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何为医
“听声音恐怕你家主人得狂躁之症的时间不短，要是再不去治疗的话恐怕难逃一死！”
“请大人马上救治我家主人吧！”
医老怪将绑在自己腰部的一个葫芦拿了出来，扯掉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里面传了出来。医老怪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然后示意几人将房门打开。
屋内，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正用脚踹着翻到在地的柜子，而且小七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屋内的温度很高，与屋外的温度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屋内的温度简直就和一个火炉一般。男子看见房门打开，“嗖”的一下直接窜了过来。
“给我按住他，老怪我就施一次金针，能不能压制住他体内的狂躁毒，就看他的造化了。”
几个家丁似乎很有经验，没等医老怪话音落下，就快速的冲上去，摁脚的摁脚，拉胳膊的拉胳膊，一下子就把披发男子摁倒在地。
“啊！放开我！”披发男子似乎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四五个人死死抱住他，似乎还只是勉强拉住他，可能就在一个不注意间就能挣脱。皮肤在高温的烘烤下甚至已经开始发红，一股股白气从他的身体上飘了出来。
就在这时，银光一闪，披发男子的头顶之上就出现了几根银针。本来还狂躁不安的男子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下去，双目也慢慢的闭合住。
“你们几个快点将他绑在床上，在他的头部、腹部和脚心处用冰块裹住，每隔一刻钟换一次，再在他的百汇、天官穴位上施以艾草，每隔一盏茶一次，绝对不能停。估计做多两个时辰就能完全散去他体内的狂躁之毒。”医老怪微闭眼睛丝毫不理睬众人，似乎一切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众人不敢闲着，其中两人马上去寻找冰袋和艾草。
醉仙楼之内本身就有为了保证食材新鲜而修建的冰窖，冰块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对于贵族这样的上层阶级来说，还是消费的起的。
医老怪一转头看着倚在门口偷偷观察自己的小七笑了起来：“小子，老夫没有骗你吧！我算不算是医师？”
小七有些不服气，心里堵着气说道：“你别得意，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如何呢！搞不好你做的这些都没有用。”说完眼睛丝毫没有离开屋内的情况。
医老怪笑而不语，继续喝着自己葫芦里面的酒。
几个家丁速度都很快，医老怪需要的材料也很快备齐，即使之前的场面很混乱，但是一旦稳定下来之后屋内也处于有序的进行之中。披发男子很快就被几人绑在床上，然后按照医老怪所说的方法治疗。
“这狂躁之症是由一种奇特的小虫子传染开，一旦误食了这种小虫子，短期之内还不容易发现，症状的初期也只是脾气越加暴躁，气血上涌，短暂性的会有一些失常的行为，而且事后一点都回忆不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情况。而且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频繁，到最后整个人会如同沸腾的铜炉般由内而外直接融化。最为阴险的是，这种毒从中毒起就会不断摧残对方的内脏，即使我这次能够解掉他身上的毒估计也会减寿不少。”说完医老怪又拿起葫芦喝了起来。
“融化？这世间还有这样奇怪的病？”小七惊讶的问道。
“其实老怪我曾经也研究过这种病的病源，也就是那种奇特的小虫子。最让人惊奇的是这种小虫子必须有肉体当作巢穴才能存活，而且还必须是死去生物的肉体。一旦接触活人就会被人体的温度杀死，但是杀死之后这种虫子体内的病毒就会留在人体之内，再接下来就是你看见的这个样子，所以这种虫子的活体我还真没见过。”老怪喝着酒不慌不忙的说着。
时间飞速的流逝，与屋外安逸的二人相比，屋内的几人可谓是手忙脚乱，好在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加之医老怪的方法，几人应对起来也不算是手忙脚乱。
……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披发男子渐渐的苏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医老怪二人过去。
屋内一切摆设都在短时间之内更换过，要不是地上湿漉漉的，估计没有人能知道这里之前是一个什么样子。
披发男子此时已经把自己散开的头发束了起来，白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病态，特别是眼睛和常人有很大的差别。亚特兰蒂斯大陆上的居民多半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听游人曾经说过大陆的最北边和西边有黄头发蓝眼睛的人。但是眼前这个男子却是红眼睛，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看见小七二人进来，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二人激动的说道：“尊者大人，请您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啊！”
医老怪摇摇头：“什么尊者不尊者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今天之所以救你，也是因为我这个小友所托，要不然老怪我才不会救你。”
