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悔悟篇 第九章 枫林遇险
白缘秋走后,时迁站在议政殿前,目光有些凌厉的扫视了一下周围。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时迁略有阴沉的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把三尺长剑逼迫而来,剑光阴寒,招式凌厉,时迁游刃有余的一一躲过,心下却是知晓了来人,不由轻笑一声,“本王帮了你,你就这般报答本王的?”
来人不说话,只管进攻。
时迁被逼的连连后退。
而此时宫外的大街上,时尧喝得醉醺醺的,被叶满塘架着往大皇子府走。
“时迁个小兔崽子,就知道坑我!”时尧骂骂咧咧的说着,“他自己不想当皇帝,就过来霍霍我!”
“你都不知道,他把整个京城没有婚配的女子的画像都送到了我的府上,他这摆明了是想害死我啊!”
叶满塘在一旁不停的应和着。
“叶兄,我心里苦啊!”时尧真是喝了不少酒,竟抱着叶满塘哭了起来。
叶满塘一脸嫌弃的拍着时尧的后背宽慰道,“诶!好了好了,别哭了,谁让你是他哥呢?”
“我是他哥就活该被这么坑吗?”时尧当真是没有想过要娶哪家女子的,今日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让他十分的抗拒不愿。
“也不是,但凡你比时迁厉害,你也不会被这么安排。”叶满塘架着时尧,让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说你酒品这么差,还溜出来找我喝酒。”
“这都是命啊!”时尧不肯作罢,一直哭闹着。
这把叶满塘烦的不行,“你再嚎信不信老娘剁了你!”
“你敢?我可是皇族,你胆敢无视皇族的威严!”时尧不信,立刻板着脸说道。
“你有个屁的威严!”叶满塘干净利落的给了时尧一个手刀,背着时尧回到了大皇子府,将他扔到了塌上,便不再管他。
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前,喝着凉茶,目光忽而落在时尧的脸上,赞叹道,“这皮囊倒是生的不错,只可惜除此之外都不甚靠谱!”
叶满塘说的倒也是实话,时尧武功不行,气魄不行,连个皇族应有的架子都没有。
“不过......有钱呐?”叶满塘目光一扫时尧的屋子,古董花瓶都不在少数,真的是土豪本豪了。
皎洁月光下,无人的街道上,孤身行走着一个人。这人离开的方向就是大皇子府,唐心梨独自一人走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大人,殿下在皇宫遇刺。”一名暗卫突然出现在唐心梨的身边,禀报道。
唐心梨点了点头,随即便消失在夜里,直奔皇宫而去。
而此时时迁和那人交手已经不下百招了,依旧胜负未分。
那人身着玄衣,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楚面貌,手中的三尺长剑还在嗡鸣,与时迁成对峙。
“凌王殿下,出剑。”那黑衣人看着时迁简短的说道。
致始至终时迁都是赤手空拳,手无兵刃,但是却依旧能同他过招。
“摄政王殿下,不用尽全力就让本王出剑,是否太不尊重本王了?”时迁淡淡一笑,看着那玄衣人。
那玄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这正是南苍摄政王纪少渊。
“凌王殿下与我南苍有约,本王可不能伤了你,快去取剑,你我再过过招。”纪少渊看着时迁,绯红的薄唇微微勾起,有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之感。
“那恐怕摄政王殿下要失望了。”时迁微微一笑说道,“本王的剑在月余前就已经断了。”
“若要拒绝本王,直说便好。”纪少渊冷着脸收起了剑。
太华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国,就算之前的佩剑断了,也应该可以立即补上一把顶好的佩剑,但是现在时迁只说佩剑断了,明显是不想和纪少渊打。
时迁只笑笑不说话,随即转身进了议政殿,纪少渊随在其后。
从宫外赶回的唐心梨看见这一幕,也没多管。
时迁让人奉了茶,坐在上位,看着纪少渊,客套道,“这是今年的新茶,摄政王尝尝?”
纪少渊喝了一口,点了点头,“的确是好茶。”
“摄政王深夜入我太华皇宫,所为何事?”时迁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听说凌王殿下即将登基,我南苍前来观礼恭贺。只不过本王不喜欢场面事,所以只身一人先到。至今还记得凌王在战场的英勇身姿,故而手痒,想要切磋一二,没想到凌王不赏脸。”纪少渊没去看时迁,他心中有气想要发泄,他才不会说给时迁。
与其说是不喜欢场面事,深夜潜入太华皇宫,找时迁切磋,还不如说是因为招惹了某人,被某人赶出了南苍皇宫。以至于纪少渊不得不孤身一人提前从南苍出发,来到了太华。这件事让纪少渊有些憋屈,故而攒了一肚子气准备发泄,但是又害怕在太华没有人的武功敌得上他三招,所以直接来找了时迁。
“既然安如此,想来摄政王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时迁依旧笑着说道,“前不久我父皇离世,宫中妃嫔已经被尽数遣散,摄政王随便看看,喜欢哪个宫殿就先住上一晚吧?”
