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 第五章 铃兰的答案
尾卷第五章铃兰的答案
太后提到铃兰,弄的拓跋端秀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她也很清楚铃兰是最知道底细的,但是,铃兰可是她身边的贴身丫头啊,如果不是非必要,她并不希望铃兰站出来,这是一,其次却是铃兰也是她最后的保障,倘若这些婆子们都不足以为证,那么铃兰就势必会被她推出来,以当年的事而证。
因着太后话已透亮,拓跋端秀也只能看着自己最好的底牌早现,但多少她有些不解,太后那么看顾着锦衣,怎么倒这会帮着她要把锦衣拉下马了呢?
心中虽是有些不解,但是既然太后点了铃兰出来,她自然是问的:“是吗?我竟不知铃兰是熟悉的,怎么,你的养母是懿贵妃的好姐妹吗?”无错不跳字。
她记得铃兰交代过,却不知那是铃兰的养母,不过左右无差,倒也没。
铃兰被太后这么突然一点。人当下便是愣神似的一顿,继而左右皆看,此时皇后再这么一点她,她只有出列跪地答话:“是,奴婢的养母郑嬷嬷,当年的确和懿贵妃走的很近,以姐妹相称……”
“有这事?她人呢?何在?”顺帝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他要的答案终于除他娘之外有人可以解答于他。
“回皇上的话,奴婢的养母早前因懿贵妃离奇失踪被旧帝问询,后因养母说不出懿贵妃的去处,而被旧地行杖刑,后……后被砍了头。”铃兰说着眼圈便泛红,人也低了头。
这个答案令顺帝的兴奋立刻变为失望,与此同时也不由的撇嘴,心说那这郑嬷嬷未免也死的惨了点。
拓跋端秀见皇帝问此,知道铃兰的答案足够证明她话语的份量,便赶紧出声询问:“既然如此你不妨说说,贤妃娘娘和懿贵妃像与不像!”
铃兰点点头:“是,奴婢当年随着养母一起,多次见过懿贵妃与琼华公主,贤妃娘娘的长相的确与懿贵妃相像……”
铃兰的话还没说完,落云就扯了嗓门:“她胡说!她说的怎么能算,她可是皇后跟前的人,如今她昧着良心胡说一通,我家主子不是要被冤枉死?”
落云的大胆行径立刻遭到拓跋端秀的怒吼:“放肆,你这没教养的丫头,三番四次不知礼数。这会竟然敢如此插口,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铃兰,起来!给我好好的赏她**掌!既然她的主子之知道纵容,那我这个国母自当好好教训教训她!”
拓跋端秀这番话出来,谁也不能说,铃兰也只好起身走到落云面前,当下抬手便打,而顺帝则在一片震惊里默默的看着,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啪啪的响声清脆着,每一巴掌下去,都是落云更加高傲的昂头。铃兰看着她眼中的一份恨色,不由的手抽的更狠,而随着落云面颊的红肿,嘴角血色的乍现,锦衣却突然抬手:“够了!”
锦衣的反应令其他的人都有挑眉之色,而她却是站起来盯着铃兰说到:“她是我的奴婢没错,可也是我的姐妹,她不过为我说两句话而已,何以要被如此掌掴?”说完眼转向皇后:“皇后娘娘,落云说的话哪里有错呢?她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若皇后娘娘听不下去。大可喝止了落云就是,何必如此作践人?”说完她动手去抱落云,并爱抚她:“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别说连累,当日里拜姐妹时咱们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就是为了你死了都甘愿,我绝不能让她们这般胡说八道毁你名节!”落云说的昂首挺胸,颇有分视死如归的架势,而铃兰却是身子微微一晃,眼死死的盯着落云了。
“你们当真是放肆到极点!”拓跋端秀说着一跺脚便转身冲皇上说到:“皇上您先前可是听清楚了的,铃兰说了贤妃与懿贵妃的相像,虽然她是我跟前的丫头,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们之间还这么一层关系,而且铃兰的事是母后点出来的,她所说可于我无关啊,皇上您要好生查查啊,这宫里可不能有旧宫之血来祸乱天下!”
