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盛世危言，听者寥寥
华夏传统节日，春节已经悄悄临近，秦婴带着牧情返回华夏，第一站不是庐州，而是蓉城，送牧情回家，顺便见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早在秦婴牧情二人恋情闹得沸沸扬扬时，牧情的父亲牧仁平、母亲李芸便知道自家女儿跟着秦婴私奔到英国的事情。对于儿女弃学私奔的荒唐举动，两位老人家又气又恨，电话里把牧情骂得狗血喷头，好在听说秦婴安排牧情到南安普顿大学读书，他们才算罢休，算是二人的恋情。
朱贺和李如霜二人早早返回燕京过春节，他们把座驾宾利留在家园别墅供秦婴用，按照朱贺的话说，新女婿头一次上门见岳父岳母，必须气派点。700w的轿跑开着就是壕，回头率杠杠的。带着各种价值不菲的奢侈品，二人先来到张家湾，给秦超张丹拜个早年。在柳明诚和卢国成的努力下，秦超夫妇已经接受秦婴的投资合作经营锦绣大酒店，只不过他们再三推辞只愿意要10%的技术股份。对此，秦婴也没有强逼，毕竟细水长流，只要他们二老不排斥他，尽孝道的时间多着呢。看到满目琳琅的礼物，张丹说什么都不要，可她依然犟不过态度决然的秦婴。只见他与牧情相视一眼，默契地同时跪在地上，向秦超和张丹同时跪地道，“秦叔叔、张阿姨，我和牧情商量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的干爹干妈，这些礼物就是孝敬你们的礼物。”
“婴少、牧小姐，你们两个到底唱哪出戏。都快起来，我们两口子可承受不起……”
“你们二老要是不同意收下我这个儿子，我们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
一番折腾后，张丹眼含泪花地答应这门认亲。终于如愿距离亲人们更近一步，秦婴的心情有史以来地开心。当天他和秦超，你一杯我一杯，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才启程到宜宾。得知牧情带着男朋友回国，她的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全部过来看热闹，秦婴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不怵，始终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与所有人打招呼，他这一举动，一旁的牧仁平看在眼里，一改他对秦婴的看法，原来这个公子哥并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在宜宾，秦婴只停留了三天时间，便只身返回蓉城，然后乘坐航班返回庐州……
春节就是一个放羊的节日，秦婴很闲，每天除了和牧情煲电话粥，就是陪着林依依、杨林、秦雨四人大牌，或者到晶方科技园视察下正在紧锣密鼓magic生产线，惬意无比；相比秦婴，秦昌华很忙，他一直忙着开展magic前期宣传和后期推广渠道。在敲定一系列明星代言后，他又寻求与华夏电信、移动两大通信巨头战略合作，magic手机以合约机模式在各大一级营业厅进行出售。
“伊莱，我最近在联系燕京奥组委，准备赞助2008年奥运会，为图灵magic造造声势，你觉得怎么样？”
“真不愧是秦大总裁，果然大手笔啊。奥运会的确是一个露脸的好机会，我没意见。不过老爸，我们先声明，赞助费你老自己承担，我一个子也不掏。”
“兔崽子，和我分这么清楚干什么。别忘了，你卡里一半的资金都是老子的。”
“嘿嘿，你老想要回去，我给你就是，不过图灵20%的股份还给我。”
“兔崽子，敢和老子讨价还价，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大过年不准实行家暴。老爸，别打，看新闻。”
秦婴一手抱住头，一手指向电视。只见某央视主持人正播报一则自然灾害，“2月5日电，美国中南部地区再度遭受龙卷风袭击，肆虐美国南部的龙卷风已经造成58人死亡，至少百余人受伤。每年美国都要遭受多场龙卷风袭击，平均约有50人因龙卷风丧生……”
“美国佬多死点才好，管我们什么事，有这个闲心，我更愿意关心南方遭受雪灾的灾民……”秦昌华顿时化成一个爱国愤青，说出一句不厚道的粗话。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就是这句粗话，仿佛醍醐灌顶般提醒秦婴想到终身难忘的场景，一幅画面浮现在他脑海……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
床在震动，宿舍楼在摇摆，秦婴翻个身不满地说道，“老大别闹，我再睡一会。”
“睡你妹。地震啦，快跑。”
随着正在敲电脑的室友朱贺慌忙穿上体恤，秦婴猛地坐起来，发现整个宿舍地面上狼藉一片，而自己仿佛乘坐浪花中的扁舟左右摇摆，才意识到事情不妙。我的手机呢，我的钱包呢，老子的电脑废了……宿舍走廊里已经糟乱一通，秦婴从未经历过地震，但是也知道地震不是闹着玩的，顾不得随身财物，穿上大裤衩就跟着大部队沿着楼梯向下跑……
“不要挤，会出人命的……”
六层的宿舍楼，平日里几分钟就可以走完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分钟。这个十分钟，每个人都在和死神做斗争，谁也无法预测那已经倾斜儿十度的墙体会不会倒下，将所有人埋葬在这钢筋混泥土里。踏出宿舍楼门口的那一刻，秦婴觉得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这一刻他才发现天是暗灰的，有种世界末日的恐怖；整个校园的道路上已经挤满了衣着不整的男男女女，纷纷相拥而泣……
