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使如月
简直不可理喻!
下人带着俞北鸢走过长长的木廊,停在一个精巧雅致的院落前面。
“神医姑娘,这里是星月阁,在王爷的身子恢复之前,这便是您的院子。”侍女温和地笑着,“晚些时候,奴婢会带两个婢女过来,让她们伺候您的饮食起居。”
“嗯。”俞北鸢点点头,“对了,我的那一万两黄金呢?”
侍女轻笑,“神医姑娘,一万两黄金重的很,晚些时候就会送来了。”
俞北鸢摸摸鼻子,这可是她未来的小金库,不问问不行。
顿了顿,俞北鸢试探道:“瞧这府里张灯结彩的,莫不是办了喜事?”
“是,王爷昨日大婚。”
“那他怎么还受伤了?”
这侍女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才笑道“这些……奴婢们不得过问。”
“哦。”她不愿意多说,俞北鸢也没办法,“那,我怎么没见到王妃?王爷重伤,她不该侍疾么?”
侍女面不改色地将俞北鸢领进屋子,缓缓道:“今日之事将王妃娘娘惊着了,怕是得歇息一段时日,姑娘在这王府自在些便是,咱们娘娘性子好,绝不会多为难您。”
俞北鸢冷笑不止,都软禁起来了,当然为难不了任何人。
倒是这王府,连下人的口风都这般紧,想来是经过霍铭授意的。
只是,昨天霍铭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受了重伤?
胸腔积液,想来是遭受了重击的。
不是说霍铭身手非常么,怎么还能有人伤得了他?
俞北鸢给自己倒了杯茶,心想着,下回要是还有人要刺杀他,最好直接把他的命给拿了,省得她心里过意不去还要浪费力气救人!
“神医姑娘。”又是方才那个侍女,“这位是如青,这位是如红,打今儿起,她们二位便过来伺候您了。”
俞北鸢回首,却见到门外有个熟面孔。
就是晌午时分,去那破院里耍威风的那个侍女,此刻正领着几个小厮站在外面,似乎是送金子过来。
“她叫什么?”俞北鸢心里的气还没发泄完,如今有人送上门了,不抓住机会可不行。
“那是王府里的一等女使如月,平日里掌管着下人们的调度,姑娘住在王府的这些天,也多是由她负责掌管您的吃穿用度。”
俞北鸢轻笑,“就她了,留下来照顾我吧。”
“她?可她自有别的差事……”
“我救了你们王爷,连要个女使都不行?”俞北鸢皱着眉头,“我就喜欢如月姑娘的面相,不可以吗?”
如月眼珠子一转,她平日里忙来忙去的,如今若是跟着这位医女伺候一段时日,说不定能借着机会接近王爷……
“能得神医青睐,是如月的福气,若是如月能将您伺候好,也算尽了本分。”如月福了福身子,当即出去简单将差事交接了,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俞北鸢将如月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打点热水来,我要泡个澡。”经历了昨夜之事,她现在对自己还挺嫌弃,不好好洗洗不行。
“是,我这就去。”
“等等。”俞北鸢好笑地盯着如月,“你不是侍女么,怎么不自称奴婢?”
如月微怔,看着俞北鸢错愕不已,顿了一会才答应道:“是奴婢疏忽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无妨,我这个人,好说话的很。”俞北鸢提唇一笑,她岂止是好说话,她还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如今这样也挺好,换个身份出来,顶着‘功臣’的名分,在王府怎么着也要作威作福一番,那样也能算是勉强弥补自己。
不多时,如月就回来了。
“姑娘,热水备好了,衣服也备好了。”如月在面对俞北鸢时表现地颇为讨好,“奴婢伺候您入浴吧,您的面具上沾了点血,不如取下来,让奴婢去洗洗?”
合着又打起了这个主意。
俞北鸢嗤笑一声,幽幽道:“你想看我的容颜?”
如月浑身一僵,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顶多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怎么这位神医这般直接?
“奴婢不敢……”
“我看你敢地很,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俞北鸢起身走到屏风前,拿起衣物摸了摸,质地还不错,“等等,我要的酒菜什么时候送来?”
如月转过身来,小心地赔笑道:“姑娘沐浴完毕就会有人送来了。”
俞北鸢微微颔首,直到人彻底出了门,才缓缓剥下外袍。
如月拉上房门,眼底是无尽的冰凉。
区区一个医女,在王府里摆架子?简直可笑!
不同于她,俞北鸢却是心情大好,出浴之后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瞧了半晌,面容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更年轻更精巧,是个女人见了都会高兴。
才刚刚戴好面具,如月就推门进来了。
俞北鸢眼底微寒,若不是自己快人一步将面具给戴上了,身份不就被戳破了么?
“什么事?”
“王爷醒了,姑娘得去看看。”
俞北鸢冷笑,“所以你连门都不敲?”
“王爷的身子大过天,就算您在出恭,奴婢也是要闯进来将您带过去的。”如月学着俞北鸢的样子轻笑着,“姑娘请吧。”
“过来,帮我系腰带。”俞北鸢抓着烟紫色的布带在腰间比划。
如月心中不屑,心想这神医虽然有点本事,但口舌方面,到底比不上在深宅大院浸淫多年的她。
然而如月才刚刚走近,俞北鸢便咻然转身,猛地将如月推到浴桶旁,随后用腰带将如月的两手绑在背后,又一气呵成地将人扔到了浴桶里。
噗通!
“咳咳咳……你干什么!?”如月一脸的不敢置信。
古代的女人啊,就是轻。
“本姑娘的洗澡水,好喝吗?”俞北鸢拍拍手掌,“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剥地只剩下一件肚兜,淋湿了扔到大街上去。”
“你敢!我可是王府的奴婢!”
俞北鸢双眼微眯,“你也说了,你就是个奴婢,最好老实本分些,不然啊,没人救你。”
说完,俞北鸢拍拍浴桶,转身扬长而去。
她就不信了,跟霍铭的伤势比起来,如月这个婢女能有三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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