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可!”
石姣姣:“……”什么玩意?
石姣姣一脸懵的看向小侍女,小侍女也对着石姣姣叩拜,“谢谢仙尊救我两个哥哥性命!”
不是,等会……
她没救啊,她就是用魔气掩盖下两个人过于凄惨的身体,魔气这东西,哪来的治愈能力,要是有,她何苦千里迢迢的跑来魔域,找什么血乌,直接给一众受伤的徒弟医治不就好了?
石姣姣神色奇怪的不说话,两个并生树妖,就一直跪在石姣姣的面前,两个人四只眼睛,就幽幽看着她,里面充满了感激敬畏。
“你们先都起来,”石姣姣不知道她之所以能用她的魔气让两个并生树妖恢复,是因为夜以继日,她整天和玄图同床共枕,吸取他的魔气,又睡在他的本体上,体内积蓄的魔气,已经和血乌效用差不离了。
三个人闻言都站起来,石姣姣也不管两个并生树妖眼睛要粘在她身上,只对小侍女说道,“你先去再探一次路,确保绝对的安全,我这就取血乌,然后咱们一块走!”
小侍女领命快速出去,石姣姣扔下两个并生树妖,朝着巨型血乌走过去。
这东西僵硬无比,就像个漆黑的石床,要不是小侍女说,石姣姣打死也想不到这东西竟然就是血乌。
这么坚硬,凡品当然不能伤到分毫,石姣姣把小侍女给她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手指摸到自己手腕上面的佩剑。
心念一动,佩剑铮的一声恢复原样,剑柄自动落入她的手中,这是石姣姣在这魔王殿中实在是闲着没事,才总算学会取用自己的佩剑,只不过她还是不太会操纵,并不能把这配佩剑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石姣姣用这佩剑尝试了很多地方,顶多能把魔王殿的石头砍出痕迹,功效就和……嗯菜刀差不离,顶多是怎么砍都不会卷刃。
下刀之前,石姣姣想起玄图,不由得顿了下,心里涌上愧疚……答应了要跟他成婚的,估计是不能了,不仅不能可能还要让他在天下的面前丢脸了。
石姣姣叹口气,然后提起佩剑,照着巨型血乌的边角,把佩剑当成刀,高高的扬起,重重的砍下——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到了天重界,正在天重界礼堂的正反两派,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玄图坐在高位上,斜倚着软塌,看着所谓的正派人士们,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已经联合到一起,祭出了武器,义正言辞的声讨起他了。
好像他娶个夫人,就是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比那凡尘间逼良为娼的恶霸还要邪恶。
若是在昨晚之前,玄图听到这样的话,或许会当场发作,把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全部都送进魔域深渊,让他们好好的和深渊魔兽亲密接触下,体会下什么叫真正的邪恶。
但是玄图想到昨晚,想到石姣姣说的那些话,再来听这些人咋咋呼呼,就十分淡然,全当他们是在放屁。
他的夫人是乐意的,即便两人正邪殊途,可是她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这些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又懂什么!
反正等到婚礼正式开始,他们会看到她的愿意,届时若是再有人胆敢说一个不字,他必要那人血溅当场,用他的热血来染就这鲜红的礼堂。
玄图不欲理会,慢慢的闭上眼睛,还差两个门派,一个是沧源派,一个是玄阳宫。
只等他们到了,这场婚礼便开始,在此之前,无论这些小虾米再怎么蹦哒,玄图都不欲和他们计较。
这些人确实也没什么大能耐,玄图下的请柬中带着各派见不得人的隐私,要脸的老东西基本都不会来的,但是来的人当然也不能太名不见经传,大多是一些经年没有太大出息,不被重视的长老。
这些人久久不被重用,总算是能带着门派的头衔在外走动,当然会咋咋呼呼,为门派的声誉“尽一份力”为人间正道“尽一份力”。
玄图没理,他们就在吵,吵到玄图睁眼坐直了,动静顿时又没有了,就算有两个敢说话的,也是声音恨不能压在嗓子里。
玄图坐着,环视过众人,冰冷的眼神无论掠过哪一个,都几乎将人冻住,那人便连动也不敢动。
不过玄图最终视线却没有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而是直直的看着外面。
天边仙鹤云集,后坠着一辆精致到晃人眼的车架,左右两侧都是御剑飞行,身着青色袍子护持的弟子。
玄图只看了一眼,便被这车架刺痛了眼睛。
他曾经身在玄阳宫,每每在那个老混蛋出门的时候,都会这样一身青衫,身在护持的首位。
当时心中有多么因为自己的门派排场自豪,现在就有多么的因为这声势浩大的登场心中泛起无限憎恨。
玄图面色阴沉,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老混蛋是决计不敢到魔域来的,而那个从冰棺里面爬出来的病秧子,被他宝贝在手心中,也不可能只身来魔域犯险,所以很大可能,是那些首席弟子们,被那个老混带送来魔域送死。
就如同当初利用完他之后要他死,是一样的。
车架缓缓从天上向下,玄图站起身,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周身魔气肆意,威压无声的外放,大殿内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义正言辞的众人,顿时再没了任何的声音。
玄图一身玄色上锈红纹的长袍,头戴金红色高冠,眉宇间象征着魔界尊者的红纹缓缓流动,周身魔气鼓动着长袍猎猎飞舞,端的是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他准备等到那车架再下来一些,直接将它打下来,他见不得玄阳宫的人出任何的风头。
背在身后的手在不断的积蓄着魔气,身后的名门正派们看到,个个面如土色不敢吭声。
他们能够勉强承受住威压已经是强撑,个个噤若寒蝉,满口的仁义道德,这会儿却根本没人敢提醒正在缓缓下落的玄阳宫车架。
玄图嘴角挂起冷笑,手上肆虐的魔气蓄势待发,眼见着车架已经降下来,玄图单手一扬,汹涌的魔气顿时化为一头庞大凶兽模样,大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车架撕咬过去。
车架旁边护持的弟子们纷纷以灵力做剑,举手结阵,但是他们的修为全都加在一块儿,和玄图对上,也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护持的屏障在魔气的侵蚀下很快变的粉碎,玄阳宫的弟子们,被魔气冲的东倒西歪,很快有人坚持不住,从佩剑上掉下来。
眼见着魔气化成的巨兽,已经将整个车架吞入口中,玄图看着七零八落摔在地上的弟子们,心中生出一种扭曲的畅快。
他抬手操纵着那魔气化成的巨兽,猛地朝车架压下去,眼见着是要把车中的人直接同车架一起碾碎。
玄图以为自己至少能忍的,但是很可惜不能,他若是不能见到,可以慢慢的割肉一般的去折磨玄阳宫,摧毁那个老混蛋的一切。
但是真的见到了,他却根本忍不下,他只想将一切都碾碎在手中!