“好一个祸乱天下啊!”太后此时却幽叹一声似的开了口,然后她瞧着铃兰说到:“丫头,你是说贤妃就是琼华公主吗?”无错不跳字。
铃兰一时有些发怔似的站着并不答话,她越是不答话反叫气氛越紧张,拓跋端秀甚至都有些意外的回头去看她,而铃兰却是有些犹豫似的只来回看人就不言语。
她不言语,拓跋端秀可急了,赶紧插言:“你这么不回话?母后啊,方才铃兰说了像的话,但是不是琼华公主,只怕她倒不敢妄断了……”
“一个丫头尚且知道不敢妄断,皇后,你不妨学学!”太后的言语令拓跋端秀脸上一白,但太后又接着说到:“琼华公主早先就被送到白芷县出家为尼了。这个,我想大家都清楚。贤妃的容貌哀家打第一次瞧见她就略有诧异,诧异的是她生的美,仿若当年的懿贵妃,但是,但是哀家倒不觉得她像!丫头,你口口声声说她和懿贵妃长的像,你不妨说的仔细点,看看是哀家记性不好,还是你认错了人!”
太后这么点了铃兰,摆明了是要再问铃兰,可铃兰却似听不见太后的问话一般,只瞧着脸颊已经肿起的落云问到:“她有好?你要这么护着她?就因为她是你主子吗?”无错不跳字。
落云瞧着铃兰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她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姐妹,你们主仆想要陷害她,我就是死也要替主子喊一声冤!”
“死?你不过口上说说而已!”铃兰不甘心似的摇着头呐喊,而落云却是一笑随即大声喊到:“皇上,落云从不说谎,今此是皇后要陷害我家主子,她要害死我家主子肚子里的孩子,你可别上当……”她话还没喊完,拓跋端秀就冲过去扬手,可落云却是一甩胳膊把拓跋端秀推搡倒地。继而冲皇上再吼:“皇上你要记住我家主子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我,我已死谏言!”说完人就往一旁的柱子埋着脑袋冲了过去。
顺帝被落云之喊已经惊了心,瞧出落云的架势就已经猜到,当下便是一个跃起飞身过去,一把扯了落云的衣服一个后扯,当下落云就被这一拉一扯的倒摔了出去落在地上,却是没撞到柱子。
“落云!”锦衣一脸悲色的冲到落云跟前,也不管肚子,就往地上跪:“你这是何苦?”红袖也扑了过来:“傻落云,要死我们也是陪着主子一起死!”
“锦衣,我。我说过我们两个要彼此帮助,我就是死也不能看你被诬陷……”落云被这么转了力道的一摔,可是摔的不轻,这会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而顺帝这会也一脸怒气的吼道:“死死死,就知道死,朕有说贤妃就是吗?一切可都还未定!”
帝王的怒吼令殿内的人都有些不安起来,顺帝一脸怒气的一把扯了铃兰:“说,到底贤妃和懿贵妃有多像?她,她是不是琼华公主?”
铃兰被扯了衣领,呼吸有些艰难,但是她就是不出声只盯着落云与锦衣还有红袖,一双脸都因气上不来,都渐渐发紫。
“混账!”顺帝见铃兰那死样便将其一丢摔于地,继而就要去问那三个婆子,此时铃兰却忽然开了口:“我娘因懿贵妃而殒命,我恨透了懿贵妃,若是琼华公主在此,我一定要她以血来偿,就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无法再骗下去了,皇后娘娘,我对不起您,您拿了我的命去吧,我真的不能看着她们在我面前以死抗争……”
铃兰的话令殿内的人都诧异起来,就连锦衣都微微有些愣。
“你,你胡说?”拓跋端秀的双眼睁的溜圆,仿若见鬼一般,可铃兰却是一骨碌爬起来,直接跪行的抱了拓跋端秀的脚:“主子,您收手吧,您不能为了夺贤妃的孩子,就如此加害啊,奴婢糊涂陪您一起布局,可是奴婢真的再无法骗下去了啊……”
拓跋端秀闻言魂都要没了,她急得一边动手扯铃兰的头发。一边抽脚,口里更是说着:“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
“够了!”顺帝再次怒吼,而后将拓跋端秀和铃兰一扯而分,将铃兰再度抓起来:“你给朕说清楚,说清楚!”
