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再次见黑曜
韦氏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从陛下的态度能够看出,应该是为温大人铺路。再有,温大人的本事你也是知晓一些的。陛下这般做,也有削弱温大人本事的意思在里面。”
简婉茹叹了口气:“我们妇道人家,能做的就是为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管理好后院和家里。我家王爷也是有两天没回来得了,郝管家回来传话说,王爷忙着处理事情,连休息都没怎么休息,怕回来晚了惊扰到我,便干脆不回来。”
王爷不回来,她这心里反倒更不安心。
即便王爷回来得晚,她看得到人,心里也踏实一些。
可她也清楚,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她是不能乱提这些要求的,她要做的是帮王爷管理好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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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鱼和温子城再一次来到天牢看黑曜的时候,他早已没了刚开始被抓进来的那股不在意和傲慢。
黑曜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坐在牢房里。和一般的犯人相比,他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特别是他的眼神,带着同归于尽的狠绝。
他抬头看了眼简小鱼和温子城,刚要开口时,脸扭曲了一下,森冷的面容变成了哀求的面容:“子城,贤文郡主,求求你们,快杀了我!”
这是宣一铭的声音,他几近哀求:“我不想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变为了阴鸷的声音:“想死?宣一铭,你要死便去死,别拦着我!”又是宣一铭的声音:“不!我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黑曜,我便是死,也会和你同归于尽的!”
黑曜和宣一铭的声音交替着,仿佛是他们两个在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动权。
简小鱼给黑曜注射的那一针,是一种折磨人神经的药物,对人的大脑有着一定的伤害。
她之所以用这种药物,为的是避免黑曜继续为祸。
有了这种药物,黑曜不仅得忍受神经上的痛苦折磨,还得随时防备宣一铭抢夺身体。
短短的半个月,对他来说度日如年,想死又不能死,且又死不了。
在这半个月里,黑曜和宣一铭争夺了数次身体。大多数的时候,是黑曜拿到身体的控制权,少数是宣一铭拿到身体的控制权。
宣一铭想死,黑曜不想死。
每当宣一铭拿到身体的主动权,他便会用撞墙等方式来自杀,却是没一次成功不说,反倒还让黑曜趁机拿到了身体的主动权。
简小鱼和温子城淡漠的看着黑曜和宣一铭的争斗,并非是他们两个不想帮宣一铭,而是他们清楚,他们帮不了。
他们的一些话,有可能刺激到宣一铭,让他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把身体让给黑曜。
与其如此,还不如点几句话,让宣一铭好好的努力,想办法拿回身体的主动权。
一场对身体的争夺下来,虽说最终仍是黑曜控制着身体,可他的精神已是疲惫至极。他眸光阴戾的看着简小鱼和温子城:“这便是你们要的结果?”
温子城嗓音冷如寒冰:“你所要的混乱,并未来!我们已把你的手下清理干净,只剩下你了。对了,康太在几日前被处以五马分尸,尸体被丢给了野狗。”
简小鱼的眼睫毛颤了颤,不止是康太,连庞唯等人也是被处以了极刑。且那杜丽丝被砍头了,庞唯其他的妻妾和孩子倒是逃过一劫,等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后,发配边疆。
对于过惯了好日子的庞唯妻妾和孩子来说,光是到边疆的一路,就够他们受的了。
黑曜不知为何抖了下身体,他不是害怕了,而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筹谋了所有,估算了温子城和简小鱼,却还是败在他们两个的手上。
他先是轻笑出声,随即是疯狂的大笑着:“温子城,若没有简小鱼,你不会这般轻易得胜的!你是一个靠女人取胜的懦夫!”
温子城闻言,连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没有:“真是可惜,你连想靠女人的机会都没有!你应该感到羞耻,你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简小鱼双手环胸,眼含嘲讽:“黑曜,打败你真是脏了我的手。你是一个躲在暗处,连臭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的家伙!若非你躲在暗处,你以为你能布置这么多?若没有宣一铭,你根本不可能做成这些事。”
“亏得你还在那沾沾自喜,自以为是自己是能和温子城对抗的人。在我看来,你连温子城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厌恶道。
黑曜轻哈了一声:“是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贤文郡主的眼里,温子城是最好的!我只恨,当初没有一早除去你。假如我一早除去了你,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嗤笑道:“但我提醒你们一句,要是我死了,宣一铭也会死。我和他,用的是同一具身体!”
温子城看着黑曜那略显得意和嚣张的样子,薄唇微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你刚不会忘了,一铭一心求死了吧?”
黑曜的神情一僵,却是转瞬即逝,快得让人眼花:“宣一铭求死?不不不!他不想死!我是最了解他的。他想要回去见见自己父母,向他们磕头认错,向所有人忏悔,然后再死。”
“温子城,你是宣一铭的好兄弟,你会让他死吗?”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看到温子城拿出一把匕首,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
锋利的匕首在烛火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冰冷弑杀的光芒来,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简小鱼张了张嘴,想劝阻温子城。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这是温子城的选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要做的是在他的背后默默的支持他。
黑曜见此情形,瞳孔剧烈一缩,身体刚一动却是哈哈大笑:“原来,我也是怕死的!温子城,谢谢你送我一程。如此一来,我便不用再忍受这种极大的痛苦折磨了!”
“宣一铭啊宣一铭,你看看你的好兄弟,到最后是他亲手送你上路的!”他的话音一落,温子城手里的匕首已是干脆利落的刺进了他的心脏,只留下把手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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