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战又胜
第一轮淘汰下去,还剩下二十一个弟子,所以势必会有一个人将会轮空。几乎所有的弟子们都觉得一定会是易长安轮空,毕竟在他们心目中,易长安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再加上羽逍遥在长老里面几乎只手遮天,怎么可能这种机会都不好好利用一下?
第二轮的规则依旧是抽签,还是一个和一个上擂台比试,不过抽到第二十一号签的就会被轮空了。不过这次是顺着排列组合,第一号和第二号……以此类推。
易长安抽到了第十二号,他和第十一号同时站到擂台上。
“你就是那个小师叔?在下韦力,灵秀山弟子,请小师叔赐教。”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的归云门弟子服,归云门的内门弟子在金丹期以前是强制穿弟子服的,仅仅是以颜色区分,石青、湖蓝、竹绿……眼前的韦力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弟子服,所以易长安一眼就认得出来他是灵秀山的弟子。
灵秀山的弟子多是以法术见长,跟他同时进门的那个雷灵根的玄清,也是这个灵秀山的弟子。灵秀山的峰主就是魏席,魏席是单水灵根,一手东海弱水术是鲜有敌手。
不过方才韦力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善,话里话外都像是带着刺儿,让易长安觉得格外不舒服。在脑子里面迅速的回想起来关于灵秀山的弟子的缺点,然后微微一笑,“唰”的打开手上的层云。
“幻水冬云渡。”韦力轻轻地念了一句咒,湛蓝的波浪从他体内汹涌澎湃的奔涌出来。源源不断的波浪迅猛的向着易长安扑过来,带着冲天的威势。
韦力站在水面上,粼粼的波光里倒映着韦力修长的身形,墨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从袖间掏出一张符纸扔出去,符纸上的咒文瞬间一亮,一道蓝光闪过,符纸便原地自焚。那道蓝光猛地钻进水面,突然在水面上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道土黄色的光芒从他扇子里面钻出来,然后一道土柱便在易长安脚下拔地而起,任凭波涛汹涌,那道土柱岿然不动。
一道水柱从波涛当中升起来,化作一柄利剑直直的劈砍下去。
不远处又有一道土柱升起来,易长安轻轻一跳,就落到了一边的那一根土柱上。
趁韦力还没能聚集起另一柄水剑的时候,易长安手中折扇连挥,在四面八方又升起了好几根柱子,易长安一起一纵之间,便已飘然而出,踩着土柱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衣带飘飘,倒是仙气逼人。
易长安每次离开一根柱子,那根柱子便化为一道土黄色的锁链,冲着韦力奔过去。
韦力一个矮身,左右闪躲躲避着那些锁链。一边闪躲着,一边向着易长安所在的位置丢出一把符纸,那些符纸迎风自燃,迅速化作一道道的水箭。
易长安手中折扇接连不断的挥舞了几下,几道青绿色的风刃迅速飞出,每一道都精准无误的劈中了那些流星一般的水箭。那水箭应声折断,还有的从正中间被劈成了两半,化作涓涓细流回到擂台上面汹涌的波涛里面。
韦力逃了一会儿,那些锁链,竟无论他如何起转腾挪,依旧井然有序步步紧逼。
虽则韦力手上这等低级的符纸不少,也算是他平时练习的时候随手画出来的东西,扔多了也不心疼,但到底扔出来也没什么用处,并没能用这等围魏救赵的计策起到什么干扰作用救自己,反倒自己因为一边要逃,一边又要撒符纸而体力渐渐流失,眼见着和身后锁链的距离越来越近,而自己也渐渐脱力,于是狠了狠心咬咬牙,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来,轻飘飘的扔到自己身后。
他身后立刻升起一道冰墙,把那些接连不断的涌过来的锁链挡在身后。
韦力借着这个空隙,喘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易长安,双手一挥,一把长剑便拿在手中,随意的挽了个剑花,在他身后便有七八根水柱冲天而起,水花四溅。
每一个细碎的水花迅速的凝结成冰,细碎的冰锥接连不断的朝着易长安刺过去。
易长安随手一挥,一道猥琐的龙卷风迅速的裹挟着那些细小的冰锥远去,反而向着另一边的韦力刺过去。
韦力在水面上轻轻一滑,便侧身向一边去闪躲开来。其实在这一方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幻水冬云渡上面,他便可以操控着自己的身体进行极其快速的滑动,但是这样对他体内的灵气消耗也不小,所以仅仅只是闪躲开这一次攻击,也让他气喘吁吁起来。
尽管韦力回复的速度不算慢,但就在他调息的过程中,依旧屹立着的几根土柱的颜色开始发生改变,渐渐地发白,渐渐地变得透明,就像是冰雕一般,晶莹剔透,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这擂台上面的水开始渐渐的结冰,本来稳稳地把韦力托在水面上的力量也瞬间消散,韦力的下半身一下子就没入了水中。
韦力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这片潮水的涨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厚厚的坚冰包裹住,慌乱和失序占据了他的意识,让他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斗志。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易长安布下的幻阵罢了。
所以周围的观众们只是看到潮水布满了整个擂台,几根土柱子树立起来,易长安在几根柱子上挪动了一下。然后两人就都站住不动了,就这么待了一会儿以后,韦力突然就倒了下去,紧接着裁判就再一次宣布了易长安获胜。
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让周围的观众都没怎么看明白,觉得比起易长安参加的第一轮比试还要更加的莫名其妙,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占了十几分钟,怎么就宣布以长安赢了?这些人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不过也有些思维活跃的人,就开始考虑了,那些长老们也不可能是傻子,偏心也不可能偏的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让易长安赢得这么突兀,这个绝对是不明智的事情,所以开始觉得会不会是易长安真的有本事呢?
