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梦?非梦?误会否?
血泊中男子的面容有些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石榴花开的更艳了,身下的草坪,也被染成了鲜红。周围的一切都变红了,只是这男子的脸却渐渐失去了血色。
火红衣装的女子,渐渐地远去。空留有他一人躺在那里,树下的香味,依旧是沁人心脾。只是这花香却无法沁入他的心。倒不是因为他无心,只是,他的心实在是太疼了,疼的他已经无法再接纳任何人,任何事了。
有些事,怕只有身在其中,才方知其中滋味,人亦是如此吧。
还好,命中之处不是什么致命要害,只是一处寻常地方,血虽然流的有些多,但并不足以致命,他还是很幸运的。
可是,他不懂她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明明他能感觉到,她还是喜欢自己的,至少,在梦里是这样的。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是一个由他自己自编自导演绎的梦么?
可是,如果这真是一场梦的话,那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地让他都觉得,这就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疼痛也是如此的真实。
可他又不懂,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知道,她这么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他不懂,他想不通,可是,越想心越痛,越冷,
他的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是,他的心却仍在想着,念着这件事。
他以为他快要死了,因为,他实在是太痛了,痛的他连喘息时都要时断时续,不敢过于频繁。
一场梦,引出了一场爱恋,究竟是劫还是缘?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溜走,等李义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他自己的床上,他不知是被疼醒的,还是冻醒的,疼在身,而冷却在心。
窗子不知何时,竟被人给打开了,燥热的暑气,蔓延了整个屋子,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让人心烦,难受。
可他仍却艰难地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余力,紧紧地抓牢身上的这床被子,生怕,这风吹到了自己。
只因为,他很冷。
外面天气炎热如火焰山,里面心境却冰冷似寒雪峰。
一样的天气,一样的地方,差别太大,是伤的太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李义阳不懂,他不解,他想哭。但是,他却不能哭,不只是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更是因为他的泪早就和他的血一般,已经流地干干净净了,再也不会有了。想必,一种想哭不能哭的感觉,定是难受至极的吧。
就在他想试图翻个身的时候,忽然,一朵有点枯萎,有些残败的花,从开着的窗中飘了进来。
那朵花,就像是此刻的他一般。
很惨,很惨。
花开的时候,为别人奉献自己,带去芳香,带去春意,而如今花枯了,败了,却只能落得个被众人践踏,无处可去的下场,竟连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资格都没有。
不禁让人唏嘘。
可叹,可悲。
突然,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那是一个衣着普通,又略显臃肿的男子。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过于耀眼,刺的李义阳的眼睛,只能微微张开两条缝。从远处看那人,身影有点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脸上长了许多黑长黑长的络腮胡子。
他端了些东西,缓缓向他这边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身影变得清晰了,李义阳认出了这个人,他不就是王贤丰么?咦!他拿的是什么,他要干什么,自己又怎么会躺在这里,为什么肚子这块是那么地疼啊。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问王贤丰,也太想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以至于他不顾自己的伤口,就向王贤丰手的方向抓去。只可惜,王贤丰虽然离他很近,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然后,他扑了个空,转眼之间,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还好,这次撞击没有碰到伤口上,不然,他就又要受苦了。
万幸,万幸。
王贤丰见到李义阳翻下了床后,赶紧把他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就立刻来扶他。
王贤丰轻轻地把他重新扶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正准备转身去端放在地上的东西,不想,却被李义阳抓住了袖子,无法动弹。
他将头扭了回去,弯了弯身子,趴到床边问李义阳。“说吧,有什么事啊,想要干什么,你有伤在身不方便,我去帮你。”王贤丰很轻很温柔地说着。这似乎都有点不像是他原来的样子了,看着不免让人鸡皮疙瘩直起。
但李义阳却没有这种感觉,估计是疼的都没有什么闲心去想这个了吧。
他用力地抓着王贤丰的手,想要去问问王贤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声音却有点颤抖,可能是太疼了的缘故吧。
“贤丰,我怎么成了这样了,还受了伤,而且,而且,我的心还这样冷,冷的我现在,就像是躺在,躺在刺骨的寒冰之上。好冷,好冷啊!”他蜷缩着身体,断断续续地说着。
王贤丰看着此刻的好友,不禁心疼,连眼圈也泛得有些红。但是,他没哭,因为他知道他也是个男人,他也需要坚强。于是,他迅速地转过了头。
“其实,其实你……。”他说着说着,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然后,他站了起来,向着地上放着东西的方向走去,两只手紧贴着背,边走边叹着气,就仿佛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他再次弯下了自己的腰,缓缓地端起了那个东西。那是,那是一碗药。
他把药慢慢端到李义阳的跟前,欲喂他吃。可是,李义阳却只是扭过了头,表示不吃。
王贤丰知道拧不过他,不告诉他的话,他绝对不吃药。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你别伤心啊,真是。”他无奈地摇了摇说。
李义阳听到王贤丰这样说,也慢慢地转过了头。
“其实,你的这些伤,是你自己弄的。有一天,不知怎么回事,你突然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你很是开心,但也着实难过。开心时,放声大笑,难过时,却沉默不语,反正是不哭。
我就在屋子里,静静地看着你,生怕你出了事。果真如此,你就是让人省不下心来。就一会端茶的工夫,你就出事了。
不知何时,你手里竟多了一把匕首,而且肚子上也鲜血直流,我甚是害怕,担忧,赶快帮你止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便立刻替你叫来了太医,给你检查,看病。
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累死我了。我当时就想揍你,但是,当看到你眼角的泪痕时,我竟不由得断了这个念头。哎,,,,”他装作甚是无语的样子。
“是,是么?怎会如此,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啊,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李义阳大声喘着粗气,不相信地直摇头说。
他松开了王贤丰,使劲地攥着自己的被子,有种恨不得把它撕烂的冲动。
可是,他不相信也得信,毕竟,他只记得那是一场梦,一场自己做的梦。
但是,果真只是一个梦么?
一切都是未知。
难道,所有发生过的都只是一个误会,他和她的情,也终只是一个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