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榆机十三:原来这就是失宠

第12章 榆机十三:原来这就是失宠

据说榆美人失宠了。

据说君上亲自打掉了榆美人的孩子。

又据说榆美人已油尽灯枯,要香消玉殒了。

那日覃憂和榆机吵的天昏地暗,六宫皆知。听墙角的宫女没有听清大致内容,只感受到了那天崩地裂,血光四溅的阵仗。

一时间,关于榆机的传言四起,虽然版本不一样,但都万变不离其宗:榆美人失宠了。

“来,吃点青菜,不准挑食。”

覃憂给传言中失宠的榆机夹了一大筷子青菜,榆机的脸瞬间皱了起来,她果断又嫌弃地将青菜夹到了空盘子里。

“我要吃肉。”

榆机一手拿着一只筷子明确的表示。

“哼╯^╰!”

朕纡尊降贵给你夹的菜,你居然敢嫌弃。

傲娇的君上刚哼完就将理好刺儿的鱼肉放进了榆机碗里。

榆机对他的细心很是满意,覃憂见她高兴,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继续他的投喂大业。

一进来的皇后,看到这幅画面,老脸一红,捂着胸口叹道:老夫的少女心啊。

自从上次两人吵过一架之后,感情那是迅速升温。君上已经是步入不要脸,掉节操的日常了,榆机也明朗了许多,一笑一蹙皆是萌得出血。

看来,表侄子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皇后一脸欣慰,活像个老母亲。

“咳咳~”皇后干咳几声,让二人收敛一点。

榆机停下筷子,回眸一笑,“皇后姐姐,你回来了。”

前段时间听覃憂说起,榆机才知晓原来太后体弱,覃憂是皇后拉扯大的,皇后于覃憂有养育之恩,两人又是表亲,在长辈的操控之下结为了夫妇,所以这皇后总是有一种老母亲的作风,给了榆机一种儿媳妇的感觉。

皇后听到榆机叫她姐姐,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走上前摸了摸榆机滑嫩的小脸,感受到某个人的冷气场之后,讪讪收回了手。

榆机神色一凛,“你瞪皇后姐姐做什么?你才是多余的那一个,好不好?”

覃憂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你……”

“嗯?”榆机声调一挑,覃憂立马拜下阵来,搁下筷子,“好,朕走。”

说完,就真的走了。

皇后要去阻拦,榆机拉住她,“不用了。他吃的差不多了,该回衛疆宫了。”

“可是你……”

榆机知道皇后要说什么,她轻轻一笑,“我不是失宠了吗?这样才有失宠的样子嘛。皇后姐姐今日留了我吃饭,他也在这儿,留久了,难保那些妃子的大臣不会多想,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皇后姐姐难应付,他也头疼。”

“失宠”,这是覃憂作出来的决定,前段时间榆机风头太甚,前朝后宫皆是怨声沸腾,甚至宁国公都下了狠手。所以榆机不得不暂时失宠一段时间。今日是皇后见两人太长时间没见(虽然憂儿每晚去偷看人家),制造了个机会,才有此一顿饭。

皇后听完榆机的话语,小小惊讶了一把,榆机是个很通透的名女子,她看上去漠视一切,可所有事她都洞若观火。皇后忽然想起了一个关于女昊长公主的传言。

“我今日在医书上看到一个方子,对怀孕很有效果。当归,赤芍,丹参,泽兰,杞子,熟地……每日一剂,连服六天。榆小机,吃完饭别走,我这就去熬药。”

榆机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皇后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捣鼓各种食膳药材。

每次都是:

皇后:嗯,我已经会了。(=^▽^=)

榆机:不,你不会。(°Д°)

皇后:我想试一下。(*^ω^*)

榆机:不,你不想。Σ(っ°Д°;)っ

一连几天过去,覃憂都没有出现。

榆机感觉自己真的失宠了,一个人睡在冬至阁的床上,以前不觉得这床有什么问题,现在是各种不满。

床太小,没有衛疆宫的大。

床太硬,没有衛疆宫的软。

床太冷,没有覃憂的怀抱暖。

榆机皱着眉,左右睡不着,她在想自己为何变得这么娇气,覃憂今晚去那个宫里了呢?以前天天抱怨侍寝,现在却……

“柳眉蹙,美人愁,可是在思念小生?”

榆机心跳蓦地快了一拍,她慢慢的转过头,但见覃憂站在他床边,窗外的月光描摹他轮廓,一身清辉,浅浅而笑。

“嗯?不抱抱吗?”

