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醉了怎么着?
但是她不知道火斯卫什么时候察觉到的,更没想到他会想在威青大赛上做文章。
是因为叶凝姿。
火斯卫感觉叶凝姿是最好套话的人,所以每次试探都去找叶凝姿。然而,叶凝姿再怎么不济也好歹是雏鹰的成员,要那么容易被套路就好了。
搁往常叶凝姿巴不得她倒霉,可是那次在废弃工厂里她救了叶凝姿一次……其实那次之后人家也还是嘴硬对她态度不好,还是洛萌在旁边点拨着把人点醒的,再之后对她就客气了很多。
火斯卫试探的时候叶凝姿不但没把她的身份抖落出去,还套话出来那货是想在威青大赛上坑她。
洛川合计了一下决定将计就计,把偷画的事联系在一起,趁这个机会对全世界把自己的身份公布出来。
这才有了今天的事。
本来马上就要结束的颁奖大会因为这个插曲又重录了一部分流程。那些在场的前辈们也调整好心情把注意力集中的画上进行了认真评判,大会也终于走上了正轨。
而后晚上又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不过那件小插曲却并没什么人参与,也就没人知道这个小插曲造成了怎样大的影响。
——颁奖大会结束之后A国为了池珩准备了一场晚宴。只是在晚宴途中,婓娜安忽然邀请池珩单独去参观A国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两个人谁也没带随从,单着去了,又单着回来,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回来后的婓娜安脸色有些难看而已。
接着,晚上池珩就告诉洛川任务结束可以回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洛川并没有问,只是知道池珩无恙便放心而已。
……
第二天。
晚上,微风正好。
洛川独自在一个坟墓旁坐着,身边摆了四五个威士忌的空瓶子。
……墓里是南一错的骨灰。
坟墓和他的人一样,很干净很简洁,一看就是每天都有人好好打扫。
然而打扫的人却从没有过她南络川。
威青比赛连报名带审核颁奖足足经历了几个月,几个月中,洛川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坟墓前。
“现在南家已经稳定了。而且经过K国和哥哥商议,我们这次回去是整个家族的搬迁,也就是说……你以后几乎是自己一个人留在A国。”
洛川坐了整整四个小时,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却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官方,甚至连最后一句算是夹杂情绪的话也显得有那么点滑稽。
“是你吧?你伤害奥斯米的时候也有手下留情,所以西门老贼治疗奥斯米的时候才会那么顺利。听说不出两年,奥斯米就能康复如初。”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胸腔一堵,就这么又灌了半瓶子酒。灌得有些急了,她被呛了一下,咳嗽的时候也满面通红,连带着还掉了几滴眼泪。
之后她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吹着风,一口一口抿酒。
这一年过去,她酒量又涨了。当时就有兄弟笑称她的肝全都是分解酒精的酶做的,所以才怎么都喝不醉似的。
“……你说我怎么就喝不死呢?你要是在天有灵,那就让我喝死在这儿呗。”
郁闷地笑了一下,洛川又灌了半瓶子。
“你醉了。”
冥冥之中,她好像瞅见南一错的魂儿从墓地里飘出来,把她手里的酒瓶子拿走,还用那种特无辜的眼神看着她,跟她说话。
洛川盯着那个魂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花儿来,就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子,“我要是能醉就好了。我要是能醉,兴许还能在走之前多跟你说两句话。”
“我怂啊!我是个怂蛋包,明儿就该回K国了,今儿对着你得墓也没说两句离别的话。”她盯着南一错的鬼魂儿这么说道。
对方神情却还是不变,表情管理做的十分到位,“有飞机有船,你想来随时都能来。”
“不来了!”洛川瞬间接话,“不来了,再也不来了……你个混小子套路我,你想害我内疚……有什么话不能直白告诉我?非要折磨我当我仇人?你有病吗你是不是有病!!”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说得特别响。
没吓到对方,却把自己吓了一跳。她挤了挤眼睛,声音弱了点儿,“你是有病,偏执得不行……但是我告诉你,我也有病!劳资谁也不惯着!你不是套路我折磨我吗?我现在知道了我就要惩罚你!”
“我要让你……嘿嘿嘿我要让你一个人,不,我要让你一个鬼自己在A国,劳资再也不见你……嘿嘿嘿你开心吗?”
对方不说话。
“你这小子,从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果然套路我……你个白眼狼……”
“……”
之后洛川说了恨不得有一万句话。
那个鬼魂就一直听着。
她似乎是说累了,终于停顿了一下,这时候鬼魂才终于有机会插句话。
“你醉了。”
却还是重复着之前的内容。
“是啊,我醉了!我醉了怎么着?我醉了你就能跟我回K国了?我醉了你就能复活??”
洛川眯着眼睛嚷嚷。
因为那个鬼混抢走了她的酒,洛川也就没了再喝的机会,被晚风这么一直吹啊吹,她再睁眼的时候也似乎没有那么混沌晕乎了。
脑子却也依旧沉得要命。
让她最纳闷的是,眼前的南一错鬼魂儿就这么变成了池珩的脸、池珩的表情,还拎着她的酒瓶子。
“他走了?”洛川问道。
池珩压了下眸,只走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脑袋,“脑袋不舒服就睡会儿。”
……确实是池珩的声音。
洛川心底安了不少,漂泊的感觉瞬间消失,似乎一下子就有了方向似的。
她被揉的有些舒服,头也随着更沉,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池珩顺势把人背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南一错的墓地,到底还是多说了一句,“他从那么做开始,就知道他很对不起你。你不需要对他有愧,反而是他伤害你更多。”
说完他就背着人往回走。
路上,他感觉自己的背上一片湿热,双臂也被她攥的死紧。
她的嗓子似乎是被掐过一样晦涩,然后泣不成声。
“他还不到十六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