想起这场吞噬掉无数生命的大灾难，秦婴心有余悸，突然双手颤抖地抓住秦昌华的肩膀惊恐道，“老……爸……”
“伊莱，你怎么了，快打开门……”
听到门外罗琳焦急的叫门声，秦婴呆若木鸡，依然是无动于衷，此刻地面上已经丢满了烟头。此刻，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我该怎么办？”
公开大地震的时间、地点、威力，让所有人提前撤离震灾区，别开玩笑了，这么大的事情谁会信，弄不好自己还要落得个散布谣言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罪；就算地震发生后，所有人接受了自己的预言，自己很有可能被那些科学家抓去做人体解剖。明知牺牲自己，也不会有人信，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捐钱，呵呵，自己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再说人都没了，给再多的钱也不过后人乘凉罢了。
告诉柳明诚和牧情，他们两人难道就有办法了？
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如果真的发生，恐怕早就下半生都要活在自我谴责的阴影中。
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我本无心惹红尘，却陷红尘是非处。这一刻，秦婴才觉得知道太多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终归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这个世界。
听到门外敲门声，秦婴终于冷静下来。他轻轻拉开门，故作轻松地对罗琳说道，“老妈，我没事，我现在就陪你看春晚……”
“伊莱，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有什么的事情隐瞒着我们？。”秦昌明看到秦婴强颜欢笑的神情语气变得柔和许多。
“老爸，我真的没事，可能因为庐州的天太冷，我有点发烧……”
走出庄园，秦婴找一个无人的角落取出手机拨通洛阳老家探亲的柳明诚电话……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存在着危机，好比有人在山脚，只看一里路，整装待发；有人在山腰，看十里风景，心旷神怡；而有人在山顶，看到的是万里苍茫，危机四伏。盛世危言，听者寥寥，登顶的人有看穿危机的智慧，但无揭穿危机的勇气，因为他们很清楚，山下的人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停止攀登高峰的步伐。
站在时空制高点的秦婴此刻很无力又很庆幸，无力的是他终归没有办法改变一些事情，庆幸的是柳明诚选择相信他的话……
新年的一年已经开始，庄园内欢声笑语，看到秦家各路亲朋好友，烦躁不安的秦婴也只能强颜欢笑应付。2月9日大年初三，秦婴独自一人来到希尔顿大酒店，见到风尘仆仆的柳明诚。柳明诚见秦婴在客房里四处查看沉声说道，“别看了，我已经检查过了，房间里没有窃听器。”
“干爹，你有没有想好拯救这场大灾难？”
“拯救？！伊莱，你是觉得你是神，还是觉得我是神？”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无数无辜的百姓死于非命？我做不到。干爹，你是无法想象这场大灾难的可怕，它足足吞噬掉八万多鲜活的生命，害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难道我们真得不能坐以待毙吗？”
柳明诚搂住秦婴的肩膀，神情无比凝重地说道，“伊莱，你我终归凡人之躯，面对天灾人祸，不仅我们无力反抗，就算是动用国家之力也难以抗衡。当然，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大灾难真的发生了，你我下半生都将活在自我谴责和不安之中。”
“干爹，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秦婴神情一怔期待地盯着柳明诚问道。
“主意倒是有一个。这几天，我思考再三，也只有这种办法最适合。”
“你老就绕弯子了，什么办法？”
“通过黑客技术悄无声息地潜入国家安全局内部系统，将消息传递给安全局高层，如果他们信，势必反馈给国家最高领导人，会做出相应的预防措施，虽然无法避免大灾难发生，但可以救人，减少最少的损失。”
“这个办法听起来可行，不过有两个难点，第一，安全局里那些顶级的红客不是吃素的，想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们的地盘，很难很难，我是做不到，如果被他们反追踪过来，我们麻烦就大了；第二，就算我们能将消息传递给对方，他们也不见得信，弄不好给我们定一个妖言惑众危害国家安全罪。”
“呵呵，伊莱你一个小屁孩都想到这些，难道我没有想到吗。？”柳明诚难得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道，“首先，伊莱，你做不到的事情，干爹我能做到；别忘了我可是一名计算机专家，黑客技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碟。我有十足把握潜入安全局内部系统并且全身而退。”
“太好了，干爹你真的是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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