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拦下过往的路人,打听里面是何人居住,得到结果是,暂无人居住,不过听说一月前请来风水师,随后对里面整改了一番,一月后,要作为婚房。
结婚对象便是掳走奕夫的少帅和他们投靠党羽的小女儿。
如此便解释得通,那日他为何要掳走奕夫,想来这少帅想以此要挟自己父亲,不娶那女子,却没想,自家父亲主意已定,直接抢了高家府宅,而后又将他抓回,逼迫其完婚。
父子俩的闹剧,最后的牺牲品却是高家一家。
正当成凡想办法如何潜进陈府时,耳边却传来了奕夫的声音。
“你带我来这,不怕我杀了你,祭我父母吗?”
这神情,这语气,完完全全与宫竹如出一辙,与神域时的奕夫大相径庭,看到此成凡不禁想,莫不是他人域一个性格,神域一个性格?
成凡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俩一举一动,陈华年一改往日的冷峻,对身旁冷言冷语的少年温柔相告:“你进去看过,在杀我也无妨。”
看到间接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要跟自己一同进去,奕夫冷言阻止道:“让你手下跟我进去,你,不配。”
若非陈华年压住随行手下的气焰,奕夫早被一枪打死了。
成凡庆幸自己还拿着屋舍的钥匙,绕到侧面,轻手轻脚开了门,然后翻墙进了相通的院子。
一扇扇,一间间,陈华年将高夫妇的灵位修在了高甫竹之前院子里的房间内。
“你们在院内等。”
正好趁此时,成凡绕到后面,从屋内的窗户里翻了进去,轻声唤了奕夫好多声,奕夫纹丝不动,但又怕被发现,只好躲在侧面,学了几声猫叫。
未避免起疑,成凡用声音绘声绘色表演了一出,迷路猫咪走错路,又离开的年度大戏。
看到跪在灵位前的奕夫看向侧面,院内的小兵想到他对自家少帅冷言冷语便没有好气,“呦,高少爷,拜完了?”
“好生等着就行,别废话!”
“你!”伸手去掏枪,被同伴制止,愤愤地吐了口痰。
奕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里屋,成凡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塞给了一块玉佩,随后奕夫只看了他几眼,便快步离开了。
回到大门外,陈华年注意到高甫竹别在左腰的玉佩不见了,担心是否丢在了什么地方,“你的玉佩呢?可是丢在院中了?”
“没有。”
“今日可有想吃的饭菜?我派人先回去准备。”
“没有。”
看他还要说话,高甫竹说道:“少帅还是好生想想,回去该如何向你慈父交代今日来此一事。”
与高甫竹并肩同行,还以为这话是在为自己考虑,“甫竹无需担心,父亲不会为难我。”
“少帅想多了。我怕你死在别人手里,而非我手。”高甫竹加快了步伐,跟他同行,令自己作呕。
刚踏进家门,陈华年就迎来了亲生父亲的一记耳光,“恬不知耻!”
一声不吭地受下了父亲打自己的耳光,却趾高气昂地拦下了打在高甫竹脸上的耳光,说道:“父亲!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陈大帅放下手,朝着陈华年又是一记耳光,“若非王小姐看上你,我一早便杀了你!”
陈华年看着父亲愤愤离去后,吩咐手下将高甫竹好生送回房间。
不知成凡想了什么方法,竟然穿着府兵的衣服在陈府闲逛。
再与老妈子闲谈中套出高甫竹的院落,借着陈华年派他问高甫竹事情的由头,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敲了敲他的房门。
起初奕夫以为是陈华年,便吹了油灯,说自己睡了,但听到成凡的声音后,便重燃油灯,让他进来。
“你来时可被人发现?”
“我穿成这样,生怕他们看不见我。”
“长话短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找你啊。算了,你先跟我走,有什么问题,路上问。”
“不行!”收回被成凡拉住的胳膊,“杀父弑母之仇未报,我还不能走。”
“怎么?你还要报仇?”在这乱世之中,身无可依,手无寸铁,当报仇是小孩子过家家,说说笑笑啊!
大院的开门声再次响起,奕夫吹灭了蜡烛,让成凡先藏到被子里,自己又拉上了帷帐。
“甫竹。我知道你没睡,我有事想何你谈谈。”
被子里的成凡推了推他,小声说道:“多听,没坏处。”
极不情愿的掀起被子,走下床,打开门,但并没打算让陈华年进屋,他俩站在屋外,高甫竹不耐烦说道:“少帅有何话,劳请言简意赅一次讲清。”
“私人恩怨你如何胡闹我都由你,因为是我欠你的。但,政治上的事情,你不要妄自发表言论!”陈华年将手里的一摞书信拿出来,“这些是你寄给报社的信,我全数拦了下来。你要想清楚,且不说报社刊登与否,就说这些信件交到父亲手里,任你有千万条命,也全都不抵用!”
抱住他塞给自己的信件,义正言辞道:“我只是站在了正义的立场上,讲出实话,呼吁大家一起推翻腐朽政治!何处有错?举国上下,角角落落有数以万计的人都与我有相同立场,怎么,你父亲都敢杀?还是都能杀?!陈华年,你们不过是找到临时庇佑的丧家之犬,真以为可以做称霸一方的霸王?可笑!如今时代不同,号角都已吹响,你们,该死了!”
陈华年直接一拳上去,打破了高甫竹的嘴角,“别拿容忍当纵容!”
将门外看守的两名府兵叫进来,“从今天起,高甫竹不准再出这个院子!”
“是,少帅!”
听到铁链的锁门声,高甫竹才回了屋子,这时候,成凡将油灯点亮,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揍得奕夫,“就没嘱咐你不讲话是吧。多听,多看,多问,多做,见解知识讲究日积月累。这话我讲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记!”
“这十八个字,是你第一次讲。”
成凡一想,好像上一次是在神域告诉奕夫的,既为人师,应以身作则。
“那便是我记错了。来,先将伤口清了。”
陈华年那一拳本就不用力,只是刚好让高甫竹的牙划伤了嘴角,所以才流了血。
奕夫坐在凳子上,看着轻轻为自己擦拭嘴角的成凡,不由出了神。
处理伤口的成凡也发现这一拳并不重,再联系看到听到的种种,不免怀疑这陈华年对高甫竹的心思。
“傻小子。陈华年是不是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