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仙楼之约
夕阳西下,一位老妪拄着拐杖来到孙氏书行。她本来就有苍老的脸上又多了些许褶皱,头上也更添了几缕银丝。
“咳咳!请问一下孙掌柜在不在?”老妪声音还是很小,以孙师兄的耳力自然听得到,“我老不死一人罪过,哪里能连累全族?这是我的过错,望孙掌柜网开一面。”
“老人家哪里话?苗疆乃媧皇后裔,我等也是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连累老人家了。”
赵师兄扶起正准备伏地叩拜的老妪,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只是那时候为了救赵峰没想那么多。孙师兄将老妪让入赵峰房里,赵峰面色苍白,肚子上可以看到凸起的虫子在涌动。
老妪来到赵峰床前,将她从黑猫身上铰下一撮的毛发,燃着后化到水里送赵峰服下,盏茶功夫后赵峰便转醒过来,身上的症状完全消失了。
孙师兄见赵峰醒来心中大喜,忙向老妪道谢。孙师兄答应老妪:天元书匠以后必当必定宣扬“媧皇仁慈,补天之德”,并确保苗疆必定安然无恙。
“孙掌柜,可否容我与这孩子单独说两句?”
孙师兄犹豫了下,他可不信这位老妪单独留下会做什么好事。赵峰刚恢复过来,朝着孙师兄使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孙师兄见赵峰如此,也不再强留,便和玉越一块儿出了房间在房门处守着。
“我知道你会来,那位还没有那么轻易就放弃他想要的东西。”赵峰立起上身平淡的朝那老妪说道,“我赵家一十三口都死了,谁要是再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赵峰面色狰狞,语气中带有一丝阴沉却被杀气掩盖住了,两只手紧攥棉被咬牙切齿说道。老妪顿时感觉全身冷汗直流,她没想到这么个人畜无害的孩子居然会令她有面对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的感觉。老妪心中却是苦涩,即便是那位不让她来她也必须来,她不能做民族的罪人。
“我愧对圣族授业之恩,只是圣族传下的蛊虫不能丢了,还请小哥能还与老婆子。”
“我说过,要付出代价!”
赵峰话音刚落,便抬起头来瞪住面前的老妪。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白光,白光化作一只金色大蚕没入老妪眼中。
“啊!”老妪惨叫一声,忙朝门外奔去。她用了几十年的蛊怎么能不识得这便是她的金蚕蛊,只是不知为何金蚕蛊却在噬主。赵峰冷冷的望着逃走的老妪,身子一歪却是倒在了床上。
赵峰怎么会懂蛊术?他昏迷了三天,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在他刚进入孙家昏厥的时候,便感觉自己飘出了躯壳被一股不可违逆的力量吸引进去。
赵峰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篇空间中游荡了多久,一年,十年亦或者百年。这片空间天空晦暗不见天日,地面也是山河破碎一片狼藉。他本能的往前走,在这空间里他太寂寞了。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一只垂死的金色大蚕。他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在这片空间他太寂寞了。
“用你手中的剑杀了它。”
一个声音出现在赵峰脑海里,他的手中也无端多出一把利剑。他感觉这声音不可违背,可是他在这个世界如此之久只见到这一只活物。他端起剑对着气息若即若离的金蚕,闭上眼睛将手中利剑一挥。
“呲!”一股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赵峰左臂却被划开一只口子。血液滴落在地面色迅速消融了,赵峰望着眼前还有一丝气息的金蚕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天地间突然涌现出一只金色大手,只是一指便将原来还有一口气的金蚕戳死在赵峰面前。赵峰想要去救下金蚕,却感觉身体动弹不得。一丝白色亮光从金蚕身体中飘出,立起身子来朝赵峰一躬身,便朝天际边那个古朴的台子奔去。
晦暗的空气急急退去,一掌金色大榜从台子飞上天去。金榜张开,浩浩汤汤约有几里长,一列榜文出现在赵峰脑海中。
“金蚕蛊,苗疆常用虫蛊,入宿主体内七日不得解法必死无疑。使用方法……”
“痴儿!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赵峰从震惊中醒来,那一幕却被他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只是赵峰也没有想到金蚕蛊真的被他放了出来,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消耗过度昏厥过去。
孙师兄急忙近来,坐在床边为赵峰号脉,见没有大碍才送了一口气。没过多久玉越老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孙师兄摇了摇头显然没有追到那老妪,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赵峰。
“小师弟身子无大碍,只是消耗过度,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孙师兄扶赵峰躺下,将瓷瓶中赵峰送与他的丹丸用水化开半粒喂赵峰服下,才转身和玉越老人一起离开。
过了三日,赵峰才悠悠转醒过来。他感觉头痛难当,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脑中噬咬,他咬牙强忍着,硬是没有叫出声来。其实这也怪赵峰,他哪知道隔空放蛊会消耗如此多心神?