“呵。”纪少渊轻笑一声,“凌王是要本王住后宫?”
纪少渊明显的十分抗拒,毕竟他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住在别人的后宫,如果有一天传到了南苍,只怕他会生不如死。
“哦,是本王疏忽了,刚好本王的凌王府闲置,稍后本王便派人带摄政王前去歇息。”时迁也是有试探的意思,就是要看看这南苍君上和摄政王现在是不是像他猜的那般关系。如今纪少渊这么一说,时迁又怎么会不懂?
“待南苍的使团到了,本王会亲自将贺礼奉上。”纪少渊起身告辞。
时迁便让一名公公前去引路,带纪少渊前去凌王府休息。
时迁便在议政殿继续批阅奏章,准备明天的出行。
“启禀王爷,叶满塘大人在大皇子府,看样子会留宿。”一个小公公快步走进来汇报着。
时迁点了点头,不由有些开心但也有点儿疑惑。
着叶满塘和时尧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走得近了也好,赶紧赐婚,赶紧生孩子,赶紧培养继承人。
次日一早,时迁上完了早朝,将一切事务都交给张中庭和白连鹤之后,早早的就溜出了宫,白缘秋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
“殿下,这里!”白缘秋跳下马车就飞扑到时迁的怀里,随后两人一同进了马车内。马车缓缓驶过街道,驶出京城。
白缘秋撩开车帘,看向外面的景象,半绿半黄的树林,充满了秋天的气息。
“许久没有出来了。”白缘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时迁伏在白缘秋的肩上,也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宠溺的笑道,“的确。”
“殿下有没有见过枫林十里?那景象比夏天都要壮观。”白缘秋似乎很喜欢秋天的枫林,一说起来整个人都很有精神。
“不曾见过,那今日就请白姑娘带时某见识见识这秋天的奇景。”时迁笑着将白缘秋揽在怀中。
不多时,马车渐渐驶离了太华京,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马车,时迁就被深深的震撼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绵延无尽的火红,但是有夹杂着几分秋的萧瑟。
秋风一吹,枫叶翩翩起舞,相缠相绕,就像是两只缠缠绵绵的蝴蝶。
时迁伸出手,一只红色的枫叶落入他的手掌中,时迁抬眸看向远方,那是蔓延无尽的橙红。白缘秋牵起时迁的手,仰头看着他的侧脸,脸上绽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殿下,好像和你牵着手,走到枫林的尽头啊!这就像是十里红妆一般!”白缘秋牵着时迁的手跟随着时迁缓缓迈步向前,似乎会走向幸福的彼岸。
“等你长大了,本王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给你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时迁低头看向白缘秋,看着那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里映着他的模样,心中蓦然一动。俯下身一吻,落在白缘秋的眼眸上。
白缘秋瞬间被羞红了脸,就要一把推开时迁,却被时迁捉住了手腕。只见时迁浅浅一笑,“阿秋之前可是在大街上亲过人家的,怎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还害羞了?”
此话一出,白缘秋的脸更是通红一片。
“我、我那是醉了酒......跟现在不一样......”白缘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红着脸不敢看时迁。
时迁抿着唇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姑娘通红的脸颊,“要不然,阿秋再喝两杯壮壮胆?”
白缘秋别过脸,不再理时迁,假装着生气。
“好了,不闹了。”时迁也懂得适可而止,于是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道破空之箭逼迫而来,时迁护着白缘秋一一躲过之后,唐心梨带着暗卫出现。
很快,暗卫和林中放箭的人打了起来。
“杀掉时迁逆贼!”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个人越过暗卫,直奔时迁而来。
时迁冷眸一扫,赤手空拳的应对,唐心梨被人拖住,暂时抽不开身。纵使时迁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白缘秋看着形势不对,就上前去帮时迁。
“逆贼!纳命来!”又是一声暴喝,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提一把大刀,腾跃而起就要劈向时迁的脑袋。
时迁堪堪躲过之后,身边的人又一拥而上,拳脚相碰,因为有白缘秋在,他不免有些分心。就在一瞬间,被人钻了空子,挨了一拳。
时迁正想反击,却听见那身材魁梧的男人粗着嗓子说道,“逆贼,你确定你还要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