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老本行

第四百零八章:老本行

先声夺人。

是一种很常见的故事叙述手法。

不得不说,这一玩法,确实把在场不少观众吓了一跳。

丁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主角,怎么在开场十分钟不到就直接搞死了他?

等到随着断瓦残垣一并出现的繁体字“无双”二字渐渐淡去。

已经成为废墟的警察局办公室缓缓传来了女警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你现在吓唬我啊?”

随着声音的响起,那已经被变成了废墟的残骸像是时光倒流一般,慢慢地升起,复原,而诸位警察的站位,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一丝变化,只有女警压近了距离,正皱着眉头地死死盯着已经快哭出声来的丁炙。

“相信我......要不送我回去...坐牢好不好?我要回去坐牢啊!我不想死啊!”

丁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像是要寻求帮助一般,看向了其他围在他身边的专案组成员,眼睛里甚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泛出了些许泪光。

“相信我!真的会死很多人的!”

旁边的人看到他有所动作,瞬间都逼近身来,直接动手压制住了情绪激动的丁炙。

“带李先生出去休息一下。”

女警挥了挥手。

“啧。”

在观众席中,老鹅不自觉地就进入了平时“品鉴素材”时的那种感觉当中去了。

这样的丁炙确实很少见,准确来说,这个“李问”大概是丁炙饰演的这么多角色里头最怂的一个了。

当然,观众席上的老鹅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就被“欺骗”。

因为无论是海报的c位,亦或者片名《无双》,还是片方在预告片里所表现出来的信息,都毫无疑问地说明了这是一部“双雄”戏。

所以无论丁炙饰演这个“李问”这个时候是多么地“熊”,但无论是有着成长线也好,隐忍后报复也罢,应该都是应有之义。

影片仍在继续。

那位女警也是个狠角色,既然正常的手段在李问的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那就来一波栽赃嫁祸,在关押他的房间里面提取了像是毛发、唾液、尿液等含有dna信息的物件。

然后化验出来的结果,直接放在酒店谋杀案里面的关键证物里头。

说白了,这种做法有一个港岛警界特有的名词,叫做“砌生猪肉”。

警方目的很简单,就是李问要么交代出画家的下落,要不就直接替画家背上那么一个黑锅。

这种手段不怎么光彩,但是是真好用,毕竟作奸犯科的,又有几个是真的忠心不二的?

但是似乎警方低估了李问对于“画家”的恐惧程度,颇有一种“我说出来要死,不说出来也要死”的光棍模样,但是让使出了“绝招”的专案组也犯难了。

然而就在李问油盐不进,警方一筹莫展之际,另一个消息也随之传来了。

国际著名画家阮文带着一个大状和好几个跨国企业的老板为李问做人事担保,就连太平绅士都出动了。

也许是历史遗留问题,所谓的太平绅士起码在港岛的明面上,是比较有排面的。

出动太平绅士为李问担保,已经是非常大的手笔了。

然而正是对方这么郑重其事,反而让警方更加笃定,李问必定是找到这个恶贯满盈的“画家”的最关键人物。

然而更让警方疑惑的是,明明这位国际享誉的画家阮文的丈夫,就是死于那伙国际假钞集团之手的。

而如今这位大画家,却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人脉,就是为了把李问给捞出来。

这里头不由地让他们猜测是否别有内情。

一方携带着强势的人脉要捞人,警方则是以李问是几宗重大谋杀案的证人没理由拒绝担保。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阮文负责让李问开口,说出他所知道那位画家的所有事情。

警方承诺,只要李问交代清楚,他就可以走人。

显然。警方的眼里,丁炙饰演的李充其量就是个小喽罗。

唯一的作用找出伪钞集团真正的幕后主使,也就是画家。

果然不出警方所料,李问一和阮文见面,就表现出了一副别有内情的样子。

准确来说,在警局里的明眼人似乎都能看得出来,两个人有一腿。

当然,警察们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可有可无的八卦当中。

他们需要只是李问的交代,以及能否以最快的速度,把关于“画家”的所有消息,从他的嘴巴里撬出来。

而阮文的出场的效果确实不错,在警察的审问当中像是死鸭子一般嘴硬,死活不肯开口的李问,却在软文的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撬开了心防。