男子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丝毫不敢对医老怪的话产生什么反感，而是说道：“不敢，不敢，尊者大人是如此高贵的人，能够出手救我就已经很不错了！”
医老怪摇摇头：“好说，好说，我今天出手救你也不能吃亏，这样吧！我今天在醉仙楼的一切消费都由你包了，你看如何？”
披发男子点着头：“放心，放心尊者大人今天在这里消费一切都记在我的账上。”
医老怪点点头，带着小七走了出去。
这位侯爵大人虽然看起来很想让医老怪救他，但是话一直含在嘴边没有说出来，毕竟医尊这个称呼背后涵盖的能量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
“老怪，你为啥不出手救那个人呢？你不是医师吗？”小七有些奇怪的看着医老怪。
“他那也是罪有应得，所以我不救他也是理所当然。”
小七有些不明白，在他看来医师就是要救人的，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虽然生性有些腼腆的他不敢去反驳医老怪所说的话，但是他心中认定的却不是医老怪一两句话可以扭转的。
“实话告诉你吧！得了狂躁之症的患者之中我调查了二十几人，这二十多人之中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他们都喜欢吃生肉。”
“吃生肉？”小七有些奇怪，毕竟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亚特兰蒂斯大陆之上有没有吃生肉的习惯他不知道，但是最起码玫瑰城之内吃生肉在高层是比较喜欢的一件事。将生肉粘着一些辛辣的调料吃，听他们说吃起来格外的鲜美。
“我也不妨告诉你，狂躁之症引发的原因就是那种火焰虫的小虫子，而这之前不是告诉你了，这种虫子喜欢呆在腐肉之中，而且其中最喜欢的就是呆在死去的人体之中。他们靠着人体内的营养繁殖生活，可以说不断腐烂的尸体就是他们最好的温床。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救刚才那个人了吧！他们这就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不救也罢！”
小七虽然脑子反应的有些慢，但是他并不傻，思索了一下他就明白倒地刚才那个人吃的是什么肉了。
“呕！”小七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画面，吃生肉自己听说过，但是吃死人肉自己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简直就不是人类可以干出来的事情。忽然小七想起来一件事，不禁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医老怪。
“对了，老怪，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叫你尊者呢？难道是这块木牌的缘故？”说完小七掏出来自己拿的那枚木牌，上下看了起来。
“呵呵，那都是一些虚名，不妨告诉你，我们医师这个行当之中也是有高低等级之分的，按照等级划分一共是三等九级，分为学徒、医者、医师、大医师、医王、医皇、医宗、医尊和医圣。你看看你手中的令牌上面，等级越高一级上面的藤蔓也就会多一个。”
小七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医老怪，按照之前所说那么眼前的医老怪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医尊，位于医师等级的第八级，这也难怪之前那个男人看见他就和老鼠看见猫一般。要知道，在亚特兰蒂斯这个没有魔法斗气的大陆之上，人的寿命很难延长起来，多半的人都只能活到七八十岁的状态，而想要活的越久就越需要外力的帮助，这也就充分的凸显了医师的重要性。在亚特兰蒂斯大陆之上，他们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
“你……真的是一位医尊？”小七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朽篇幅的糟老头。
“怎么，你以为所有的大人物都是风度翩翩神采奕奕的？我这样还算是不错了。要知道平常人见到的医师基本上都是最五级以下的存在，再上面的人物基本上都不怎么为普通人看病，而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的基本上也都是偶尔为那些帝国君主看看，时间多半都是属于自己的，平日里有人伺候我们可以说除了这一身的医术什么也不会。”说到这里医老怪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小七，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从你我的对话之中我也能看出来，你要不就是一个大奸之徒，要不就是一个毫无心机之人，当然恐怕你也就是个毫无心机之人。我希望你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之前早点出来，不要再在这行里面呆的太久，这样会迷失你自己的本心，切记切记我所说的这些话。”说完指了指小七的手掌。
小七顿时脸色一变，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子全部卸掉，他不敢抬起头去看眼前的医老怪，自己的身份看来已经被他发现。但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有做的情况下，对方会发现自己是一个小偷呢？
“不要奇怪那么多，这就是一个惯性，就和我是医师一样，每个职业都有属于自己的惯性，你不时的会去摩擦自己的裤缝线，时不时会打量对方衣服口袋的位置，虽然这不是你的本心，但是却是你已经留下来的习惯，希望你能早日醒悟。”说完医老怪站起身，缓缓的向门口走去，就和他来时一样，再慢慢的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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