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路上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清脆的铃铛声,走进了才发现是一辆套着三匹马的马车,每个马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铜铃铛,马一跑,就发出清脆的身音。
马车在司徒忠华家门口停了下来,赶车的,就是上次来过的那个精瘦汉子,从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不,应该是两个老人,一个少女。
那两个老人竟然是司徒忠华远房的伯伯婶婶,那个少女却是只有十七八岁,四个人看见院子里的司徒忠华和马艳玲,都紧走了几步,来到他两人面前。
远处的三只狗看见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就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等看见司徒忠华的伯伯婶婶,它们就象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围着两个来人转圈,两个老人在和司徒忠华和马艳玲打过招呼后,亲切的抚摸着三只狗的头,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四个人是来接马艳玲的,可是当他们说明来意时,马艳玲却拒绝回去。他们仿佛知道是这个结果,也没有再坚持,而是从马车里搬出了好多东西,大多数是女人用品,还有几包补品以及两袋大米和几坛子酒,最后司徒忠华的伯伯又拿出了一个小木头箱子,交给司徒忠华。
司徒忠华接过小箱子打开,是一箱子黄金,司徒忠华笑了笑,随手把小箱子递给了那精瘦汉子,挥手示意他们把东西搬进屋子。
马神医从别人家里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司徒忠华家里时,马车已经走了。司徒忠华的伯伯婶婶和那个小丫头却没有走。
一进到屋子,马神医就看到了马艳玲以及老婆婆和那个小丫头坐在小凳子上聊天,而司徒忠华和他的伯伯在下棋。
虽然喝醉了,可马神医还是摇摇晃晃的对着老婆婆行了一礼说:“陈婆婆好。”陈婆婆站了起来,笑着说:“马神医辛苦了。”马神医笑了笑,又走到司徒忠华的伯伯面前,也行了一礼说:“陈长老好。”陈长老没有站起来,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又继续下棋了。
那个小丫头等马神医行完了礼,几步就奔到了马神医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说:“大头叔叔,看见小娟也不理睬人家,又到哪儿灌黄尿去了去了。”
马神医被她把耳朵揪的呲牙咧嘴的,连声说:“小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大头叔叔的耳朵要掉了。”
小娟只是在那笑嘻嘻的看着马神医,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马神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马艳玲,半天马艳玲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娟才把手松开了。
马神医揉着被揪的发疼的耳朵,眼睛却朝四出看着,最后他的眼睛停留在了那几坛子酒上面,眼睛里发出了绿光。
由于一下子增加了几个人,司徒忠华家里住处有点拥挤了。
三间房子,马艳玲和小娟住了一间,司徒忠华和马神医住在了兼作库房的那一间,陈长老和陈婆婆住在了做厨房的那一间。
人多了,一下子就热闹了。
马神医每天除了给马艳玲看病,再就是喝完酒带着一帮小孩子四处闲逛。
这一天,马神医喝完酒,带着大黑二黄三花以及几个小孩子上山逮兔子,到了很晚几个人提着两只兔子回来了,几家孩子的家长都焦急的在司徒忠华家里等着。
马神医带着孩子一进屋子,还没有来得及夸耀自己的战果,就被陈婆婆狠狠教训了一顿,小娟又揪住他的耳朵,差点把他的耳朵揪下来。
小孩子的家长们看此情景,加上马神医给他们各家的人都只治过病,碍于情面,他们没有说什么,领着自己孩子回家了。
马神医对于自己的行为终于有所收敛了,每天给马艳玲看完病,他就坐在桌子边上喝酒,喝多了倒头就睡觉。
马艳玲的病一天天在往好里去,在过年前,终于痊愈了。
这一天,司徒忠华家里又来了两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吃的和用的,马车在卸完东西走的时候,带走了陈长老和陈婆婆,马神医也要回去,被小娟揪住耳朵,他才乖乖的留下了。
天黑了,司徒忠华让小娟做了几个菜,陪着马神医喝起了酒,马艳玲和小娟坐在旁边看着他们。马神医的酒量不是司徒忠华能比的。喝了一会,司徒忠华就坚决不喝了,马神医一个人端着酒杯自斟自饮。
夜深了,司徒忠华却没有一点睡意,
马神医已经在打着呼噜,早就进入了梦乡。不时的还说几句梦话。
司徒忠华索性起身穿好衣服,拿着刀出了屋子,虽然在喝酒之前他已经把今天的刀练完了,可他还是又练了起来。
练完刀,司徒忠华才发现马艳玲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看着他,司徒忠华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说:“怎么还不睡觉?”
“睡不着。”马艳玲低声说。
“回屋子吧。”司徒忠华说着,向屋子走去,马艳玲没有说什么,跟在他后面一起向屋子走去。
在兼作厨房的屋子里,司徒忠华点着了煤油灯,又给火炉子里加了柴禾。
马艳玲站在司徒忠华身边看着他忙活完才坐在了火炉子旁边的一个小凳子上,司徒忠华也搬过来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她身边。
好半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柴禾在火炉子里燃烧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司徒,你最近好象有什么心事。”马艳玲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梦,梦到那些事情。”司徒忠华长出了一口气说。
两个人又都陷入了沉默,思绪都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时候。
大燕国的国都。
由于大将军雷振天奉命率领大军出征,以往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很少看见了。整个城市冷清了好多。
这一天,在城里一家偏僻的小饭馆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两个人长相普通,穿着虽然干净却很破旧,一看就是从山村里来的。
两人在饭馆的桌子边坐着商量了半天,才点了一个素炒大白菜,看到店伙计不屑的目光,那个女人又象是下了决心一样,又要了一盘凉拌猪头肉。
菜上来后,两人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了两个烙饼出来,就着菜吃了起来。
吃完后,男人又用开水把盘子涮了涮,把开水喝了下去,打了个饱嗝,一副满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