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亲×书阁
时贰跳下房顶,没入巷道,转瞬便闲庭慢步的从奔逃的两人远处的巷子中走出。
时贰见时冕抓着於雀疯狂逃窜,抬手打了个招呼:“嘿哟!”
时冕看见邋里邋遢又无精打采的时贰,冁然而笑,叫到:“贰呆,拦住他们!”
时贰露出淡淡笑意,慢条斯理的拍去粗布麻衣上的灰尘应道:“得嘞!”
时冕越过时贰,奔跑的脚步开始逐渐变慢,於雀也已经步履蹒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身后的追兵并没有跟来,时贰很靠谱的搞定了他们。
在时冕逃跑越过时贰后,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像是突然被人施了定身术,脚步瞬间止住,寒毛炸起,本能的开始往后退却。
“前面,有什么?是什么!”
为首的嚣张男孩满脸恐惧,瞳孔收缩,像是临冬的寒意刺痛皮肤。
行人和平常一样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但他能感觉到人群里藏有一只怪物,会吃人的怪物!
身后的男孩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双腿颤抖,拉了拉嚣张男孩的衣服道:“算了,别追了,换别的路走吧。”
躲在房顶的几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对此各有评价。
时肆蹲在房顶一只手撑着下巴道:“好久没有见过他出手了,看样子精进了很多啊。”
“光明正大的话,我打不过。”时柒吐出嘴里的草根,眼中燃起一丝战意。
时叁从袖套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望远镜,盯着时贰嘴角微微勾起道:“毕竟曾经也是发奋追逐过天下第一名头的天才。”
时陆看向时壹柔声问到:“这种程度的控制,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技术活儿,妙得很呐!”
时壹不假思索,望着时贰夸赞到。
“那两个人,应该算是你哥哥吧?”
时冕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后向於雀问到。
於雀扶着膝盖粗喘着气,咳嗽两声道:“於灿是大娘的儿子,於厌是二娘的儿子。”
时冕顺势说道:“那你是三娘家的女儿咯。”
於雀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低头思量一番后又坦然抬头微笑着答道:“我娘只是庶妻而已,所以……”
庶妻这个词时冕倒是听过几次,毕竟三妻四妾的男人多了去了,像他爹时渊这样的男人简直少之又少。
庶妻概指侍女、小妾之类的,地位地下。
时冕接下於雀的话:“所以,你和你娘经常被大房二房欺负,那你怎么还养成了一个大善人的性子?”
“我娘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病逝了。”
於雀痛定思痛,但很快又止住,天真道:“人之初,性本善。”
时冕内心不屑道:“迟早得完蛋。”
时冕拿出怀中的玉佩,递到於雀面前道:“喏,玉佩还你,以后脑瓜子放聪明点儿。”
於雀“嗯嗯”点头,满心欢喜的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将玉佩收好,看起来对其很是珍惜。
时冕觉得无趣,打量於雀两眼便大步离去,於雀自然而然的跟上,时冕也不管她,任由她跟着。
两人已经临近学府,没走几步便将学府正门映入眼帘。
学府外围由一人高的木栅栏围住,上面爬满草藤,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偶尔还能看见几朵小花儿。
正门是两棵梧桐经过修剪形成的拱门,放眼望去,学府内皆是大大小小的黑瓦红木屋,最中心的位置,一座“宝塔”高高矗立,那就是书阁。
梧桐树下站着一位淡紫长裙的夫人,像是在等待着谁,来者皆要向其打上一声招呼,夫人有时点头回应,有时挥手示意,脸上浮现的泪痕浅纹并不添其苍老,只是增加几分庄重,微笑时更添几分温婉。
清风吹拂,夫人抚过耳边青丝,这一刻亦是美不胜收。
时冕回头看向於雀道:“我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啊?哦!嗯!好的。”
於雀低头跟在时冕身后像是在想着什么,没有反应过来却又连连应到。
时冕快步跑向站在门口等待的关嫦,突然回想起什么,回头对於雀挥手喊道:“我叫时冕。”
於雀也挥手回应,报出自己的姓名,只是时冕已经回过头去,扑到对其张开怀抱的关嫦怀中。
於雀呆呆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六岁的小女孩,孤零零的,眼眶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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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嫦牵着时冕向学府内走去,不少人路过时都会礼貌点头示意,还有少数学生会唤上一声:“府主好。”
时冕晃了晃关嫦的手问到:“娘,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还能做府主?”
关嫦举起另一只手摊了摊手道:“我也不想做啊,只不过除了我,好像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时冕不懂什么叫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但也不深究,又问到:“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那里。”
时冕顺着关嫦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书阁。
书阁内人就更多了,大多都在埋头看书,并不理会周围的动向。
书籍成圆形摆放,中间是一条螺旋上升的楼梯,越往上人越少,看书的人年龄也越长。
随着木梯走到顶层,顶层是一间小书屋,时冕并不喜欢这里,因为太窄的地方让人不舒服。
屋内只有一位秃顶的白胡子老头,一身宽大的白袍,透过天窗的光芒照在身上,显得高深莫测,仙风道骨。
“虽然资质普通,但这里高手众多,再怎么也比浪费在我这里强。”
老头背对两人徐徐说到。
关嫦对老人很是恭敬道:“鹰前辈看得透彻,自然明白我家的处境,小女能学到前辈一技也好自保。”
老人抚须嗤笑道:“自保?谈何自保?”
“前辈可愿教?”
关嫦不和老头争辩,直指要点。
老头还想探究,试问道:“其中是有大秘密?”
关嫦无奈摇头,轻笑道:“可大可小,能见人,但又不能全盘拖出。”
时冕听得云里雾里,但又明白这种场合自己最好不要插嘴。
老头那黑得深邃的小眼珠盯着时冕仔细打量,沉吟片刻,摇头叹息。
“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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