坐在小楼上的长老们也开始讨论了起来,和易长安比试的是魏席的徒孙,魏席和羽逍遥向来是互相看不上眼很久了,他自然是有些不忿,但是他也确实心服口服,只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真是未名山上出怪才,上一场越级使用精神力,这一场干脆使用幻阵,别是正经的战斗方法不会吧。”
“魏师兄倒真是嘴上不饶人,夸人都得拐个弯儿。”
“本就没有夸你们的意思,邪门歪道而已,你还真当成宝贝了。”
“魏师兄也未免太过胶柱鼓瑟了,未名山一脉向来是以奇门遁甲为主,周师叔便是以他的掐算推演闻名的,甚至可以逆天改命,难不成现在魏师兄也要说周师叔的不对不成?”苏清浅话里夹枪带炮的反驳着魏席,但是由于本人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温婉,实在是听起来不像是讽刺,反而倒有几份恭维的意味在里面。
羽逍遥也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苏清浅话里面的意思,也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随后从窗口飞出去,到擂台旁边带着易长安迅速回到楼上窗边。
“你怎么又用这种让别人看不出来的方法打?这下又得让一部分人觉得我们有内幕了。”羽逍遥数落着易长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打慢一点,大的明显一点,什么幻阵啊,精神力啊,没有颜色的灵气外放啊,最好都不要用。你那个什么万象层云就挺好的,哦不对,那个也就是好看一点,别人还是看不出来你怎么挡下来的……哎呀,总之你下一场一定得给我弄明白了,打的明显一点,别让别人觉得和我们是靠作弊才能赢似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我赢到最后不就行了?反正那些我打过的肯定是知道他们是怎么输的,那也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反正他们也不可能亲身体验过我的战斗方法,那么不管我是看起来好看还是看不出来,他们都会觉得我在演吧?那既然如此,我做不做这个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苏清浅在一边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对易长安说:“来来来,到师姑这里来。我跟你说啊,你师父脑子轴,他转不过这个弯儿来,看的还没有你清楚呢。你啊,这次可是拿住了他的命脉了,你看看,面红耳赤的样子,他遇上你啊,当真是命里犯冲。别的不说,你就说坐在旁边的那些老头子们,一个个的谁没有在他手里吃过亏?”
“欸,苏师姐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把我也划进老头子的阵营里去了?我才五十多岁呢,在修士里面算是刚从青年迈出去呢。”庄青听了苏清浅的话,不乐意了,连连表示自己还年轻,一点都不算老头子。
苏清浅“噗嗤”就笑了出来:“就你?还青年?小师弟还没说什么呢,你现在倒是摆出年轻人的架子来了。”
“师姐,怎么逍遥一来你就不向着我了?”说着,五大三粗的庄青居然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看着苏清浅,直逗得苏清浅笑的是前仰后合,发髻上的金钗和金步摇上的流苏不停地碰撞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周围的人也被这幅景象逗乐了,万剑峰峰主郑忠平笑的佩剑的剑穗在风中颤抖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嘴角微微哆嗦了两下;未定山峰主孙悬礼本就性子活泼,这下更是不管不顾的笑的格外开心;云鹤生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一脸慈爱的看着庄青和羽逍遥;就连魏席这等不苟言笑的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尽管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泄露出了他自己内心的情绪。
“师妹你怎么也开始胡闹起来了。”张翰承板着脸斥责了一句,“要庄重。”
“怎么?这儿就咱们七个长老一个掌门再加上我的徒弟,庄重给谁看?”羽逍遥自然是说话不留情面,直接把话扔到了张翰承的脸上。
“是啊,张师弟也不必这么拘谨,大家都是相伴多年的同门师兄弟,若是太拘束,反而不好。平时在弟子们面前倒还罢了,不过现在只有咱们,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你说是不是?”
既然掌门发话了,那张翰承也不好说什么,他也只是因为羽逍遥在旁边才硬要板起脸来提醒他注意规矩的,私下里他也经常跟自己的徒弟徐源他们开点玩笑,还经常去找云鹤生讨酒喝。经云鹤生这么一说,张翰承虽然还是板着脸,但也还是没多说别的什么,凭他们继续笑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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