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我们的秘密(上)

【不好意思,我开小差了。】

【你好?】

【你好?】

‘我醒了。’生天目无声地回应对方。此时的他躺在医院里,从门外传来的消毒水的气味让人鼻子发痒。他又来到了医院,因为他发生了车祸。

生天目完全没有感觉,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只知道自己被车撞到了,动弹不得,之后的事情便全然不知了。这都是因为系统当时把他的痛觉调整成了0。

他躺在病床上,手背上又多了一个针孔。

少年的手背上有很多针孔,这表明他在短时期内进行了多次抽血和挂水。按道理来说这些伤痕都应该随着「月下兽」的治愈能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它们却依然留在这里。似乎是为了提醒当事人他曾经犯过许多错一样。犯过的错误虽然可以强行忘记,但每次午夜梦回,当事人便会重新想起那些故事。

上一次生天目还只是在医院里补充营养液,这一次就直接是输血补血了。他流的血实在是太多了。

血浆缓慢地流淌进他的血管之中,这些来自于他人的适配血液正在使他的面目变得稍微好看一点。

“哦,你醒了。”白色衬衫以及黑色下裙的干练女性推门走进来,她还披了一件医用外套,看起来真就有几分医生的模样了。与谢野晶子此时还带着她的医疗包,不过柴刀那种东西可装不进去,否则她就要使用那个器具了。哎,想念。

“情况可真是危险啊,不过还好有我在。”说起这个的时候,晶子也有一丝骄傲。能够拯救他人的性命正是她的某种归处,但是她想要得到的并非过去的那种生活,她想要过的是一种不被他人操控的、如同鸟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只要生活在横滨的话,她就没有办法成为那样的人。

“你的体质也挺特殊的,是因为有自我治愈的异能力吗?”与谢野晶子其实也没有渴望得到回答,她已经擅长了一个人自言自语。被她挽救了性命后被送到医院的那名少年由于全身都出现了一定的创伤,所以他的脸上也分布着纱布。还好已经不流血了,否则这些纱布都要被染成红色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纱布的原因,还有先前那满脸的血,与谢野晶子到现在为止都不曾看清过对方的脸。不过看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

暴露在纱布外的寄宿着黄色与紫色光芒的独眼,让晶子觉得十分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她也无法想起到底是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对方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是要休息了。

与谢野晶子觉得有些无趣,她正打算转身离去。不过,在她打算出门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轻轻的道谢声。

晶子的嘴角稍微往上撇了一点,所以她也没有看到颈间又一次渗出了血。

藤屋祐人和与谢野晶子擦身而过,他相当感谢这位出手相助的女医生。异能力者的形象在他的眼中愈发形象了起来。藤屋祐人到现在为止只见过三个异能力者。敦,当年到孤儿院来的那位研究者,还有这位女医生。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藤屋祐人向对方道了谢,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是心事重重。医生和他说了一些事情。当他们解开那件不合时节的黑色的大衣的时候,他们在里面发现了宛如酷刑惩罚一样的带有铁刺的黑色项圈,还有无法愈合的长久性的伤痕。

他们认为,他被虐待了。

为了治疗,医生们取下了那个项圈。项圈的内部早已血迹斑斑。

藤屋祐人本以为对方来到这里,已经,或者即将获得幸福的生活了。就像是曾遭不幸的灰姑娘赢得了来自王子的爱情一样。

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似乎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藤屋祐人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他进去的时候对方已经醒了,由于差点体无完肤的原因,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是裸-露在外的。唯有那只眼睛,像一颗灰暗的星辰。

藤屋祐人进去的时候,发现敦又流血了。他又连忙去喊来医生,但是医生过来看了一眼,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血依然留在纱布上,甚至浸透了全部。

得换纱布了。

藤屋祐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似乎对对方一点也不了解,可他明明占据了对方的前十四年。

藤屋祐人第一次见到敦,是在冬日雪夜,孤儿院的门口。显而易见,他的父母丢弃了他。总有那么多丢弃孩童的父母,倘若根本养不了,那为什么要生下来呢?

换完纱布之后,藤屋祐人决定和对方谈谈。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每一句言语都冷冰冰的像块石头。

他决定问一些对方的境遇。

只是,这场谈话还没有开始就被人打断了。

一个气势汹汹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整个人身上一股凶残的气息。引人注目的点大概在他没有眉毛的脸和渐变的头发上吧。

“你是谁?”藤屋祐人说完旋即站了起来,他用宛如质问的口气问道。

那个没有眉毛的黑发青年浑身散发着凶气,还有一种藤屋祐人觉得熟悉的气息。那即是——血腥味。

初来横滨的他并没有成功地认出对方的身份,自然也不知道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色野犬,恐-怖-分-子,芥川龙之介。如果他知道了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了,他的谨慎至少会是现在的三倍。

芥川没有理会藤屋,他只是讥讽地开口嘲笑道:“只是向警察局交递一份文书就搞成这样子,在下真不知道你还能做成点什么。”

芥川龙之介讨厌人虎,也讨厌和人虎长着同一张脸的人。他的厌恶感直接提升了两倍。

躺在病床上的似乎是受了重伤的少年依旧用那只眼珠看人,灰暗的星辰似乎将永不亮起。他按了按床边就起来了,藤屋祐人甚至没来得及阻止他。

敦依然没有说话。

他只是无比顺从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伤其实基本上全好了。系统回来的那个时候,「月下兽」的超再生才再度发挥作用。再加上与谢野晶子的「请君勿死」,不好起来才是怪事。他已经复原了,非常好,非常的好。

……但是即使身上的伤痕全部愈合了,心也无法愈合。碎掉的东西是无法重新成为一整块的。

少年起来了。他拔掉了滴管,也一点一点拆掉了身上的纱布。他的伤早就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再绑着这些东西。生天目发现他颈间的项圈消失不见了,他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那个东西起到了制约作用,但是即使是离开了那个用具,制约也依然降临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这就是为什么一旦他违反口头上的制约,他的脖子就会自动流血。这种制约更像是一种诅咒。

阴阳师们曾经说过,拥有力量的人说出去的话就会成为“咒”。咒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恐怖的、缠绕人一生的“诅咒”。

藤屋祐人正打算阻止他,但是那双眼睛却死气沉沉地看向了他。

“回、去。”

藤屋祐人终于理解为什么他总是在流血了。当敦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颈间的皮肤就裂开了口子。藤屋祐人看见一圈深色的影子,如同鬼影一般旋绕在他的颈间。

那是什么?

那个是……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终于说出了一整句话,那是毫无感情的话语。可是藤屋祐人觉得他像是在哭一样。

对方向来不是什么善于掩饰自己情感的孩子。藤屋祐人知道的。

“我会去付花店的钱,你到时候——”

“我会去拿的。我会去付钱。然后,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

因为他一旦去换取买花的钱他就会死,即便时间和地点已经变得不正确了。但是他去了就会死,死了敦将会再度染上阴影。

这就是“命运”,只有将他从命运轨道上推开才行。

藤屋祐人的回答只有一个。

“我知道了。”

再留在这里,他似乎就要被青年的气息所“杀害”了。

少年终于从纱布和绷带的束缚里解除了。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伤痕,只有颈间和手上的痕迹。

只要熬过这个夜晚,一切似乎就会结束了。

……

……

芥川龙之介更加不爽了。

他总感觉,对方只是不对他说话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感到了愤怒。

但是他无需和这种家伙置气,对方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湿淋淋的丧家之犬。那个男人是谁?这一点,芥川相信他很快就会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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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为存稿达人

其实不是很懂,院长有穷到连束花都买不起吗?要卖枪才买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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