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宁骅番外(完)·来日方长

第102章 宁骅番外(完)·来日方长

闯红灯撞人的是那个女毒枭的人,想要在开庭前把她这个目击证人给除去。

一出事,跟着她的便衣就追了上去,连人带车一起逮捕了他。

宁骅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时不时往禁闭的门处瞟一眼,百无聊赖。

她怎么还不来?

今天是莫九千出庭的日子,他忍不住担心,生怕在开庭前会再生事端。

算算时间,也快来了啊,怎么还没影呢?

他都快望穿秋水了。

来了!

门把被转动。

“爸爸。”

宁骅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但语气还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虽然不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人,却也是自己喜欢的人。

阿姨把果果送了过来。

果果跑到床边,说:“你忘啦?说好的周六来陪你的呀。”

想起来有这回事了,他夸道:“真乖。”

“莫姐姐呢?”

莫九千也住院了,被安排住在宁骅隔壁。

她腿在那天摔骨折了,打了石膏,因为行动不便,外面又不安全,他便索性跟医院商量,把她留在了病房。

果果来医院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先去看她,然后跟她一起来看他。今天碰巧她不在,果果便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宁骅对着果果亮出一个笑容,“你莫姐姐今天有事,忙完了就会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莫九千走了进来。

安然无恙的莫九千。宁骅悬着的心终于安安稳稳地落地。

“莫姐姐。”果果兴奋地跟她招手。

莫九千也回以一笑。

“还顺利?”宁骅问。

莫九千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进来。她朝着躺在病床上,从她一进门就盯着她,眼里满是关切的宁骅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宁骅对果果说:“果果先让阿姨带你去楼下花园逛一逛,爸爸有事情要和你莫姐姐聊?”

果果抬头望着宁骅,下意识说:“什么事啊?”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哦哦。好。”

说完,他便拉着阿姨走了出去。

“阿姨,我告诉你哦,爸爸肯定是在聊莫姐姐做我妈妈的事。”

他关上门,在走廊上,神秘兮兮地拉着阿姨的手说。

阿姨看着他人小鬼大的样子,笑出了声,发自心底地喜欢这个孩子,“真的呀,那你不是很开心?”

她也觉得莫律师挺好的。

果果点头,“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开心,莫姐姐一定要答应啊。”

……

莫九千知道他要跟她谈什么。她主动把轮椅移到病床前,看着他。

宁骅说:“我母亲说,我欠你的,除非拿命换,不然一辈子都还不完。”

“你那天说,除非我死,不然你不可能原谅我,不可能让我追你。”

“莫九千,我就是一个无耻且得寸进尺的人,我现在问你,你要做果果妈妈么?”

他说得时候很流畅,很有底气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在发虚。

莫九千却笑了出来,宁骅有些莫名。

“怎么?”

莫九千道:“我不是答应你了么?”

“什么……”他刚想问什么时候,却突然顿了顿。

宁骅舔了舔唇,“你是说,你那天答应我是真的?”

“对啊,是真的。”

“你要嫁给我?!”

宁骅的声音大了些,发声时候的震动扯到了伤处,有些疼。

“别激动”,莫九千劝他,“是真的。我要做果果妈妈。”

哦,好吧,只是果果妈妈。

但没有关系,来日方长。

……

莫九千迎来了一个访客。

陌生人。

“请进。”莫九千刚从轮椅换到床上,就听见了敲门声。

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很美,很明媚的女人,

“您是?”莫九千疑问。

女人走上前来,嘴角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你好,我是秦蹇,祺恽是我堂哥。”

莫九千恍然大悟,“哦,你好你好。”

段祺恽知道她受伤,他本人这个月都不在国内,实在担心她,正好知道秦蹇要来A市,便托她来看看她。

“他跟我说你是表妹……”莫九千还是很疑惑。

秦蹇了然地笑笑,“他是我姑姑的儿子,所以自然我是他表妹,他是我堂哥。”

莫九千明白了其中关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一直分不清。”

“没关系。”

不一会儿,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些礼盒。

“这是我先生,姓顾。”

“顾先生好。”莫九千朝他点头致意。

他微微颔首,“莫小姐好。”

顾容与走过去,将手上提的东西放在了她旁边的矮柜上。

“让您破费了。”莫九千知道这是给她的,也不推辞。

莫九千的职业让她见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也看人吃菜。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能够寒暄的主,所以她就没有再弄那些虚的。

“不碍事,应该的。”这话是秦蹇接的。

之后便是一室沉默。

秦蹇不是做这些事的人,她一向也懒得做这些事,她和莫九千又不认识。但段祺恽既然拜托了,她也只能顺道过来。

顾容与更不是一个会打开话题的人。

所以,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莫九千打破了沉默,“两位吃饭了么?”

她说完这一句话就想咬舌。

这不是白问么?没吃她一个行动不便的还能带他们去吃么?