又过了几日,赵峰完全康复了,又继续他没日夜的习武之中。有时候他也想实验一下金蚕蛊,只是一想到后果便只得作罢了。倒是孙妍那小丫头,只要有时间就跑到赵峰小院里陪她练功。
“妍儿,那么早就来了!孙师兄呢?”
“阿爹和玉老正在书房下棋。峰哥哥,我专门给你煲的汤,你快来尝尝。”
孙妍刚从厨房跑出来,脸颊上还留着汗,嘴角微微翘起,一双灵动的眼睛正望着修习完毕的赵峰。赵峰年纪虽小,却也能读懂孙妍眼中的那丝爱恋,只是限于辈分不敢靠的太近。孙妍看着赵峰喝完汤,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书房走去。
“老爷,刚刚门口有个乞丐将这封信要小的交与玉爷。”
玉越从那小斯手中结果信封,也不管这信封是否做过手脚直接撕开。一张信笺被玉越抖了出来,只见他持着信笺越看越气,最后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孙师兄接过玉越手中的信,看了一遍不禁莞尔。
“吾祖玉老,小子不才被门中众兄弟立为乞门门主,明日午时在醉仙楼小庆,还望祖父赏脸前来捧场。玉面狼亲书。”
孙师兄看着玉越被气绿的脸色又看了看信封不禁笑了出来,只是这一笑却领玉越更加尴尬了几分。
“玉师兄,你有如此佳孙,回宗无望啊!”
孙师兄和玉越的同宗且在前山城相识二十年,自然知道玉越来前山城的目的。只要拆散前山城的乞门,玉越便能重新回宗门了。二十年的努力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玉面狼却一场小庆就给破坏了。
“赵师兄,有什么喜事居然如此高兴?”
赵峰还没踏入书房,便听到孙师兄的笑声。他也明白孙师兄的性子,要不是玉越出了什么大乱子,孙师兄绝对不会如此不顾形象大笑。
“来的正好,师兄给你讲个前山城的大事。”
孙师兄仍然满脸笑意,赵峰三人本是平辈自然不用拘束。孙师兄将事情本末都给赵峰讲了一遍,瞥了眼拉着长脸的玉越不禁又大笑起来。赵峰虽然不喜玉越,可是也不至于厌恶。他越听越不对劲,此中处处有那人的影子,明日小庆必定有诈。
“两位师兄,明日小庆必定有诈。此事因我而起,小弟必须去一趟。”赵峰朝着两位师兄一拱手恭敬说道,“玉师兄,有句话小子谮越辈分告予师兄。”
“宗中给您的任务名面上是拆分乞门,其实便是辅助治理前山城。如若百姓安居乐业,谁人愿意加入乞门?那么乞门不拆自分。”
玉越老人受醍醐灌顶一般,站起身来抚掌赞叹,一旁的孙师兄也是欣赏的看了赵峰一眼。
“小师弟有如此解令为兄拨云见日。”玉越老人感激的朝赵峰一拜,然后继续道,“只是明日……”
“我看明日让小师弟陪我们一起去很好。”
孙师兄打断了玉越的话,玉越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待到两人都走后,孙师兄来到书桌前,将毛笔添饱墨在宣纸上书了一个“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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