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欧洲考察
英国,一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充满诱惑的世界。
这个人口不多的国家,过得也并不是太好,上流社会灯红酒绿,奢靡成性,过着那令世人痴迷的生活。
下层居民水深火热,同样过着民不聊生的日子。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并不影响英国人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
法国法兰西有着近两百年的香水历史,法兰西香水早已风靡一时,不止法国,英国,就是整个欧洲,乃至香港东南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那日伊莎伯爵的女儿汉娜回到英吉利,在英国的上流社会层,立马刮起了一阵逐香之气。
逐的不是法兰西香水,而是她从中国广东,准确的说应该是东莞,带回来的易家女儿香!
女儿香,那神赐天成之物,其实那种工业机器产出的俗物可比,那种香气远非香水可比。
一时间,整个英国的上流贵妇们,为之痴迷,为之疯狂。
伊莎伯爵府的大门都快被人給挤破了,据说就连爱德华国王都亲自登门,只为了替辛普森夫人寻那一小片女儿香。
伊莎伯爵本就是个闲散贵族,面对着如此国王的如此盛情,奈何女儿带回来的沉香就那么几小片,眼下也是无计可施,只得眼巴巴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乖女儿。
无奈之下,汉娜只能将太平绅士邓知恩给供了出来。
当下邓传志不在,只能将这一切推給这位年近九十的老绅士了。
邓知恩还在感慨寿元将尽,时光如流水,只恨不能再回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牵挂一生地方了。
这才趁着自己九十大寿尚未到来之际,遣着自己的幼孙替自己走一趟,去那以前的地方再走走看看。
可他也没算到,自己那孙子还没回来,倒是这个汉娜公主給自己带来了不少惊喜。
自己这么多年来,可不就是一直在期盼东莞易家的消息么?这如今,消息带回来了,而且还是个好消息,更重要的是易家有个女娃,就似当年的易千枝一样。
这让他那颗沉寂已久,早已枯萎的心,再次浮现生机。
也不待邓传志回来,就匆匆忙忙的给香港的故友发去了电报,让他转交给东莞寮步的易家。
电报信息很简单,两个消息,一是易家女儿香在欧洲引起了轰动,盛情邀请易若男前往欧洲考察市场,邓家的名下商行公司都有意接洽合作,拓展莞香在欧洲的市场。
二呢就是邓知恩此生最大的遗憾,易千枝的下落,当年他就是因为千枝失踪,苦苦寻找等待了那么多年,直到四十多才娶妻生子。
易若男看着手中电报的两个消息,有些迷茫,不是因为易千枝的事情,毕竟追寻了半个多世纪,人死如灯灭,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
真正困扰着易若男的是相邀去英国洽谈合作的事情。
别说英国了,就连香港易若男都没去过,去的最远的地方当属前些日子去的广州。
搁以往,易若男那属于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要不是家中情况所迫,她定也是不会如此抛头露面的。
如今突然之间要去那么老远,这让她如何有那个胆量和魄力。
可想着能够拓展欧洲的市场,这对易家,莞香,乃至东莞来说,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更何况电报中所提到的法兰西香水,也就是那日在香铺中金发女子身上的香气,让易若男有些好奇。
这香水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在人身上停留那么久,也没见着人家像国人一样焚香沐浴,身上才会沾留香气。
那时候,易若男便在想,我们的沉香,女儿香,如果也能如香水这般,简易方便,便能让人浑身散发着香气,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思及此处,易若男心下有了主意。
“易大当家的,你这可有什么话语需要我回报英国的?我瞧着那位老爷子有些急切呀!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给我发报呢!”那位前来送电报的老者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额!”易若男有些不忍打断他的回忆,“老先生,你可以先回邓老先生,就说我收拾准备准备,择日便启程。其它的一切事宜,待我到了再说。”
易若男并不准备把易千枝的一些事情提前告诉他,毕竟是个年纪那么大的长者,她可不想面还没见着,就发生了什么意外。
送信老者深知邓知恩的性情,也没有多留,匆匆忙忙往香港赶了回去,应该是急着给邓老发报呢吧!
伤愈渐好的大伙计潘立喜,自是天天随侍在易若男身侧,“大小姐,你这真是要答应去那遥远的英吉利呀?听说那边的人都是野人呢,高鼻子,蓝眼睛连头发都跟我们不一样,这寮步镇突然出现那么几个我还能适应,可这真要去了他们的国家,满大街都是这,我可受不了……”
身为大小姐最为忠心的大伙计,他当然把自己列为了出行英国的人选之一。
潘立喜,自易嘉宁掌家之时,便在易家做工,后又被易若男提拔成为大伙计,当然看重的是他的品性敦厚忠实,其中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他是易嘉宁当年重开香门之后,收的第一个外姓徒弟。
易家的开香门的绝活,他会的可你全乎了,所以在易家内外,人人都唤他为潘师傅。
一时间他还有些难以接受,搞得好像在叫他那屠夫老爹一样,不过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潘师傅,你要不想去那就别去了!我还说安排你去他们那个大怪物一样的工厂去学习学习,看看如何将我们的这个莞香加工成为香水一样的物件。”
易若男深知潘立喜的性情,突然来了玩笑之心,“你还是回去考虑考虑吧!我得先准备准备,再发个电报去香港,把招娣叫回来,这要去跟洋鬼子打交道,还是她在身边比较靠谱一点。”
易若男转过身子,便往铺里走去,不时还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她是在调笑自己的得力伙计,同时也是在自嘲,他害怕去那英吉利大不列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路就摆着面前,除了自己勇敢的趟着走过去,那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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