“他们说,只要你交代出知道的关于画家你所有事情,他们就放我走。”

“你知道我如果说出来,我们两个都有危险的。”

“我最爱男人,就是死在了画家手下的,我想我有权知道。”

“好。”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是轻易地让油盐不进的李问,直接开始坐下来撂货了。

说起来,这部电影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称得上是星光璀璨。

除了丁炙和发哥两大新老影帝作为双保险外,章静其实也是影后那一个挂的,出场确实牢牢地拴住了不好观众们的视野。

但也有不少敏感如老鹅那般的观众,确实还记得一件事情——以前身穿警服的“画家”呢?

前面十几分钟,把“画家”营造得如此神秘恐怖,那周闰发必定和他有所关系。

不然看看放映厅外面海报的演员表上,还有哪位撑得起这个角色啊?

这怕是一个了不得的伏笔。

但导演似乎是完全忘记了那一茬一般。

随着李问的回忆开始讲起。

“那是在一九八五年.......”

李问开始在警局里面讲述自己和阮文当年在温哥华出道时的艰苦岁月。

情侣两人对着未来充满着憧憬,希望有人买他们的画,但是过了十年,却一副都没有卖出去,窘迫到就连燃气费和电费都不足以支付。

不得已,李问开始去仿造假画,以此来谋生计。

天无绝人之路,在两人穷苦到极致的时候,有画商偶尔发现了他们,对于阮文的画赞不绝口,甚至觉得她就是沧海遗珠。

但是与她一起的李问,却是被画商骆文贬的一文不值。

那些惟妙惟俏的模仿,那些被李问引以为傲的纯熟技法,在画商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复制黏贴”,甚至是剽窃。

换而言之,他只想买下阮文的画。

而阮文却是拒绝了,声称想要买下她的画,必须把李问的画也买下来。

即便画商开出的跳进无比优厚,甚至成洛给她办画展,把她的作品带向世界。

而这一番情节,却是都被刚仿造假画而终于一笔钱的李问无意中无意中听到。

而李问为了不耽搁女朋友的前途,这是谎称自己的画已经被人给全部买下,让她可以专心地去迎接自己本应该光明盛大的前途。

但是这个谎言,在不久后就被轻易地戳穿。

阮文发现了李问所谓的“卖光画”,其实就是在假画商人仿造假画。

两人于是大吵了一架。

很俗套的一对痴男怨女,贫穷,女强男弱,自尊心,造假方面的天赋异禀,以及观众们肉眼可见的他们的未来。

非常地顺理成章,也非常地故事化。

然而,李问一上来就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和这位阮文小姐的情史,却是让女警开始不耐烦了起来,开始催促他讲正题,也就是“画家”。

这时候,李问嘴里,“画家”才开始真正展露真容。

那是在阮文的第一次画展上,周闰发饰演的画家终于在电影放映了20多分钟后,正式出场。

之前那个身穿警服的发哥,果然就是“画家”。

“画家”在阮文的画展上,对于她执意要摆上去的,李问的最得意之作《四季》品头论足,极尽羞辱之所能事,被阮文泼了一杯酒作为告终。

在李问追上去道歉的时候,却是被告知这位看上去相貌堂堂的儒雅中年男子,其实就是专程为了李问而来的。

他看中的,就是李问造假的本领。

因为他其实就是和李问是“同行”。

“画家”所做的生意,就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像真画”,也就是假钞。

这下子可把李问给吓到了。

仿造假画,和仿制伪钞,那可是完全不同严重程度的两件事情。

然而这位“画家”,却是一个如同魔鬼般善于蛊惑人心的存在,三言两语间,却已经把穷途末路的李问撩拨得“神魂颠倒”。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为了成全阮文,让她得以去美国发展自己真正的事业,也为了“画家”口中的雄途伟业勾住的心神,李问跟随着画家回到了港岛。

