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5
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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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时遇吃完药就上/床。虽然现在已经近四点,但她没半点睡意,反而很精神。
在床/上滚了几圈,时遇突然想起贺行卿刚刚说的那句,她觉得有点奇怪的话——这么晚还不回去?
时遇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正常的最大概率的问法不该是:这么晚还不回家?这种吗?
但仔细想想,“不回去”好像也没问题。
在混乱的思绪中,时遇打了个哈欠,脑袋越来越沉,估计是药效上来了。
她拉了拉毛毯,含糊道:“睡吧,明天还得去历大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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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药的原因,时遇睡得特别香,一觉醒来已经上午九点,想象中的失眠完全不存在。
在时遇的记忆中,她从来没起这么晚过,每天早上六点就得起/床练琴,练两个小时,然后去学校或补习班,再或小提琴班。
但来历城时,她为了避嫌,什么都没带,包括小提琴,现在自然没琴可练。
虽然早上不练琴有点奇怪,但偶尔的偷懒也不错,时遇伸了个懒腰,便起/床洗漱换衣服。
下楼时,她带上证件、苹果、雨伞和熊童子,准备直接去历大报到。
刚走到客厅,时遇就看见女管家搬了个大纸箱,从玄关走来,貌似有点吃力。
虽然女管家不喜欢她,但礼数挑不出半点差错,而且人是长辈,作为晚辈的她也不能眼看着,便放下东西,上前道:“我来帮您吧。”
女管家愣了下,似是没想到时遇会主动帮她,犹豫了下。
时遇没在意,直接拿过纸箱,手臂沉了下,确实有点分量,问:“放在哪里?”
“茶几。”
时遇转身向茶几走去。
女管家跟在身后,轻声道:“谢谢时小姐。”
时遇摇头,“没事,应该的。”
时遇刚放下,听见女管家说:“这是您忘在老宅的小提琴,老爷专门叫人寄过来的。”
时遇微怔,看向女管家,又回头看着纸箱,心头说不出的复杂。
“您拆开看看,有没有损伤。”女管家道。
时遇点头,“好的,您先去休息吧。”
等女管家走后,时遇跪坐在茶几旁,开始拆纸箱。包裹得很严实,一层又一层,有点像俄罗斯套娃。拆了一堆垃圾,才看见最中心的银色琴盒。
她轻轻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深吸口气,有点紧张地打开,看见熟悉的伙伴,忍不住一笑。
时遇摸了摸琴,还是熟悉的触感,她把它拿出来,迫不及待来了段。
宛转琴音悠扬在客厅,如飘洒的雨滴坠落在玉盘,轻谱成一首短暂的乐曲,诉说的却是长远。
一曲终了。
时遇将琴放进琴盒,收拾好垃圾,一手提琴,一手拿熊童子,苹果和雨伞放在袋里,挂在手腕上,然后去历大。
临走前,她给女管家留了张纸条——感谢您的照顾。我会住宿,烦劳您告诉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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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大距离公寓有点远,需先乘公交再乘地铁再再乘公交。因为时遇不熟悉路线,花了很多时间问路人。
很多学校在九月初开学,到处都能看见学生,被家长陪同,身后拖着大箱小箱,看起来沉重却满足。
相比较下,站在人群中的时遇显得很另类。独自一人,没行李,只提着把琴,端了盆熊童子,还有苹果和雨伞,实在是奇怪。
好在时遇衣着轻奢,表情淡定,比路人更从容,倒显得他们无礼。
等时遇到历大时,已经十二点,几条街开外都堵着车,人山车海。
时遇没车没行李,很快很轻松就进了校门,找到校园方位示意图,查看报到处和女寝的位置。
时遇的方向感还不错,很快就找到了。
她扫视周围道路时,发现不远处支了几个棚,棚内有饮水机和桌子,桌面摆满纸杯。几个身穿志愿者T恤的学长学/姐倒水的倒水,解惑的解惑。
最旁边的桌面趴了个学长,好像在睡觉,但因环境太吵,睡得不怎么安稳,换了好几次边,然后懒散地立起头,脸被堆成山的纸杯挡了些。
仅凭半张侧脸,时遇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贺行卿。
时遇微惊。
第一次见贺行卿时,觉得那么年轻,可能是高中生,暑假帮家长看店。
第二次见他时,想法变了。也许是偏见,她觉得高中生不会玩飙车这么危险的游戏,而且哪位家长会同意?