秦蹇轻笑,“我们吃过了。祺恽听说你住院,担心你,所以让我们过来看看。”

莫九千点头,“我其实没什么事,只是骨折。”

她一说完,就见到顾容与冷冷的眼神扫到了被子下方,似是在打量她的伤处。

“骨折要住院?”他问了出来。

莫九千一愣。

秦蹇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先生是个医生,平时说话就是这样,怪冷淡的。他职业病犯了,你见谅。”

莫九千轻轻摇头,“没事,没关系。是什么医生呢?”

她继续寒暄。

“神经外科。”

莫九千眼神突然一亮,“是顾容与,顾主任?”

顾容与淡淡地说:“幸会。”

莫九千又转头看向秦蹇,眼里藏着光彩,“是B市的那个秦蹇?”

秦蹇偏头看着她,嘴角依然带着礼貌的笑意,“是的。”

她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直到听见他是神外的,又姓顾,才把一切联系了起来。原来就是那个秦蹇和那个顾容与。

她的职业原因,消息什么的,总是比其他人要多一些,因此自然知道秦蹇是干嘛的,也知道秦蹇嫁给了一个医生。

“祺恽没有告诉过你?”秦蹇察觉到她的信息差。

“没……”她也一直没有问。

原来段祺恽的母亲是秦家的。

秦蹇微微挑眉,看来,段祺恽和这个女孩间的关系不像她想象的那样。

莫九千的病房又来了访客。

“妈妈!”

宁骅这几天终于可以下床了,也是做轮椅。

果果一来,他便带着他来看莫九千,没有想到病房里还有人。

莫九千高兴地摸了摸果果的头,然后就感受到这个房间里怪异的氛围。

“宁骅。”秦蹇率先出声,声音难得有些冷。

“秦小姐,好久不见。”宁骅答道。

他又看向秦蹇旁边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顾医生,久闻大名。”

宁骅没有见过顾容与,但能跟秦蹇靠这么近,气场融合得这么好的,除了她的丈夫,不作第二人选。

“宁先生。”顾容与道。

莫九千有些不解,看向宁骅,宁骅却朝她暗暗摇头。

秦蹇站了起来,神情不变,“既然已经看过莫小姐了,那我和我先生就先告辞了。”

莫九千朝她微笑,“多谢,麻烦二位了。”

顾容与也站了起来,牵着秦蹇的手离开。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宁骅在他们走后问。

莫九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认识,她是段祺恽的表妹,今天第一次见。”

宁骅迅速捕捉到信息,“段祺恽的母亲是秦家的?”

“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没有想到段祺恽的家世那么好,他要怎么才能和他比?本来就在莫九千心中失了好感度,现在家世也丢了。

“你呢,你怎么认识的?”

宁骅不避讳果果还是个孩子,把宁家和顾家的事都告诉了她。

果果既然是他儿子,知道这些家族史是必须的。

果果还小,听得懵懵懂懂的,但也知道这些内容很严肃。

莫九千的脸色不是很好,宁骅急忙说:“你放心,我爸那些生意我是一点也没碰。”

莫九千看着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是……想到那个毒枭。我以为这些离我生活很远,其实很近。”

宁骅将轮椅移了过去,抱着果果,拉住了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

秦蹇出病房就给段祺恽打了一个电话。

“她有孩子了?”

“什么?”段祺恽在那边吃惊不小。

秦蹇道:“我刚去看她,有个孩子叫她妈妈。家里有个秦三勾引人妇也就算了,我的好哥哥,你可千万别重蹈覆辙。”

那些感情债真是让她觉得又烦又怕。

段祺恽有些无奈,“说什么呢。可能是误会,我去问问。你没甩脸色吧?”

“怎么可能呢?我脾气那么好。”

“……”

秦蹇挂了电话,看旁边想要又不敢笑的顾容与,靠了过去,“怎么,顾先生有异议?我脾气不好吗?”

顾容与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不,是我脾气不好。”

秦蹇满意地点头,挽着他的手臂,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对啊,你脾气不好,又爱吃醋。”

“我那是事出有因。”顾容与辩白。

他们说的是一周前,在他们终于看见了徐展交往了几年的女朋友庐山真面目后,回家的路上,顾先生突然把车停了下来,诱惑她跟他在车上疯狂,然后她被逼着哭着求饶的事。

“我真的不觉得她像我。是你想多了。”

“但愿吧。”顾容与语气不善。

“你看,又吃醋了。”

“没有。”

“吃了。”

“没有。”

“就是吃醋了。”

“好,吃醋了。”

秦蹇笑了起来,捏了捏他的手,“头低下来,有奖励。”

顾容与听话地将头底下,然后就被狠狠亲了一口。

他微微皱眉,“大庭广众的,别闹。”

两人才刚出医院,医院外人来人往的。

“等上了车再闹我,乖。”