铃兰当下就是眼泪鼻涕的混在一起,却是口中清晰而言:“皇上,奴婢错了,奴婢代皇后娘娘向您求情,奴婢愿意都招,只求皇上您别罚我家主子!”
“错了,求情!铃兰你给我闭嘴,你给我闭嘴!”拓跋端秀已经抓狂,甚至冲着铃兰抬脚而踢,但顺帝却一把将皇后扯开,继而一个手刀敲在皇后的脖子上,皇后便倒了地,他叫人抬了皇后歪在椅子上,便看着铃兰急速的说到:“只要你都交代清楚,朕,朕会考虑从轻发落!”
铃兰听了顺帝的话,眼里闪出一份欣喜,继而口若悬河般的说到:“这一切都是主子和奴婢预谋的,不,没主子的事,都是奴婢预谋的……主子见您十分宠爱贤妃,她心里苦闷不已,是奴婢怂恿主子要想办法让皇上讨厌贤妃才成。奴婢的养母当初和懿贵妃走的很近,拜了姐妹,也知道懿贵妃当年与,与侯爷的一些瓜葛,后在宫里知道懿贵妃是不能提的禁忌,便寻思着只要说贤妃和懿贵妃长的像,那么皇上就会不理贤妃而对娘娘好,这边起了心思。主子受奴婢怂恿,便同意这么做,奴婢也四处收买宫里的老人,那知道就在这时,两位皇嗣却急速的病故,皇后娘娘心中吃痛,她更担心贤妃娘娘会生下一个皇子,若是那般,储君之位不在她手,便和奴婢商量如何陷害贤妃与人私通,好让贤妃娘娘和皇嗣同去……”
“这,这是真的?”顺帝闻言人忍不住退后一步,铃兰却是点头:“是真的,皇上。皇后娘娘本来是和奴婢要以贤妃时琼华公主为名,让贤妃失宠,并为此精心筹谋,但奴婢正把那些婆子们收买的差不多时,皇后却失去了孩子,而贤妃却因有孕,被皇上您宠爱有加,主子这才设计告发贤妃……”
“哼,好一个设计啊,难道你们不知琼华公主在白芷县出家吗?哀家难道就不能把人找来与你们对质?”太后忽然愤慨似的插了一句。
“太后,您怕是对质不了了,奴婢恨透了真正的琼华公主,已经求了主子动手,以死无对证之由,派人去烧了白芷县的静月庵,如果主子没得了那边的死讯怎么会冒然而告呢?”铃兰说着竟是一个苦笑:“不过终归我娘的仇倒是报了。”说着她看向了锦衣,眼里闪过一丝光轮。
“那,那诬告贤妃与人通奸的事呢?”顺帝听的已经火冒三丈,更是问起了这个。
“那是因为皇嗣一死,主子心里大乱,她生怕贤妃产下皇子,她的计划功归一篑,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安插了人进来指证贤妃,但皇上,这个人如何进来的奴婢并不清楚,这事主子是瞒着奴婢的,只知道是主子自己安排的,所以奴婢说不大清楚……”
“你说不大清楚,可哀家却查的清楚!”太后这会一摆手,莲儿跑了出去,不多会司礼监的太大监被孙常引了进来,继而老花奴也被莲儿带了进来。
“这是……”顺帝一见这等情形,隐隐发觉自己的母后早就有所安排,不由发问,而太后却是对顺帝说道:“弄醒端秀吧,有些事和话,她听着更好!”
顺帝闻言,只得过去以指按压端秀的穴位,端秀立刻咳嗽两声睁了眼。
顺帝一脸冷色的回到一边坐下,拓跋端秀却看着面前的太监和老花奴愣住了。
“端秀,先前你话太多,皇上让你闭嘴一会,如今叫你醒来,也是有些话挡着你的面说清楚的好,你切好好听着,别在大呼小叫的失了仪态!否则,就算你是皇后,我也叫人缝上你的嘴!”太后说着冲拓跋端秀问到:“先前你说有婆子们瞧见花园里的杂役小厮与贤妃通奸,那人是叫做燕六对不对?”
这话先前就是说过的,拓跋端秀自然点头。
“哪个婆子说的?”太后安然而问,端秀便指,那两个先前跪行出来的婆子脑袋都杵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