所以,她想:他应该是个小混混。
但现在?他那么年轻,结果已经上大学?还是个飙车族?
当贺行卿抬起头时,不少女生都看向他,甚至有大胆又自信的女生上前,羞涩地拿出手机,与他交谈,应该是在要QQ?微信?还是电话号码?
贺行卿眼帘微掀,黑眸轻抬,桃花眼华丽又温柔,唇边的笑虽然寡淡,但很温和。他没半点不适和慌乱,估计早适应了这种局面。
两人交谈了一会。
女生很快离开,虽有失落,却笑得羞涩又满足。
时遇垂下眼,心想:妖孽果然名不虚传。
眼前忽然投下片暗影,是个很高很英俊的学长,站在她面前,笑容阳光:“学/妹,需要帮忙吗?”
时遇张了下嘴,想说不用。
但学长又说:“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好一会,一直盯着我们看,应该是需要帮忙,所以就过来了。”
是个很好心很温柔的学长,面对这样的人,时遇说不出拒绝的话,笑着点头:“谢谢学长。”
学长笑道:“不用客气,帮助学/妹学弟本来就是学长该做的。我叫容易,你呢?”
嗯?容易?时遇怀疑自己听错了,或学长说错了,抬头看他。
容易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更夸张的都有,温柔又大方地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容易。”
时遇到没觉得这名字奇怪,反而认为很有意思,做人容易点不好吗,点头道:“我叫时遇,时间的时,遇见的遇。”
“我先带你去报到,然后去领住宿品。”容易点头,问:“你没行李吗?”
时遇摇头,“打算买新的。”
容易没再问,话题转到了别处。
跟容易走前,时遇又看了眼贺行卿,发现他在看这边,见她看过来,挥手笑了笑。
时遇正想挥手,又有女生拿着手机站在贺行卿跟前,他把头转了过去,错过了时遇的挥手。
见此,时遇有点疑惑:他半点不惊讶?甚至对她出现在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
路上,容易问:“你是哪个专业的?”
时遇:“数学,学长呢?”
“好巧,我也是。名副其实的学长学/妹。”
“是啊,好巧。”时遇笑了笑,又想:那贺行卿呢?也是吗?
容易问了很多问题,时遇一一回答。
容易应该带过很多新生,路线清晰,思路明确,很快就带时遇报完到,领了住宿品,还拿了军训服装。
因为女寝禁止男生进入,报到这几天也一样,所以容易只把东西放在楼下,“不好意思,学长只能帮你到这了。”
“谢谢学长,已经很麻烦你了。”时遇感激道。
容易挥了挥手:“不用谢,不麻烦,我走了。”
时遇挥手道:“再见,学长。”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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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遇寝室在三楼,四人寝,有独立卫浴和阳台。
她进入寝室时,其他三人已经到了,估计刚到没多久,正在家长的帮忙下整理床/铺,见她进来,热情又尴尬地“嗨”了声,就没了后续。
时遇将东西放在书桌,下楼拿住宿品,再上来,就开始铺/床。
她经常参加夏令营、冬令营等,生存技巧很高。而且林婧和时泽除了成绩,根本不管其他的,所以她必须早早学会。
因为时遇没几样东西,很快就整理好,坐在床/上休息和打量室友。
寝室目前很乱很脏很吵,但还算其乐融融,大家忙碌时是带着笑的。
时遇看着,不禁想:如果她是她们,拥有普通却温馨的家庭,是不是也有人陪她来学校,帮她整理床/铺,是不是……
时遇感觉自己最近有点敏感过头,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很多事她早就看清,也早就习惯。
但林婧的残忍,时泽的无情,外公的冷淡,或多或少给了她打击。孤身来到本应熟悉却陌生的历城,她想挣脱点什么,但夜深不得不回公寓和女管家的出现,都好像在说:时遇,你无处可逃。
“你一个人吗?”临/床传来声音,打破了她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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