,赵澈立刻吩咐,“传朕旨意,尔等今日立刻出发,潜入南山派系腹地,无论如何也要给朕将解药带回来!”
“是!皇上!”心腹了应下。
……
回到太和宫,如今变的格外“贪生怕死”的帝王让自己极力镇定下来,见到郁棠时,她正伏案瞄着花样儿了,赵澈不懂针线活,但凑过去一看,是一副婴戏莲图,大约是郁棠给他们的孩子准备的小衣裳。
从赵澈的角度去看,美人侧面的弧度优美,白皙细长的脖颈宛若白天鹅折颈,娴静美好,他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能盯着看上许久。
郁棠侧过脸看,见一惯精明的帝王“一脸痴呆”的样子,她不晓得男人又想做什么,嗔了他一眼,“时辰还早,皇上今日怎么没有处理公务?”
帝王心里委屈,眼下恨不能把一天当做一年来过。
什么狗屁政务,他一点不喜欢。若非是生在帝王家,天下的担子落在他的肩头,他才不要当这人人厌恶恐惧的暴君,还不如牵着他的小棠儿一起游山玩水,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赵澈从郁棠身后抱住,将她抱了个满怀,甚是委屈,道:“你还从未给朕做过衣裳。”
郁棠,“……”
帝王拥有整个尚衣局的绣娘,还需要她做什么衣裳,况且她的那点手艺是真的不够看的。
继腰身之后,郁棠的耳朵也沦陷了,她躲不开,就去推他,“皇上!”
天还没黑,这是要白日宣/淫/么?
男人含糊不清,比任何时候都要黏着她,“那棠儿给朕也做一件衣裳。”
郁棠没法子,反正她闲在宫里也是闲着,她如今已是个没有家的人了,郁枫的事,她暂时无法接受,一时间也不敢去面对,眼下找些事情做做也是好的。
“嗯,臣妾知道了,皇上快些放开吧。”她被男人勒的太紧,呼吸都不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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