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细致入微
术后观察无碍的林凯，准备着出院手续。他一边听着魏雅琴的数落一边套上稍微宽松的衣服，往病房外走去。
他可是许久都没有好好的出来走过了，沿途的街道都能让林凯看的神采飞扬。魏雅琴低低笑着，这半个月来着实憋坏了他，由他去吧。
林湛还在房间收拾医学书籍，就听楼下一阵喧闹。早晨他醒时，魏雅琴就离开了，说是不想让林凯等太久，憋坏了他。心里虽然懊恼自己没能一起陪着一块儿上医院接父亲，但是为他们二人的感情感到好笑：都多老的人了。
楼下，是林凯握着安乐的手，神情庄重的说些什么。安乐却是面无表情的一个个回答，很是冷漠。
父亲不会是在效仿林老爷子吧，拿自己的威严去镇压安乐。林湛被自己的想法惊到，赶紧下楼。可是在他一下楼，客厅又是欢声笑语，一派和谐。
怎么可能呢，魏雅琴还在场，安乐怎么会被为难呢？林湛暗骂自己疑神疑鬼，怎么能为一个小丫头去怀疑自己的亲爸。
见儿子回来，林凯自然是高兴的，他决定办个宴会，一来接风洗尘，二来庆祝康复。谁知才说出来，魏雅琴堵了回去：“不行。才刚出院你就要胡吃海喝啊？小心你的脾胃。”
“不碍事！”
“不行，你这样大张旗鼓，等会儿爸从舒老爷子那儿回来可不许再提，否则他非把你手筋脚筋挑断。”魏雅琴扶着他坐下，认真叮嘱着。
本来说好要回来陪父亲的林浚和林澄，因为父亲的无情拒绝而留在了公司。所以只有等到晚上，才能亲自把安乐的入学手续拿给林凯看了。
林澄把心思放回会议上。
中午饭竟然是到外面吃西餐，起初魏雅琴坚决反对，但是拗不过林凯的死缠烂打，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那今天晚上你只许喝粥。”
高档的西餐厅只有悠扬的曲子在萦绕，如同婳祎女子般娴静，每个人穿着一定是非常考究的。安乐却显得格格不入。她破旧的帆布鞋搭上休闲服，即使走路如同猫一般，却还是吸引了不少顾客的目光。安乐窘迫的不知该神态自若还是低下头去，手心早就攥出了汗。
这一切，林湛看在眼里。他对林凯提出请求：“今天先让安乐回家吃······”
“多嘴！”林凯低声呵斥。
菜上的很快，服务员态度恭谨，却在端菜时打量了安乐一眼。就是这一眼，灼痛了安乐的心。生来就不是同阶级的人，再如何矜持伪装，额头上永远不会有贵族的标志。
“尝尝吧。”林凯不动叉子和刀，话是对着安乐说的。
林湛见状，心底隐隐约约盘旋着一个可怕的猜测，但他选择默不作声的帮助安乐。手还没触碰到刀柄，林凯按住了他。林湛猛的抬头，等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我让安乐先品尝。”话里，锋芒毕露。
眼前的食物像是妖魔，安乐死死地盯着，就是没动手。刀叉分别要用哪只手拿，她自然不知道。电影里的外国男人是如何娴熟优雅地切牛排，她早就不记得。可是此刻她不只是不知道如何使用，还不知道用哪只手。她想看看其他人的刀叉摆放位置，可是他们面前的刀叉是随意搁置在一旁的。
心底一声冷笑，林凯率先拿起了刀叉，开始自顾自的吃。魏雅琴心下明白，但是比起维护安乐，她更愿意顾及丈夫的面子。
从始至终，安乐僵着脸坐在一旁，一口不动。林湛递给她一杯玉米汁，看着她一口喝完。
司机把林凯夫妇带去了公司处理事务，林湛装作饭后散步消食的样子哄走他们，就对垂着眼皮的安乐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哪儿都不要乱走，我很快回来。”
得到她的颔首，林湛才把外套披在椅背上，往后厨走。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把菜单递给厨师的那个为他们上菜的服务员，大步过去，二话不说便揪了他的领带往旁边拖。
“先生······”服务员不明就里。
“你被解雇了。”林湛冷声冷气，和刚才对安乐温和以待的样子截然不同。
服务员颤着声音：“这，这又是，为什么？”
“你觉得，”林湛逼近了一寸距离，“乱摆刀叉就是你应有的服务态度吗。领事长！”
领事长从拐角过来，一见是林氏集团小少爷，心下凉了半截：“······林先生。”
“你们员工态度恶劣，解雇吧。”
服务员求助的眼神在领事长那里根本没用，或者说是在林湛决绝的态度下被屏蔽了，他终于求饶：“是林总吩咐······”
“你还想污蔑我父亲啊。要吃诽谤罪的官司吗？”终于说出来了，林湛此刻已经气的把服务员的领带揪成一团。
看见林湛面色不不善的样子，安乐小心翼翼问一句：“怎么了？”
林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然后对司机吩咐，“开到ARTASCOPE。”
司机比了个收到的手势，调转方向朝ARTASCOPE广场驶去。这个广场容纳了商场百货，卡拉OK，各种各样的娱乐项目。特别是放假，人们都爱来这儿。
林湛刚下车，就往商场走去，还是不是回头看一眼，安乐是否还紧紧跟在他身边。这里地方大，尤其人多，太容易走丢了。
突然，林湛刹住了脚步，回头对安乐说：“你拉住我的衣服，怕你走丢了。”
安乐明白他的用心，虽然母亲平时就在这家商场里当清洁工，她一放学就会到这儿吹着免费空调在员工室写作业。这里的每个格局她都无比熟悉，但是安乐依旧伸出了手，揪住他的衣沿。
穿行了许多个店铺后，他们来到一家服装店。安乐进门前看了看店名，是女装，还是名牌。每一件衣服的标价都足以让安乐吃上三个月的饭，安乐在疑惑他为什么带她来女装店铺时，就听林湛朝店员招手：“为她搭配十套休闲服。”
十套···休闲服？
安乐起初没反应过来，待那店员已经开始替她测量尺寸，通身的香水味扑进鼻孔里，她才明白：林湛这是在给自己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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