这个时候,港岛警方才知道,原来画家的真名叫做吴复生,家传三代都是做假钞的,三代人没有一个人被抓,除了有很多利益纠葛的保护伞在保护着他们一家子外,也是因为他们都很守“行规”,只批发,不零售,而且也绝对不会自己用自己制作的假钞。

画家之所以找到对于造假一道天赋异禀的李问,是因为在今年的三月份,美国政府推出了新版美钞。

从画像的大小,线条甚至细节都前所未有地增多了,即便用解像度最高的打印机打印出来,都有着很明显的摩尔纹。

所谓的摩尔纹,就是一种在数码照相机或者扫描仪等设备上,感光元件出现的高频干扰的条纹,是一种会使图片出现彩色的高频率不规则的条纹。

制造的假钞一旦出现这种摩尔纹,那完蛋了,甚至都不用行家,观察能力稍微仔细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假钞。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在富兰克林的衣领上,还是用的微缩印刷技术,营商了一句“theuatesofamerica”。

所以这才需要用到李问这个人才。

既然印刷不了,那么就用“画”的。

除此摩尔纹之外,这个李问加入的伪钞团队需要解决的事情还远不止一件。

首先就是浮水印的问题。

水印的话,一般都是在造纸的时候,在纸浆还没有凝固的时候,利用纸张上的前卫压制而成的。

然而伪钞集体不可能因此而造纸,无他,成本太高了。

其次,则是变色油墨和无酸纸的问题。

这两个是最关键的防伪手段之一,都被美国的相关机构严格管控着,压根不可能对外售卖。

关于无酸纸的问题,“画家”自己搞定,而新加入的“师傅”李问,所需要搞定的问题就是无酸纸、浮水印还有变色油墨了。

接下来的电影情节,显然进入了一个比较快节奏的“省略”模式。

几个人,尤其是电版师傅吴鑫和李问两人开始了漫长而又艰难的复刻之路。

从每一条最细微的线条入手,慢慢地绘制美钞的所有线条和画像。

不得不说,张汶强是真的有一套的。

在筹备这部戏的时候,为了拍这一段,足足研究了曾经的制造伪钞的集数长达好几个月之久,甚至还为了这其中生产假钞的镜头,当真是把那一套绘制到电版,再到印刷的一系列的制作工具,一比一地还原了出来。

当然,这套“方法”,是千禧年前的“老技术”。现实中的美钞早就有了好几次版本更迭,已经没有多少仿制的可能性了。

倒是让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炙哥隐约有几分奇怪的遗憾感。

但是即便如此,这种“深度某系行业内幕”的专业,却也给到了在场放映厅里的所有观众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没办法造纸,那就用三张纸压制成一张纸的厚度,直接吧“水印”压在里面。

压制水印,需要用到凹版机,而凹版机则是国家严格管控的产物。

于是画家便带着李问,去到因为“剧变”而陷入到无物不可卖的波兰中,拿到了凹版机。

要用到无酸纸,那么便找遍了所有类型的纸张,终于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印钞用不完的原材料,居然被通讯局拿来印刷通讯录。这就有了突破的口子。

这种“从无到有”,每一个细节和需求,每一个困难都被阐述得很详尽的情况下,再又主角李问、“画家”等人找遍各种方法去攻略,去破解的过程,让不少观众们隐约产生来看一种在看“创业片”的错觉。

还莫名有种奇怪的热血感。

然而,伪钞犯罪集团,又怎么可能真的陷入这种奇怪的“创业”氛围里呢?

于是便有了片头那位警官所说的,在加拿大公路上,中央银行七个护卫被全部杀害。

为的,就是抢夺变色油墨。

片子在这里,第一次展现出了一个犯罪集团,应该有的真实狰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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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塌房偶像到文娱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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