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微棋子初入局
余天一路之上,跟着那个带走坠儿的女孩,兜兜转转了半月有余,那个女孩儿都有察觉,不过没有明说,直到除夕夜,那个女孩儿来到一家客栈,坐下来点了一大桌子菜,余天和小猴子二人,离开苏家日久,囊中空空,在客栈外见到那女孩儿面前的一桌酒肉,腹中不觉声响,小猴子咽了口唾沫,望向余天。
“少爷,咱们脸皮厚点儿去蹭一顿?”
余天的目光从那桌酒肉上移到小猴子的脸上,冲他点了点头,两人大步流星走到桌前,用手抓起桌上的烧鹅烧鸡便狼吞虎咽起来,店小二见状,过来赶他们走,那女孩儿拦下了,坐在那里看他俩吃完,说道。
“我叫蓝可心,我爷爷临走前让我去晋地找一个叫无微子的大夫,我看过告示,你们是晋地的人,你们吃了我的饭,就要带我去晋地。”
余天听她这样说,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说道。
“可以,不过,你要把坠儿姑娘交给我,你说的无微子,是我们晋地的神医,说不定,她的徒弟能治好坠儿姑娘的病。”
小猴子听后,连连点头,说道。
“坠儿一直是跟着锦云小姐的,说不定,锦云小姐的死,坠儿姑娘知道呢!”
蓝可心拍桌而起,秀眉微蹙,厉声喝道。
“你们救她,就是为了利用她?”
余天见状,连冲蓝可心摆手说道。
“不,即使坠儿姑娘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会救她。”
蓝可心听他这么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坐下了。
“这还有点儿人性。你们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该干嘛干嘛去,明天带着我就行了。我要去看花灯了。”
余天听她这么说,以为她要甩开自己,便回道。
“不用了,现在已经离开苏州了,官府的人,追的也不那么紧,我们陪姑娘去。”
蓝可心也没多想,回答道。
“也行,虽然我很讨厌你,不过,有两个大男人陪着逛街,我还是头一次,愿意跟,就跟着吧!”
自此,余天的回家之行,便多了两位年轻的姑娘。
再看侯远山,锦帐内翻云覆雨,淫笑连连,只听赵秀珠嗔语。
“老爷,妾身觉得,老爷比前些时日,厉害许多呢!”
侯远山应着。
“还不是可人儿你的功劳!”
好一番颠鸾倒凤,月挂西悬,侯远山沉沉睡去,赵秀珠披衣起身,睥睨卧榻之人,熄灭烛火,开门出去了。
只见秋涟亭中,邢公卿早在亭中等待,赵秀珠上得亭来,冲他作了一福,坐在了石凳之上。邢公卿说道。
“嫂嫂为我邢家之事如此操劳,公卿有愧于心。”
“我日日侍奉在仇家之侧,只盼能早日报得大仇,出得苦海,待侯远山一死,我就皈依佛门,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邢公卿面露轻蔑之色,说道。
“嫂嫂其实不必如此,现如今,嫂嫂是侯远山的姨娘,穿金戴银,吃喝不愁。并且,他对你宠爱有加,嫂嫂如果安于现状,倒是比给我哥哥报仇更加舒适安逸。”
赵秀珠听他如此说,羞愧愤懑,起身说道。
“叔叔如此说奴家,是在羞辱奴家吗!我与你哥哥青梅竹马,成亲以后,虽算不得街坊邻里中的夫妻楷模,却也是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如今,他死于非命,我连替他报仇的资格都没有吗?”
邢公卿见赵秀珠急了眼,笑着说道。
“嫂嫂莫要着急,公卿,只是开个玩笑,嫂嫂不要往心里去。何必与我计较。”
赵秀珠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不知叔叔,深夜约我至此,所为何事?”
邢公卿走上前去,赵秀珠附耳过去,邢公卿说道。
“嫂嫂把悬清子给的药方拿来,我去换个药方,这个方子,让我等的有些急。”
赵秀珠听后,连冲邢公卿摇头,说道。
“叔叔莫要引火上身,这个药方,刚用了半月,药效已经出来了。你我再等几月,就可以不露马脚的把仇报了!”
邢公卿听她这样说完,直勾勾,冷冰冰的看着赵秀珠,衬着月色,风一吹,赵秀珠背上冒起冷汗来。
“叔叔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说着,就将脸扭向了另一边。邢公卿嘴角微微扬起,口气淡淡的。
“我爹娘已逝,唯一的兄长也不在了,都说长嫂如母,既然嫂嫂都这么说了,公卿照做就是。”
赵秀珠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不知这寒意从何而来,但她却真切的感觉到了,她本能的转过身去,没有看邢公卿的脸,说道。
“叔叔快回屋吧,奴家有些冷了,叔叔在外面等了多时,快回屋烤烤火吧!”
“好,嫂嫂先请。”
赵秀珠听他允了自己回屋,便头也未回的离开了秋涟亭,只见邢公卿望着赵秀珠离开的背影,狠狠地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攥紧了拳头,他抬头看了一眼除夕夜里的月亮,冷笑了一声。
悬草堂内,因是除夕,震英也回去陪母亲过节了,就只剩清子一人,清子将振英前一日做好的饭菜,热了一热,吃了一些,便睡下了。辗转反侧,听着屋外的炮竹声,无法入眠。又起身点起蜡烛,拿了一本医术,窝进被子里看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门外有人扣门,清子披了一件大氅出去了,门外有四个人,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背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四人浑身是血,清子心中一惊,只听那男子开口说道。
“先生不必害怕,我们就住在草堂河东的村子里,我二姐常来看病,你看,我背着的就是。”
那男子说着,就将怀中的女子,倾斜过来给清子看,清子伸手,将那女子的脸扶起,定睛一看,果然是悬草堂的老病人,清子也没有多问,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人就进得屋来。清子翻看老人身上的伤口,有拳脚之伤,也有刀剑之伤。再看那受伤的女子,衣衫被撕的破烂,头发凌乱,身上还有淤青,那抱人而来的男子,脸上也明显有外伤,至于那个背人而来的女子,除了浑身是血以外,伤口倒是没有,只见的,是她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多出来的一丝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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