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欲海有崖 (5)

第25章 欲海有崖 (5)

潘含思今天很兴奋,过度的兴奋,无论是上课时间还是课休时分,不停的在找杨增朵说话,往日那我在学习生人勿近的认真严谨的神态荡然无存,所以杨增朵足足问了十七次你是思思吗!潘含思快乐的由来就是源自小姨心情的回复,这里面也有她的功劳,当一个人可以为别人提供帮助的时候,他们的快乐是等同的。很多时候还会大于被帮助的人。她现在就盼着早点放学,早点见到小姨,她要分享小姨真心的笑容。只是回去以后等她三间房子都查遍了也没见小姨的踪影。妈妈告诉她小姨走了,她几乎没有见过妈妈明显的激动过,可今天潘玉兰是兴奋的,话也比平时多的多:“思思,今天是那天?哦,对了,九八年六月十三号。你要记住今天,今天是个鼎好的日子,是应该铭记在记忆里被珍藏起来的日子。”“妈妈,你也会有心情激荡的时候,捡到钱啦?不对啊,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会为了钱而情绪波动的人。那一定是爸爸给你写情书了?要不然就是爸爸又谈了个娇小可人的小女朋友,你在为爸爸的魅力而欢欣鼓舞嘻嘻------”潘含思看到妈妈的心情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愉悦,竟敢说起了俏皮话。“小孩子就会瞎说!”潘玉兰放下手中的书给潘含思倒了杯水:“是你小姨,她走了,带着满满的幸福走的,我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可能是沾染了她的愉快吧,所以我也格外的开心。”听到妈妈这样说潘含思才是那个真正最开心的人,她们的快乐都是自己亲手缔造的。“嗯,小姨会幸福一辈子。”潘含思十分肯定的说着。

“不过说也奇怪,今天早上你小姨就已经心情大好,仿似她知道王保华会来接她一样,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这种事?对了,昨天晚上好像你小姨就心情不错,不时的从你们房间飘出她的笑声,昨晚你们怎么了?

“妈,你是说小姨夫来接的小姨?我还没见过小姨夫呢。”潘含思没有接着妈妈的问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是的,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找过来,反而是你小姨才是最淡定的那个人。他一进门就扑到你小姨面前噗通跪下了,然后痛哭流涕的诉说自己所干的那些蠢事并祈求你小姨的原谅。你小姨就像个高傲的公主什么都不说扬起手掌就是两个耳光,接着又像个软弱可欺的小可怜虫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保华这下可慌了,站起来就把你小姨搂进怀里,开始亲吻她的头发脸颊,还有泪水,那是完全吃进肚子里的。咦,肉麻的很。根本就是旁若无人的样子。其实我就在身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大声咳嗽着,他们这才似乎意识到还有人在看着。于是王保华就走到我面前又重复了一遍跟你小姨说过的话,怎么样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会怎么样对你小姨好,还指天发誓。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呢?他难道不清楚我还是一直心存芥蒂的吗?就算我看着小洁的面上不予计较,难不成还要我拍手为他们这样的闹剧叫好吗?真的是。”

“那后来呢?”潘含思心中想道:哦,原来这就是小姨心中想过的一百遍的场景。

“反正我是对那个善变的家伙没有多少好感,只是你小姨信心满满,也就随她去了。后来就走了,”潘含思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老爷爷会让他们的幸福持续多久,直到第三天、第五条,十天以后,那个鲜艳的红绿相间的带着满身花纹的蝴蝶状的发夹依旧好好的别在她的马尾上,这时她是真的放下心来。

这个暑假潘含思过的十分开心,她时而和爸爸一起去海里捕鱼,感受那涩涩的海风的味道;时而跟妈妈去山里挖野菜,看着那漫山遍野各式各样的蓝的绿的红的花儿果儿她特别充实。可她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朱刚强搭建在山下开阔地上的厂房。那是朱刚强自己花了一个多月时间,用收购来的废旧木料建造的简易的木屋,专门用来放置工具和打造物品的场地。当冯绍金来了以后,他就紧挨着木屋的边又搭了一间小的给冯绍金居住。冯绍金和朱刚强的性格截然相反,朱刚强是沉默寡言,但冯绍金却十分健谈,因此常常引的朱刚强批评:少说话,多干活。有些人对于某些事情就有种天生的亲近的本能,他们是一学就会,一看就明白,然后还喜欢钻研,还能推陈出新。像朱刚强与冯绍金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对于木匠的技术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对家具的制造更是别出心裁。他们活儿越来越多,说话的时间也就少的。而潘含思的到来打开了冯绍金的话匣子,潘含思很惊异冯绍金居然到十九岁才初中毕业,因为按照她的情况来计算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初中毕业,因为按照她的自己情况来计算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初中毕业,冯绍金难为情起来:你是赶上好时代了,九年义务教育!我们那时候连小学升级都是要考试通过的,我其实六岁就开始上学了,光小升初我就靠了四次。初中里面最大年纪的比我大的多的都有。然后就开始讲起他在学校里的一些趣事,讲得更多的就是他的那些情史,到最后总是感慨一番没能遇到一个像师母那样纯正唯美的女子。

