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种下因果

“我救了你一命，还要送你力量。”

有这样的好事？

林渊正思考要接受还是不接受。他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更何况这样的好事太蹊跷。

中年人说完，让到了一旁。

青年人走了过来，对林渊轻喝：“看着我的眼睛。”

林渊不由得看向青年人的眼睛，青年的眼睛还是那么有锋芒，专注地盯着就似有毛刺在扎眼，又痛又痒。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难受，更难受，特别难受。”中年人发出很深沉的声音，传进林渊的耳朵，更传进了他的脑海中：“不要移开目光，不要闭上眼睛，用意志力撑住，死命撑住，越久越好，越久你得的好处也越大。”

青年冷冷的看着林渊，道：“这份力量，你可以拒绝。但你这样弱者今天就喂了狮子吧！”

“拒绝，就是拒绝我们的帮助，你和这个女孩都将成为狮子的晚餐。弱者没有救的价值。”青年人用冰冷的语气说着冷漠的话，他看到了林渊目光中的犹豫。

林渊目光闪烁了一会，最后下定决心，眼眸中没有了犹豫，只剩坚决，轻轻点点头。

“很好。注视我的眼睛，镇住你的心神。”

“准备好！”

林渊依言。

只见，青年人目光一凝，林渊眼睛似针扎入，他忍不住要闭眼时，这样的痛觉已经在减弱，正当他奇怪时，头疼了起来，并且在不断加强中。

“不要动！”青年人断喝。

林渊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选择后，下定决心要好好承受住。虽然不知道这两个陌生人的意图，白衣中年人的话可不可信，但的确自己没有选择。没有他们的出现，自己已经死了，这两个人救了自己，又岂会再害死他？

不能让人小瞧了。林渊心中还坚定着这样一个想法。

青年人的目光越来越凝聚，眉角都挤到了一起。林渊的脑海像被什么撬开了似的，疼得他想要大叫。但林渊还是强忍着。

“很好！”

青年人嘴角拉出一抹笑容，身体动了，慢慢做出一个拔剑的架势——他前后步错开，微微屈膝，左手握剑在腰，右手缓缓移动向剑鞘，要去拔剑。

这个动作一开始就给了林渊极大的压迫感，令他全身颤抖了起来，但却很僵硬，他感觉整个空间都在向他压迫过来，狠狠地挤压他。连颤抖这样幅度的细微动作都很困难。

那拔剑的手很缓慢的动，每动一分林渊的压力就大了一分，骨头都被压的嘎嘎响了。他咬牙坚持着，脸色涨红的要滴血一般，浑身抽搐的厉害。

但林渊的眼睛还努力睁着。

他脑海翻江倒海一般，又晕又疼，世界在颠倒，在旋转，视线模糊的好像置身在龙卷风中。

有很多，很多的长剑、短剑、大剑、利剑、怪剑在脑海里飞来飞去，在刺着他的脑海，很疼，很疼，比针扎还要疼得多。

林渊发出了呻吟声，那是忍不住痛的哼叫被压抑的声音，他浑身上下被汗浸湿，更有细密的汗珠挂满额头，不时大滴大滴的流下，但很快就又被填充满。

林渊很痛苦，平生第一次如此的痛苦，痛苦的让人想要死。

但林渊还是坚持着，咬牙死撑，嘴都被咬出血了，双腿打颤，他还没有放弃。

林渊的眼皮在剧烈颤动，眼角泪水成水流一般流下。事实上，就算他想闭上眼睛，也是无法闭上的，青年人的剑意就通过他的眼睛传入他的脑海。

唯有精神放弃，林渊就会软倒在地，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了。

这种持续痛苦的时候，痛不欲生的时候，有结束方法，对人来说这是致命的诱惑，没人能抵挡得住。

可林渊还想再坚持一会，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起着一些变化，他说不出来，却足以坚定了他坚持下去的决心。他有变强的理由，比别人要强烈得多的多理由，他不能就此倒下。

千载难逢的机会。

变强是没法不经历磨砺的。

有这样的机缘，就算痛苦一些又如何？自己已经非常非常幸运了。

所以，坚持，坚持，再坚持，啊啊啊啊啊啊啊！！！！

……

青年人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他屈身更低，要拔剑了。

握剑的手逐渐加大力度，林渊的痛苦也在急剧增大。

林渊脑海里大大小小的剑已多的漫天飞舞，似要将他的大脑刺个千疮百孔，之前的痛苦增强就像是在爬坡，自青年人握上剑柄后，那痛苦就随着他握剑力度的加大变成了飞升般的加强。

“啊啊啊啊啊啊！”

林渊终于忍受不住，痛苦的疯狂喊叫起来。他浑身汗如雨下，脑门青筋暴突，脸色从红艳向紫色渐变，双眼暴突，布满了血丝，像要破裂一般，异常恐怖。

青年人不为所动，右手有了抽剑的动作。

剑发出一个铿锵之声，剑身露出了一小截，透出一点剑光，仅仅一点。

仅这一点剑光，林渊脑海轰的一声爆开了，瞬间脑海里已是剑的汪洋。

剑意狂暴，不仅在林渊脑海里肆虐，也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狂暴冲击。林渊的青筋布满全身，整张脸成了酱紫色，稚嫩的小脸扭曲成了很狰狞的一团，大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时，剑意已几成实质。在林渊和青年人周身形成了比南瓜苗毛须还要细密十分之一的剑气，肉眼本难以看见，却因密密麻麻得以瞥见，这些剑气亿万条，在周身快速旋转。

林渊痛苦至极，他的意志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还站着，不去想为什么站着，不去想为什么不倒下，不去想为什么不放弃。

没有了意识的干扰，只是站着。

死，要站着死，像那传说中的英雄一样——这是林渊最后的意识。

那剑，再出来一毫。

林渊整个人剧烈抽搐，他全身的筋脉一下子爆炸开来，迸溅出一朵朵血之鲜花，瞬间林渊整个人成了一个可怖的血人。

林渊在这时失去了意识。

青年人收剑，收好架势。

林渊双眼无神，软瘫下去。

“很好，你能坚持到现在，我很欣慰。”

“还有更好的礼物，由我亲自赠送。”

“更强大的力量。”

“作为代价，取你寿命。”

这几句话烙印进了林渊的脑海里。他现在失去了意识，但醒来后会听到这些话。

白衣人中年人突然出手，与青年人迅速错位，他手掌发光，上面是一个奇异的阵纹，这阵纹发着金光，是由很多个小阵纹交叠错位组成，很是玄奥艰深。

这一掌击打在正倒下去的林渊腹部，阵纹随着金光迅速融入林渊的体内，同时林渊的身体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然后跌落在地。

白衣中年人转身，青年人紧随其后。

“种子已经种下。成长如何，开什么样的花，又结什么样的果？就让这天地见证吧！”

白衣中年人已走到巷子口，微微抬头，以45度角仰望天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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