“老狐狸。”秦蹇甜蜜地吐槽。

她结婚前其实是没有想过,顾医生圣洁无瑕的白大褂下,藏着的是一颗骚气的心。

她原以为这段婚姻里她会在那件事上做主导,谁知道越相处久越发现,她是被主导。明明是他一本正经地骚,然后撩得她心痒痒。

顾容与其实没有感觉错。

徐展第一眼见到他老婆,就是觉得她像秦蹇,那双眼睛像极了。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受她的。

后来,他跟她处着处着,就忘了这最初的心动是源于何方,开始被她本人吸引,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他现在也有了一个圆满。

……

莫九千和宁骅同居,分房。

就像她说的,她当果果的妈妈,却从来没有说,她要当宁骅的妻子。

两人对外是说结婚了。

段祺恽彻底断了念想。

宁骅起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知道这是她在借他跟段祺恽说再见。

这女人……

要换成唐染,他都不愿意。

她也就仗着……仗着果果喜欢她,仗着他欠她。

两年后,他们第三次给果果过生日,大家都很高兴,她喝了一些酒,有些醉了,酒后吐真言。

她一直在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听得他头疼。

他把她抱上床,凑了过去,问:“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我?”

她还真的就把自己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我脏,我配不上他,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我身体不允许。他那么好,值得一个好女人,我配不上他,我不能要求他和我柏拉图。”

宁骅忍不住双手握拳,感觉有针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

“你脏?”他忍住怒气问。

“嗯,我脏。”

他的手放在了她腰上,开始收紧。

“因为宁骅碰了你?”

“嗯。”她感觉腰间有些疼,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你不忍心他和你柏拉图,你就让我做和尚?嗯?”他凑近她耳边,语气危险。

但她感觉不出来,睫毛颤了颤,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气急败坏,含住了就在眼前的耳垂,挑逗。

直到她发出难耐的呻吟。

他有些忍不住了。

这一年,他都和她保持距离,就怕他一个忍不住,强行办了她。

可是今天,这个晚上,他不想忍了。

她喝醉了。

为什么要忍?

醒来之后把一切推到酒后乱性上,不就可以了?

他手下的动作没停,唇也由耳朵转移到了她的唇瓣。

皮带扣解开的声音打碎了这暧昧,他清醒了过来。

他疯了?

他这算什么?

强-奸不够还要***么?

他离开了她的身子,起身走向浴室,发泄一般狠狠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

莫九千有些希望自己断片。

可惜没有。

昨晚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昨晚是有反应的,宁骅没有继续,所以他没有发觉。

这让她觉得莫名有危机感。

她的身体可能真的已经适应了他。

早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说:“要不,你出去找女人吧?我不介意的。反正我们也没什么。”

她觉得她这个提议很善解人意了。

既然他不想当和尚,他就不当呗。

让他跟她柏拉图确实是她借着他的愧疚自私了一把,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没有出去找。

宁骅拿叉子的手僵了僵,他把叉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拿餐巾狠狠擦了嘴,“莫九千,你什么意思。”

莫九千把嘴里的牛奶咽了下去,“字面意思。”

他倏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她,将她椅子一转,双手撑在椅子上,把她圈在怀里。

一只手从椅子上挪开,捏住了她下巴,让她看着他。

他看着她那双一直很坚定但此刻有些飘忽的眼,“莫九千,你要清楚,你是果果的妈妈,是我宁骅对外宣告的正牌妻子,你要有做妻子的自觉。”

“我告诉你,我他妈赖定你了。”

他看着怔忪的莫九千,心里有些自嘲。

他力气用尽一般松开了手,走进了房间。

莫九千半晌才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他说他赖定她了。

她也没有办法接受别人了。

她望向他的方向,心里下定了决心。

莫九千走进去的时候,宁骅正对着镜子在系领带,看见她进来,手顿了顿,然后继续灵活地打结。

“有事?”

“有事。”

他愣了愣,然后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我想,我是可以和你凑合的。”

“凑合什么?”他皱眉。

莫九千走了过去,在他疑问的眼神下走进了他和镜子之间,然后她慢慢靠近他,踮起脚尖,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

在初呆愣的几秒之后,宁骅反客为主,有些激烈地把她推在镜子上,压制住她,声音和眼神里都藏着莫九千陌生的情绪,“你确定?”

她点头,“确定。”

他的唇在她说完的那一刻就紧紧贴了上来,掠夺着她的呼吸。

她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

宁骅感觉到了,松开了些,贴着她的唇,说:“真的可以?”

莫九千没有说话。

他有些失望地想退开,却发现她的手正捏着他有些凌乱的衣角,“没关系,你,你慢点就行。”

宁骅失笑,再度贴了上去,“嗯,我慢点,我还轻点,好不好?”

莫九千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大喜,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两具滚烫的身体相贴。

他很轻,很温柔,像是要把那天不愉快的事都从她的记忆里替换掉一样。

她累得昏睡了过去,他吻了吻她紧闭的眼。

凑合就凑合吧。

反正是合。

还是那句,来日方长。

时间么?有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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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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