朱刚强为了方便联系,也为更好的招揽生意,在过完中秋节的第二天,花大价钱在他的厂房里安装了一部电话,他知道潘玉兰喜欢安静,现在又有身孕,作为村里第一个安装电话的用户,左邻右舍的难免会借用,非常的吵闹,就安在了简易厂房里。潘含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她小姨的,在她所熟识的人中也就小姨家有电话,她们足足聊了半个多小时,从当初潘玉兰所设想的一百遍的场景到现在的愿望的实现与延续,然后到潘含思养的小乌龟和妈妈那腆着大肚子越来越不便的身体,最后实在无话可说了,潘含思还沉潜在新奇与兴奋中依依不舍的挂断。自此每个礼拜天她都会去和小姨或者表弟王宏明通电话,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潘含思才发现小姨之前那嘹亮清脆的嗓音变的有些低沉还有一丝的苍老,这让潘含思心里有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在朱刚强装好电话的一个礼拜后,今年的第一场雪开始纷纷洒洒的下了起来,那满天飞舞的雪片飘向每一个角落,瞬间荡尽残留在空气中深秋的余温,天气骤然寒冷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堆积,整个路面的积雪有一尺多厚。这比往年来的早的多的第一场雪也比往年大的多。这时候人们已不在上山下海、外出办事了。全都蜷缩在家里三五成群的要么打着麻将摸着牌九,要么吃酒喝茶吹着牛逼。而朱刚强的木屋里却是干的热火朝天,刨子声、斧子声、锯子声和墨斗弹线声相互交织成一首华美的乐章,连寒冷都要退避三舍。冯绍金只穿一件单衫小褂,朱刚强穿着一件粗布长衫。陈有金和李新怀也跟着师傅朱刚强和师兄冯绍金后面忙的不亦乐乎。李新怀是朱刚强师傅领过来的,本来是准备跟着他学的,可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也没好的发展就把他介绍到朱刚强这里。而陈有金是朱刚强今天早上去镇里的路上在漫天飞舞的雪中捡回来的,年纪和潘含思一样大小,是从别的省份流浪到此,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饥寒交迫的。朱刚强就领了回来。

朱刚强早已备下了砖石瓦块,只等雪融路干就开始着手把已经显得狭小的木屋推到重建。及至腊月中旬的时候一座青砖红瓦比之前大了许多倍的正式的厂房就落成并投入使用了。而这时潘玉兰十月怀胎终于到了一朝临盆,为朱刚强生下了双胞胎,两个都是儿子。这下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朱刚强大大的操办了一番,在新建的厂房里足足摆了两百桌酒席,无论是远亲还是近邻,还是生意上有关联的他都请到了,还专门去了县里第一次正式的请来了岳父岳母一家。不过在去潘玉洁家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她家的任何一个人,只有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蜗居在沙发里双目无神的看着电视,她告诉朱刚强,王宏明学校一放假他们全家就出去游玩了,她只是王宝华的远房亲戚来帮忙看几天门。朱刚强无奈的只好回去,心理却是怪异的很:思思经常跟你们通电话,早已讲过的事情临了却跑了嘿嘿。朱刚强回到家刚安排好岳父母,就见冯绍金匆匆跑来找思思,说是有个老妇人电话找她,好像有很急的事。潘含思自从两个弟弟出生后就不在去山下的厂房里了,天天围着弟弟和妈妈转,在听到冯绍金说的话后随着他去厂房听电话。电话是小姨潘玉洁打来了,她告诉潘含思自己预感到就在这两天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请潘含思无论如何要去趟,她有事情要说。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潘含思惊出一身冷汗,拔腿朝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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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含思之勾魂夺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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