他张开双臂。

榆机欣喜地扑了上去,双腿环住他的腰,覃憂一手搂着她,一手托着她,苏苏的笑了。

榆机在他勃颈处磨了磨,感受着他的气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勾得覃憂一身火。

覃憂压着心中邪念,将榆机放进被窝里,替她盖好被子,指腹摩擦过她眉眼。

榆机察觉到不对劲,握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若是以往,覃憂早就对她上下其手了,哪里会这般不舍地看着她?

覃憂低下头,眉眼绻绻,缓缓道:“嗯,朕要出征了。”

榆机浑身一凉,腾地坐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袖,不敢相信的问着:“怎么会?朝中有那么多大将,何须你亲自上阵,况且你走了,谁主持大局呢?宁国公野心日益增长,如何放心?”

覃憂抚过榆机的头顶,顺着脸颊勾勒这个她容颜,吐出了三个字:“是女昊。”

榆机如坠冰窖,胸口似压了千斤石喘不过气来,覃憂放在她头顶的那只手,让她天灵盖一凉。

“所以,你要亲征?”灭了女昊?

她倏地红了眼,哽咽道。你先前说的话当真是一个笑话。

覃憂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又说了两个字。

“姜和。”

他眼角还有着丝丝笑意,一身清辉,寒气逼人,房内静的可以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榆机一滴泪滚落下来,你又在怀疑什么?

“你说他时的神情,朕从未见你在朕面前有过。”

覃憂微微皱着眉。

“所以,你是要亲手杀了他?”

榆机哽咽着,心一节一节的凉下去,他放下了一国之君的骄傲,而她又何尝不是拔光了一身的刺!

“不,”覃憂说道,榆机眼神一亮,升起了希望,却见覃憂掐住她的下巴,薄唇轻启,“还有你。”

一起杀了,亲手。

一字一天堂,一话一地狱。

榆机瞳孔猛缩,她无力地笑了笑,凄美绝伦。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想到了伴随她很多年的四个字:

冷傲孤绝。

“瑜非榆,朱颜不改,凤眸流转盼顾辉~”

“机关算不尽,过尽山河瑶台行~”

是谁在念?

这首送行词,道尽她一世风华。

“主子,榆美人死了,君上用她祭旗,现已率大军南下,朝政交由左右二相。”

“可叹她冷傲孤绝,聪慧无双。”

覃憂~

覃憂~

她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似有什么痛楚漫延到全身,好苦哇。

感觉自己在渐渐的升高,升高,似要触到房檐。

她忽的睁开了眼。

“你醒了?”

一白衣男子向她走来,语气里透着激动,他扶起她,找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齐伯兮?”榆机有些头疼,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她这是在北苑?

窗外簌簌的下起了雪花,应该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他南行走到女昊,该是百花齐放了。

她面色发白,血色全无,虚弱的靠在枕头上,齐伯兮清瘦了许多,她都认不出来了呢。

“我死了?”榆机喃喃道。

“你还活着。”

齐伯兮端着一碗鸡汤,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榆机嘴边的。

榆机淡淡瞥了眼,她实在是没有食欲。

“你怀孕了。”

齐伯兮无奈的放下汤匙,见榆机这般颓丧的光景,只好道出了一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榆机果然有了反应,她怔怔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泪光闪闪,她居然怀孕了,居然怀孕了,他是因为这样才饶她一命吗?

那她可真是要谢谢他的仁慈啊。

“拿纸笔来。”

榆机神色平常得诡异。

齐伯兮给了个眼神给小福子,不一会儿的功夫,文房四宝呈现在榆机面前。

齐伯兮挽袖为她磨墨,她提笔在纸上刷刷的写下了一串药名,齐伯兮磨墨的手顿了顿。

她……居然写得是打胎药。

榆机面无表情的方子给了齐伯兮,齐伯兮犹豫了一下,他不愿看她这般恨绝,但在私心的驱使下,他最终接过了方子,对小福子嘱托了几句。

“这个孩子,命不好,见不得光,与其与我四处流浪,还不如早点投胎,找个好人家,免了这一世磨难。”

榆机靠在枕头上,病态下的她更加冷艳,她凉凉的,仿佛这个孩子不是她身上的一块肉。

她自己喝着,忽的来了句:“没有皇后的手艺好。”

榆机祭旗,士气高涨,大夏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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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锅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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