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来呀你去
阮棠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她这是仗着美貌认为可以把天下男人收入囊中,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怎么?不敢了吗?”阮沁儿见她不动也不语,便蹬鼻子上脸:“怕了吗?怕他选我不选你,怕他让我当皇后,你只能当一个妾?”
阮棠抿了一下嘴,手肘往桌子上一搭:“的确挺怕的,不过你要等一下,关尘白,你查完了没有?”
关尘白走还在摸她的脸,一双眼睛越发的兴奋,都跟得到绝世珍宝一样:“再等一下,对待好东西,不能着急。”
阮棠回了微笑:“我等的,你慢慢弄。”
“瞧,你才是真正合适我的那一个。”关尘白随口不撩,“美人的脸,有趣的,我都兴奋了。”
阮棠挑着眉头:“看出来了,所以我才会等你。”
“你们两个疯子啊。”阮沁儿觉得他们磨刀霍霍,开始割自己的皮,咬自己的肉:“我要出一点事儿,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阮棠,他已经不爱你了,一个人不爱,他比任何人都凉薄。”
“你确定能承受起他的怒火?不怕他把你片片凌迟了?”
阮棠瞟了她一眼,带着无视和轻蔑,“老东西,你能不能让她闭嘴啊,真是吵死了。”
关尘白嗯了一声,随手往阮沁儿嘴里拍了一只虫子。
阮沁儿呜了一声过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现在的她全身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了,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瞪阮棠。
阮棠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眼中轻蔑,就像看一只耗子似的,阮沁儿心慌恐惧,她还在坚守,阮棠绝对不会认出她来,她这张脸无人能及。
她原来的脸已经毁了,现在这一张皮是她的,就算揭掉,也不会看到原来的样子。
关尘白痴迷的像一个偏执的怪人,阮沁儿站着觉得不好,他把她放倒,放倒也不放在床上,就地放倒。
除了她的脸,她的身体,也从头被关尘白检查了一遍,阮沁儿脸色胀得铁青,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的男人,手在身体上游走,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就把她当成一个物件。
一个可以研究的物件。
阮棠手揉了一下手臂:“老东西,还没完呢,这里冷死了。”
关尘白眼睛一斜:“就你话多,完事了我自然而然跟你走,你瞧瞧,这个小女子全身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一张脸,一张脸变化。”
“而且她是短时间的一张脸变化,这么短的时间,让一个人的脸变成这样,算是登峰造极。”
“嗯?”阮棠尾音拉长:“她的脸从原来变成现在的模样,应该不出十日,是挺神奇的。”
阮沁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忐忑不安一下子袭上心头,让她手脚发冷,不敢想象。
“你怎么知道?”关尘白眼睛像小钩子一样,钩了过来。
阮棠关注着阮沁儿慌乱不安的眼神,浅浅笑开:“我的医术高明,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会看啊。”
关尘白才不相信她,噌了一下过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么漂亮的脸儿,能在短时间内弄好,高手中的高手,必须要学呀。”
不会的就要学,不耻下问才能成为高手,关尘白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阮棠随手一推他站了起来,漫步到阮沁儿面前,是笑非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要知道什么,你觉得她还会安全的待在这里吗?”
“她想要的男人,可是一直爱着我的男人,我怎么能容忍下去呢?”
让一个人失去自己一直想得到的东西,那才是最好玩的事儿,阮沁儿本来可以荣华富贵一生,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都被她的不自量力和贪心不足毁掉了。
一想到那个一心一意为她连生命都不要的赫连寒,阮棠越发的替他不值,这个男人啊,情深的令人怪不下来。
自己把他丢在浮屠山,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不来自己也是残忍的人。
“容忍不下去刮花她的脸?”关尘白凉凉的提议,又觉不妥,想了想又道:“有点不妥吧,她的这张脸是我认识的人,要么我们把她的皮揭下来?”
“你真凶残。”阮棠抬脚踢了一下阮沁儿,阮沁儿躺在冰凉地上僵硬不能动弹的身体动了,嘴巴一张,也能说话了。
她像一个受惊的兔子,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桌子上一个花瓶,拿在手上,对准阮棠和关尘白:“你们两个想揭了我的皮,你们两个丧心病狂,疯子。”
阮棠一脸无辜耸了肩:“你全身动弹不得,我救了你,我怎么就成了疯子呢?”
