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沙弥
寺中钟声宏大嘹亮,一声声‘咚咚’响,直击人的心灵。仿佛世间所有烦恼都可以被丢到一边去了。
“不合适的地方,出现了不合适的人。”李拾河同样打起了哑谜。
走出印广的禅房,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沙弥快步朝李拾河走来,那人相貌不说端庄,丑陋的很,还未近身来,就听他一阵唾沫星子横飞,大意是,‘寺中的斋饭早已准备好,旁人以就位,只等他了’。
普照寺可不同于其他地方,庙中众人就餐讲究的紧,他们统一‘动筷收筷’,在规定的时间里,不管僧侣的地位高低,也不管是否吃饱,必须按时离开斋堂。这一点像极了行伍中人。这一奇葩规定经香客的口口相传,俨然成了普照寺的一景。多少来此求神拜佛的人,无一不想看看大师们在餐桌上究竟是何等夸张做派。
佛家讲相由心生,李拾河观沙弥的尊容,心中不由地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此子脸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大伤疤,难不成是被人故意划上去的?看伤口形状必是多年无疑。”
普照寺近年香火旺盛的很,李拾河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小和尚不留在‘藏经阁’研习佛法,为什么会派了出来?尽管心中有诸多疑问,他还是跟着走了。
茅爱莲与小青坐在木板凳上,两朵娇艳的花正对视发着呆。她二人虽不喜身旁僧侣发出的‘呼喝’声音,但还算镇定。
过了一会,茅爱莲终于忍不住了,她小声的问道,“小青姐,李拾河那个大混蛋平素里只会耍长枪,大师需要他去交流佛法么?”
小青听她这般说,甚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皱了皱琼鼻,“茅家姑娘,我家少弟弟爷哪里差啊?”言谈之间浓浓的姐弟情深。
茅爱莲自知无趣,盯着眼前的一碟小菜、一碗米粥,几个馒头片,陷入了沉思。她这一趟可是私自跑出来的,她自幼丧母,全是靠老父一手把她拉扯大的。虽说女生外向,可现在还没出门子,便无法无天了。哪里还有半分‘小棉袄’的意思。
正当茅爱莲为自己私跑出来而愧疚不已时,小青捅了捅她,“小妮子,看看是否是情郎来了。”茅爱莲初听这词,快羞红了脸,一个劲地小声嘀咕道,“姐姐莫要胡言乱语,这可是佛门清净地。”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抬起了头,来人高大威猛不是李拾河又是谁?可随着视线的推移,她看见了那面貌甚是丑陋的小沙弥,接着一阵惊呼,然后手中不是几时拿起的筷子‘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
那小沙弥见茅爱莲被吓成这样,告罪一声,然后便急急忙忙的跑了。
由于时间的限制,寺中僧侣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等到人走的差不多,李拾河上来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大意无非是,最近邪事颇多。到底是人聚在一起安全的多些。
等到小沙弥走出斋堂,跑到一无人处,席地而坐,只听见他嘀嘀咕咕道,“她还是这般漂亮,只是漂亮女人最终都会嫁给一个风流倜傥的夫君。只怕她早就忘了区区在下吧。忘了也好,念旧的人必有厚报。打打杀杀的事交给老爷们们便好了。小结巴再也不结巴了。”说道最后时,这厮的声音越来越小。
普照寺山脚下有一村庄。庄上人不多,也就几十户而已。庄子名称不详,听说这里的人流浪的居多。不知几时起,庄西头开了一个酒馆。
酒馆的老板是一个俊秀的翩翩少年郎,平日里一身锦服,腰间配着一块玉,平素没听说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整个店里除了他,还有一糟老头子,一个老妈子。人常说女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位少爷平素里最喜欢的便是拿着本书,于小酒馆爆满时,大声的朗读着满口的‘之乎者也。’
普照寺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和尚们,关于山下的事,除了哪家信徒出了事需要救助,其他的她们是一概不管的。
锦衣公子,身材修长,上身披着上等狐毛做的大氅,单手掐着腰,左手戴着的玉扳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还未等他开口,那一男一女的老家伙,便开始拍起马屁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段安。’
不知为何,这次这位公子哥,深情落寞的很,在太阳的折射下,他的身体竟有些颤颤发抖。
“我段安这辈子该知足了吧。”
一阵狂风吹过来,数十张圣贤的‘教诲’,统统都被吹散了。然后一本‘玉石鉴定’露了出来。
再说那那茅爱莲离开江口镇后。蜀地威名显赫的‘毛骨悚然’,一想到最近妖魔鬼怪太多,放下教中的事物便跑了过来。
毛骨悚然:
老大茅得道,号称‘后天道君’。
老二古君,号称‘古井无波’,在教中因为一些信徒,不听指挥,不拿‘老掌柜’的当回事,这厮一个拳头便上了去。
老三宋不仁。
老四冉弱。
马蹄声哒哒地响彻在山谷中,四匹骏马不分先后的奔跑着。忽然间其中的一个矮胖子,猛地拉起缰绳,不再前行,他冲着前面身着道袍的中年人喊道,“大哥,此次出行虽贵精不贵多,但还是谨慎些好。”
那中年人骑马早就放缓了速度,听了这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三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咱们埋在那里面的棋子,报告说有重大发现了。”
就在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一美髯公轻轻地捋着胡须,那双眼睛溜溜的转着,面色始终绷的厉害,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还有一人精壮精壮的,看精气神神采飞扬的很,他朝天空扬了扬马鞭,大喝一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当然有一句话,他没敢说出来,蜀地‘毛骨悚然’一出,谁与争锋?他冉弱这些究竟挑战过多少江湖高手,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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