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9.警惕
目前距离指定地点的车程其实不算太远,但为了方便,我们必须晚些到达6003房间,营造出匆忙的假象。N开车便格外地磨蹭,有时甚至会主动跟我聊天。
“你觉得那条裙子怎么样?”
“哈。我不是跟你形容过吗?”
“……好的,我明白了。”
“你还想问你怎样混进会场吧?”
N点点头。
“其实很简单啊。6003房间肯定被监视,他们会看到你与我一起进入房间,但是没有携带武器。接下来的接头地点,他们最多只会设置对付你、我、白真言的人数,而不会算上枪。这样算来,你混进会场其实对计划没太大影响。”
“……我必须承认,在推理上,你技高一筹。”
“哈。过奖过奖,小绿领。”
“不要给我起外号。”
“说正事,给我露出一个完美的职业假笑。”
N露出了十分、十分商业的“南氏假笑”。
夜幕将落未落,我与N总算是磨蹭到了那座传说中的酒店。出乎意料地,酒店非常豪华,摩天大楼的配置。N将车停在不远处的小路上,这种房车应该十分扎眼。他将几包装着枪的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我装好那条别有用心的连衣裙和白永乐的西服,与N一起走进酒店大堂。期间,在路上,我们拦下了一位过路的中年环卫工人,将一张包着两百元的纸交给他。
6003房间并不在六楼,而是二十楼。周围不是闹市区,这个高度没有其它楼房能企及,因此,通过窗户来监视不可能了。但这也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房间中一定有摄像头。
情况有些棘手,我与N交换了一下眼神,此时是晚上五点十八分,我们选择了PlanB。
十分罪恶的PlanB。
通往6003的一路上都没遇到可疑的人,看来他们真的装了摄像头。我与N决定,既然他们想看戏,那就给他们演一点。
就在我刷好房卡,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切换到戏精模式。N迫不及待地推上门,假意催促我换衣,并从包中掏出那套西服,背过身去开始更衣。
我煞有介事地拉上窗帘,故意朝向窗帘的方向,正背着N,脱下一件件衣服,套上那条连衣裙,并解下发带丢到床上,坐到一角的梳妆台前开始描眉。
很好,镜子中刚好没有N的身影。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其实,虽然我算是平胸,但是挤挤总是有的,而且潜力颇为可观,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还有发育余地。但是我很快发现一个问题:这条裙子不仅深V,而且右边下摆开叉有些高,几乎是开到大腿中部。
我提前在房车上洗了个澡,将陈年的汗臭味冲洗干净,这才发现原来我的长发还微微有些烫卷。俄罗斯风格的五官立体感很足,这些都不需要刻意修饰。因此我的化妆步骤简化到只剩下三四步。还好在家中看过美妆教程,还自己琢磨了很久,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涂上最后一笔唇膏,大功告成。这份妆容是偏成熟风,是为了应景;而一丝丝的魅惑是为了做足戏,让“暗中人”产生一种我在刻意诱惑N的想法。
N换衣服出奇得慢,我特意端详了一下镜中人的曲线,不算太丰满,起码是有的。有就好,有就好。
我穿上酒红色的高跟鞋,带上为了不至于让我显得寒酸、“白真言”特意准备的项链和耳环,起身试着走了几步。我其实并不适应穿高跟鞋,只是为了应付公事穿过几次,好在还算能好好走路。一切处置妥当后,我从衣架上取下御寒的白绒披肩穿好。
N仍然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好奇地偷偷别过头,发现他已经套上了那身西装,正在十分别扭地解扣子、系扣子。我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帮他扣好扣子,出乎意料地,白永乐的西服穿在N身上并不太紧,但是N明显还是不适应被束缚起来的感觉。
“忍忍吧。”我嘟囔着,瞥到他仍然乱成一团的短发,颇有嫌弃地说:“我该先带你去剪头发。”
我强行把他按到洗手间里:“别刮干净,不对,别刮胡子了,看看你的头发乱成什么样子。”
我拆开一次性梳子,盯着他端详了好一会儿,N大气不敢喘,生怕我一个不如意给他剃成秃子。好在最后我只是用梳子帮他将垂在前面的头发顺到后面,只听他非常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刮了腋……”
“咳咳。”
走出洗手间,我萌生一个危险的念头:其实N穿西装,忽略掉那股莫名的杀气,还是很好看的。当然,个人感想,我的审美向来不可靠。
我发现,N也在端详我。他的目光像审视犯人一样上下扫描,最后停在我刻意挤出来的事业线上。
算了,演戏,演戏而已。
不过N是真的看的有点出神,我老脸一红,不得已环臂,警告他再闹就真的剃成秃子。
N是真的无预警地将我推到墙上,吻上来了。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让‘暗中人’认为我们十分放松。既然是任务,N自然会认真对待。但是我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措施抑制自己。
我的脑内开始循环播放撕心裂肺版《辣妹子》,还有宋祖英打碟时突然跳起眼中发射激光的GIF。在此我再次向祖英姐姐道歉,因为我笑出来了。
N是非常认真地吸吮唇瓣的,我这一笑彻底没了逢场作戏的快感,但在外人看来反而显得有些满足,这是我没想到的。然后,手动过滤掉被N捞起的右腿。
流氓!流氓!!
十几秒钟后,N“依依不舍”地离开我,我转身回到梳妆台前取了手包,抓起口红补了一笔,顺便也塞进包里,便快步跟上N,向会场走去。
“蝠姐……”我十分没底气地BB了一声。
“小兔崽子!自己逍遥快活去了!#%¥&*!……”劈头盖脸的生僻脏话迎头砸下,我整理好滑落一角的披肩,努力使自己保持微笑,手指紧紧一攥发出的咔吧声引得N侧目。
“那个……蝠姐,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用枪。”
“……怎么用枪?”蝠姐顿了几秒,“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控制?”
“……”
“哦,老相好老相好。”蝠姐话语间充斥着鄙夷。
“你要是不教我当场自杀。”
我装作十分随和地正了正耳环,忽隐忽现的僵硬笑容挂在脸上。看来,我需要在到达会场之前恢复好表情管理系统。
我与N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在同一楼层中兜兜转转几分钟,方才走进电梯。蝠姐喋喋不休地向我普及用枪的基本姿势,反正我听着像是念经。
N见我揉着眉头,便提出走楼梯的建议,被我委婉谢绝了。
老子真不晕电梯。
电梯到达一楼,铁门敞开的一刹那,大厅中的电子钟刚好变为7:50pm。金色维也纳大厅内好似有一千个白敬亭在Freestyle,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越是要崩溃,越是要举止端庄。
电话适时响起,是白真言的十一位号码。我随N走到响声较大的喷泉旁,打开免提。
“看来你们已经到了会场。”白真言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
“情况可控吗?”得知白真言暂时独处的N抢先问了一句。
“可控,从你们的武器来看,没大问题。待会儿他们的人会从会场二楼包围下去,你们先把他们引到‘军火库’拿武器正面刚,上面几个留守的我解决。之前的一段空缺时间,我需要修改一下司砚小姐的记忆。”
“什么修改记忆?”白真言话里有话,我也听得云里雾里。
“没时间解释了。可能会有不适感,忍一忍,接受记忆后对待会儿的交战有帮助。先这样。”
十一位数字灰暗下去,扬声器中传来忙音。
“他刚刚说要修改你的记忆。”N重复了一遍。
“还说会有不适感。”我也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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