“你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得不到所爱的疯子。”阮沁儿被恐惧占据:“只有你死了,才能得到我想得到的,阮棠你去死啊。”
手中的花瓶向她的头扔过来,阮棠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让花瓶扔重,偏头一躲,花瓶落地四分五裂。
“美人脾气挺大的,可是白瞎了这张脸,曾经这张脸的主人,要是被人这样弄,早就提刀了。”关尘白添油加醋的说道:“这美人只会砸瓶子,外强中干,没什么本事。”
一针见血。
阮沁儿气的又抄过旁边的瓶子,向关尘白砸了过去:“你这个疯子,给我吃虫子,皇上一定会杀了你的。”
“像一只公鸭嗓子,呱呱叫,难听。”关尘白干脆利落的夺过花瓶,一脚踹起地上的碎瓶片,碎瓶片像长了眼一样,对着阮沁儿刺了进去。
阮沁儿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关尘白:“你们等着,我去找皇上,要你们好看。”
关尘白闻言在想出手,阮棠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用你出手,咱们跟她去找赫连衍。”
话音落下让出位置。
阮沁儿拖着受伤的腿,警惕地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外挪。
等她挪出房门外,关尘白指了一下外面,边走边淡淡的开口道:“她的脸是经过虫子啃咬,改变的。”
阮棠行走的脚步微微一顿:“你的意思在她本来的脸上放一只虫子,然后让那个虫子按照记忆里的脸,在她脸上啃食,弄出想要的样子?”
关尘白想了一下:“就这个意思差不多,最令人惊奇的就是,啃咬她脸的那只虫子,就像有记忆一样。”
“而且那只虫子还在她的脸上,细小如针尖儿,但是让人忽略不了,它就趴在美人的脸上。”
“把那只虫子弄出来,她是不是就恢复原来的模样?”阮棠压不住心中的好奇,怪不得关尘白一脸兴奋。
一只虫子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脸,还没有任何痕迹,时间还短,这妥妥的是逃命的利器。
关尘白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你说养这只虫子的人是不是天才?”
阮棠点头,目光随着地上的血迹,望着走路越走越急的阮沁儿:“的确是天才。”
阮沁儿下了阁楼,疼痛让她白了脸,腿上的鲜血被冻硬,依旧流个不停。
跟受虐似的,阮棠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拖着伤残的腿,去向赫连衍告状,诉说自己多可怜,被人欺负。
赫连衍和司北堂正席地而坐,用酒坛灌着酒。
两个举足轻重的人曾经是朋友,把酒言欢,也曾说过互不侵/犯彼此国家,这短短的时间来,再次喝酒,恍如隔世。
可喝再多的酒,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人醉的,外面飘起了雪,下着太阳飘着雪,阴风呼呼的刮着,外面的手会冷的都缩了缩脖子。
阮沁儿拖着腿拉出一个长长的印子,蜿蜒一直到御书房门口。
阮棠可不想站在雪地里,让白雪白了头,三两步走到屋檐下,悠然自得地看着阮沁儿站在御书房门口半响没有开口说话。
御书房守门的太监,问了她好几遍,她都没有吭声,她心里慌和害怕,早已没有来时的气势汹汹,有的只是虚张声势,弱的可怜。
关尘白抓了一把雪揉成团,在手中掂量着:“女子做事就是这么磨磨蹭蹭,直接去叫唤一声,赫连衍不就出来了吗?”
呼一声皇上的名字,让旁边守门的太监和宫女魂都吓没了,差一点脱口而出斥责。
阮沁儿此时开口:“麻烦通报皇上,就说我来了。”
向她询问的太监,得到了这句话,端着尖细的嗓子对着里面道:“启奏皇上,解语儿姑娘来了。”
太监声音落下,一片寂静只有冬风。
阮沁儿不甘心的对太监又道:“麻烦再通报一声,皇上可能忙没有听见。”
太监斟酌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全宫上下都知道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现在又受伤了,他也不敢懈怠。
他又低声禀报了一声。
厚重的门帘,就算声音再小,里面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可是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阮沁儿流血过多的脸苍白,跟天上的飘雪有的一比,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到了似的。
阮棠戳了一下身旁的宫女:“禀报一声,阮棠来了。”
宫女吓了一跳,惶恐地说道:“姑娘,禀报的差事不是奴婢的。”
“没关系,你禀报了,就是这御书房的掌事宫女了,要不要试一试?”阮棠笑着说道。
诱或太大,宫女抵不住,点了一下头,移了身子,站在门口恭敬道:“启奏皇上,阮棠姑娘来了,见还是不见?”
宫女话音落下,哗啦一声门帘被拉开,赫连衍一身酒气出现在门口,阮沁儿摇晃的身子,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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