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风云突变 结伴东行
大约住了二十余日,这时突然斥候来报,风鸿部已尽起大军沿途收服数寨,浩浩荡荡向北进发,目前探得虎豹军三千,龙蛇军三千,青牛军三千,步兵五千,各路巫者百十余人,眼下正在杏林河边休整。
共工部正好处在北上的必经之路,先前风鸿部曾遣使者来谈过结盟之事,被若介强硬拒绝,两家最终不欢而散。共工族在南方也是大族,周边的小部落要么依托风鸿,要么结盟共工,也有些摇摆不定或是投机取巧的,最终也都迫于武力选了边。
此时若介正在外出,去了其他部落收买铁石和桑麻。众人都将目光停留寨的几位长老和康回身上。石然长老主张收兵固守,另外几位长老则主张将兵士囤积在外围高山之地,利用地形攻其不备。
“若是部落间普通攻伐,两千人足矣,眼下集结这么庞大的军队,目的地就只有一个。”石然长老拔出手中长剑,在地上画着各部落的区域图,演习着对方的战术可能。
正商议间,帐外又有通报。原来是风鸿部使者,他给出的条件是共工族必须派出五千勇士和他一起北上,不然就踏平城寨。打发了使者后,众人重新商议对策。
“看来,这次不仅仅是取道的问题,而是要借势灭杀我们的有生力量。”另一位白头发长老用力地捶着手中的长棍。
“我们寨中有多少可用兵马。”颛顼看向康回。
康回起身,走向帐中中央,看着大家,“父亲带走了一千精骑,如今寨中可用兵马只有三千人。”他顿了顿,“我们作为炎帝一脉,是天生的勇士,即便人数不占优,可依然有胜的把握,长老们,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或攻或守,全凭少主决断。”帐内异口同声。
康回吩咐长老们各自准备,他则走到颛顼面前,“可否愿意和我会会他风鸿部的虎豹军?”
“愿为先锋。”二人相视一笑。
半个时辰后,只留下八百壮丁和四位长老守护寨子,康回带着剩下的两千余人马不停蹄的赶至杏林河三十里处的一个土丘上隐蔽。
待到第二日清晨,前方风尘滚滚,林间鸟群急飞。为首间闪出一将,只见那人通体红鳞,虬髯如火,手持一柄狼牙棒,跨下则是血睛龙虎兽,威风凛凛,来人正是先锋虎豹军的德文。这虎豹军皆是骑兵,机动性强,风鸿部常用他们作先锋来冲散敌方阵营,随后他们则大军掩杀,这是常规战术。可这康回偏偏要打他们一个时间差,灭了其威风。
康回和颛顼使了个眼色便带着部众快马飞奔而下,只狭长见红光滚滚,山体欲裂,几千人在狭长的通道里挤成一团,对方骑兵无法冲杀,战力折去大半。康回手持双刀,左突又杀,所过之处,尽是一具具死状恐怖的尸体。
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响彻谷底,只见那德文飞身跃起,奔着康回举棒便砸。康回举刀堪堪避过,回身便走,德文再追时,康回一个腾空回身便是一刀直刺心窝,那德文也是能征惯战之将,连消带打间便破了这一杀招。光影闪耀间,德文将手中狼牙棒疾速掷出,猛地飞至半空,一个大鹏展翅,碧光纵横,康回凝神间,忽觉空中一巨大牛首,正诧异间,一道金光迅猛而至,眼瞅就要劈将下来,只见一个人影飘然而至,挡下这重重一击。
“你攻上盘,我攻下盘,快速解决,清理战场为要。”来人正是颛顼,康回依着他计,提刀再上,猛攻上盘,颛顼则使幻指,横扫下盘。任那德文再强,也敌不过眼前这二人联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连连抓起身边兵士阻挡,欲借此脱身。康回眼见他残忍至此,一个跳步反转绕至其身后,一个俯冲下劈将其连头带肩,一分为二。众军见主将已死便一哄而散,康回亦不追赶,此战之后对方已失了先机,必然会派重兵而至,此刻他和颛顼二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夜,月黑风高,风鸿部中军大帐中,主帅燮卞正在油灯下盯着羊皮地图陷入沉思,忽然帐外哗声四起。
“救火啊,快救火啊”忽然有兵众大喊。
“报告主帅,有奸细潜入左营纵火。”帐外军士入报。燮卞正犹疑间,又有兵士入报右营火起。副将急调兵士奔赴两营救火,中军大帐只留下寥寥数人看守。
“不好。”燮卞一拍大腿,正欲拔剑冲出营帐,却听得背后一声冷冷的声音,“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燮卞正回首间,只见一道寒光而至,登时,脑袋搬家。来人正是康回。原来帐外放火的正是颛顼与噎鸣等人,只为掩人耳目,调虎离山,此此行的真正目的便是击杀敌方主帅,行擒王之计,令敌联盟从内部瓦解。
康回也不恋战,用麻布裹了燮卞人头便飞奔而出,不等对方反应,便与早已守在营门口的颛顼等人会合,狂奔而去。而此行一共只有八骑而已。
第二日便探得风鸿部大军不知何故,突然宣布撤军。营中众人皆不知何故之时,只见他淡淡的打开麻布袋,赫然露出那具血淋淋的人头……
八勇士夜探敌营,枭首敌帅之事很快便在大荒传开,一代战神初露锋芒,康回之名开始在各部传播开来。
“如今风鸿部退兵,我们确定不追?”副将不解地问道。
“不必,敌方虽然失了主帅,但实力犹在,并无结构性的损伤,我们兵少,若是盲目追击定会陷入空战,有被围风险。”康回轻轻拍了拍副将的肩膀。
“此战后,风鸿部主帅已亡,那些原先依托于它的部落一定会有动静,十年之内必陷于内耗,这一路危机已解。”颛顼长长输了口气,慢慢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盯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