面上红纹缓缓扭动,连双眼中都泛起了血色,那是玄图动了杀机的标志。
威压笼罩整个礼堂内外,不光是那些名门正派已经纷纷祭出保命的法器,就连魔修也已经承受不住默默的找地方躲着去了。
但是就在那车架四周已经崩裂,霎时间就要化为齑粉的时候,突然间一声浩然纯正的琴音,从那车架中传出来,所过之处,如巨浪一般摧枯拉朽,将围绕着车架的魔气,击的分崩离析。
礼堂之内众人,只觉得周身众人一轻,胸口被浓重威压碾出的血气,也登时消散。
玄图被这清正的琴音,击的后退一步,放下了手,眉头紧紧皱起。
玄阳宫修的是至刚至猎的玄阳之火,根本没人能够弹奏出如此琴音,来人除了玄阳宫之外,难道……是沧源派!
琴音并没有就此停止,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那些正派人士听着不仅清新凝神,还有疗伤功效,但是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密集琴音,听在了魔修的耳中,却越来越尖锐刺耳,简直如一根根钉入他们耳中的钉子。
魔修们都已经倒地在哀哀痛呼,玄图倒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是周身魔气环绕,眼中血色更重。
车架在琴音中缓缓落地,车帘掀开,玄图还没得看清里面到底是谁,就听琴音再度一变,变的无比的轻灵好听。
地上痛苦翻滚的魔修,都赶紧爬起来逃之夭夭,这琴音从覆盖全场,变为专攻一人,在半空之中化为数不清的剑,密密麻麻的朝着玄图飞刺而去。
来人竟然连下车都等不及,直接就朝着玄图放了杀招。
玄图抬手,魔气形成护盾,错后一步,开始接招。
所有人都自发的躲到角落,合力撑起了结界,免得被殃及池鱼。
大神之间的战斗,实在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够承受的住的。
琴音不绝一耳,所到之处,皆已经化为剑锋,有些常在外行走的正派人士,已经听出了以琴为剑的是何人。
这当今天下,能够将琴音和剑意融合的如此登峰造极的人,只能是沧源派掌门,醉乐仙尊!
魔气幻化数不清的巨手,朝着琴声的来源撕咬而去,琴声不断的变换着曲调,将魔兽撕裂在半空。
灵力和魔气交缠着暴虐四散,小花妖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了深渊夹缝,才探出头,就被乱窜的魔气和灵力灌体而出,当场便呕出了血,跪倒在地。
追光已经被镇散了向后退开,长发和长袍在奔涌的灵力之下凌乱翻飞,他向来温润的眉眼,这时候蒙上一层肃杀,抱着琴漂浮在半空之中,和玄图对上视线,分明一黑一白一正一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乍一看有种惊心的相似之感。
只不过这时候,没人会去注意这个,战局越加的狂暴,礼堂之中的摆设已经被波及的如同废墟。
众人见过玄图如何残暴弑杀,却没有见过向来温润如月的追光发狂的模样,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小花妖退回了深渊夹缝,想要回头去告诉石姣姣,这里暂时不能走,还有那个血乌不能动,正在战斗中的魔尊若是被动了本体,是会失控的。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被他杀了,埋葬到深渊之中。
可是被灵力和魔气一同贯穿,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本身灵力便低微的很,还在半路的时候,就开始消散。
最后她用自己仅存的灵力用草木之魂间的特殊方式,给两个哥哥送去了信息。
而这时候,石姣姣已经用剑砍了几次边上,都没能撼动一丁点,无奈用手到处摸索,最后找到了一处最柔软的血乌正中央。
长剑再度高高举起,正对那一小块柔软正中。
“主人不可!”
“主人不可!”
接受到花妖濒死送信的并生树妖一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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