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款纠纷

日子过得飞快。转瞬一周时间过去了，乔洪文的身体已经大致恢复了正常，因为长期不运动导致的肌肉萎缩也都恢复了大半，平日里正常行动早已无碍。由于每日早晨都在练习培元功，每次练习做到第九个动作的时候，总会有一股金色阳光窜入小腹化为细流，几天下来，却也有头发丝一般粗细了。

只是练习完动作，这股细流就盘踞在小腹处，平日里逐渐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这一天天色已晚，父亲进门，拿毛巾擦了把脸，正准备坐下吃饭，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

“学军回来了吧？”

“他大伯啊，快进来，一起吃饭吧？”蔡英筠听见声音，马上招呼道。

乔拥军走进房门，看到一家三口正坐在桌前。

“吃了没？给拿副碗筷。”乔学军问了哥哥一声，转头对着蔡英筠说道。

“不了不了，吃过了，你们吃。”乔拥军说着，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这几天忙，本来打算过几天休息的时候再去哥家说说，”看他坐下来，乔学军也不好意思直接吃饭，搬着凳子坐旁边说道，“现在着实没钱，不然就直接还你了。”

乔拥军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道：“说起来，家里孩子长大了，想要买房子，老婆子总唠叨着没钱，催着我过来问问啥时候还……”

气氛一时间比较沉闷。等了一会儿乔拥军继续说道：“听说爹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一个戒指，不知道还在不在？老婆子说要是能把戒指给我们的话，那钱的利息就不要了……”

“大伯，亲戚之间借钱还要利息？不知这利息是怎么算的？”乔洪文越听越不是滋味，亲戚有难了，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说起来还是一家人，怎么借的钱还要计算利息了？当初大伯的儿子找工作还是自己父亲到处跑腿找人，中间的花销不都是自己家里承担的？跟他要过一分钱吗？

“这存银行还得有利息呢，这么多钱咋能没有利息？”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颇为不善。一家人抬眼一看，却是大伯母跟过来了。

“虽然是一家人，也得明算账。这二十多万是我们一辈子攒下来的，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怎么就不能计算利息了？”

“当初志杰的事情我们也曾帮忙……”

“这是两回事。当然学军帮志杰定下工作的事情我们也很感谢，之前不也请你们吃过饭了吗？当初你们来借钱，不也直接借给你们了？”大伯母语气生硬，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你们总不能拿这个事说一辈子吧？”

乔志杰是乔洪文的堂兄，性格跟其母亲很相似。乔洪文住院之前，还经常过来找他玩，平日里对乔学军说话也是恭敬得很，不过这次出院之后还没见他来过。

乔洪文气得肚子鼓鼓的，话都憋在嘴里说不出来。父母还没说话呢，自己更不好插什么言语。可是看着父母在大伯母咄咄逼人的言语下闷不做声，他也忍不住了。反正刚才也插过一句话，再多说一句也没啥。

“敢问大伯母，这利息您准备怎么算？”

“这连本带息，半年就算三十万好了。”大伯母说着，眼珠一转，“当然，你们要是能把戒指给我的话，这里利息不要了，只要把27万的本金还来就好了。”

“本金27万，半年就要还30万，你怎么不去抢啊？”乔洪文气得脸色都变了。这还是亲戚吗？这是高利贷啊！

“你们听谁说的戒指？我怎么不知道？”乔学军的脸色也不好看，任谁被亲兄弟这般对待，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咱爹走的时候的确是将戒指传给你了吧？家族记录中有戒指，可最后分遗产的时候却没看到。”

“戒指没有了。”乔学军犹豫了半天，才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当初把戒指给洪文，没想到洪文反而被打伤，住院的时候就发现戒指丢失了。我怀疑抢戒指的人就是打伤学军的人。”

“那学军不记得谁打伤的他吗？”

“孩子苏醒之后就没想起来过。”蔡英筠似乎不想在乔洪文面前讨论这番话，“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遗症。”

话题逐渐转移到戒指的去向上，讨论了半天，逐渐把戒指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原来这个家传之物却是大有来头，他们家族原本是一个大家族，据传闻说他们家族自明朝开始就有一定规模了。按照他爷爷的说法，明朝时候他们家的老祖宗就跟着沈万三一起走南闯北，兵荒马乱时曾救过沈万三的性命，所以在沈万三富甲一方时希望他的老祖宗能跟其一起享福，也就是享受荣华富贵啦。可惜他的老祖宗眼光很毒，看出沈万三即将面临的困境，在朱元璋登基前就悄悄离去。那个戒指就是沈万三在离别之际赠与他老祖宗的，算是一点纪念品。

“明朝的古董啊，拿出去怎么不得卖个千儿八百万的？在你们眼里只值点利息？”听着听着乔洪文不由得生气插言说道。

“谁知道那是个古董啊？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家传戒指呢！”大伯母强调着，“反正也已经丢了，就不说了。这个欠款啥时候还，你们可得给个章程。”

说罢，还特意瞅了一眼乔洪文，一脸的鄙夷，“你不会是想不还了吧？”

“不就是半年吗？半年之后我还你30万！”乔洪文毕竟年轻气盛，一激之下话即出口。

“你说的啊，半年后还30万，我们可没逼你！”大伯母说罢，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按个手印！”

“你！”乔洪文没想到被大伯母言语间逼得没了退路，抓起那张纸三两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大伯母瞬间收起来，略一折叠就装进了裤兜，动作伶俐万分，就像演练了无数次一般。这几下堪称迅雷不及掩耳，一场还款纠纷就变成了有法律保障的借款合同了。

“那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大伯母见事情了结，拉着大伯就走。

“这是什么亲戚啊，真是的！”这里乔洪文还愤愤不平，屋子里很快就剩下目瞪口呆的乔学军和蔡英筠俩人，对了，还有一个满腹怒气的乔洪文。

“这……”

乔学军和蔡英筠互相看了看，脸色不由得又灰暗了几分。

“要是还不上，他们不会上法院告我们吧？”

“应该不至于吧……”乔学军摇摇头，看今天他大伯母的表现，很难说啊。

“学军还是太过冲动了。就算不签那个字，应该也不会……”

其实一家人都知道，如果不签那个字，今天晚上大伯母不会让他们安稳过去。

“爸，妈，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去找一下同学，想想办法。”乔洪文说着，“实在不行先借同学的钱还上再说。”

乔学军摇了摇头，沉闷了半响说道：“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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