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设宴飞仙楼(求收藏,求推荐票)
秦成听言,忙追上去问皇甫瑶,今晚怎么会古柳母子。
皇甫瑶却又故意卖关子不说。
两人一路说笑,复回到长乐镇。
皇甫瑶停住脚步。秦成抬头一看,面前是一座三层酒楼,斗角飞檐,上书“飞仙楼”三个金字。
长乐镇是个繁盛的大埠,外来商贸和观光的客人也多,所以镇上茶楼酒店到处可见,其中不乏繁华轩昂的大店铺,面前的飞仙楼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秦成发现,这飞仙楼却是离柳林最近的一座!
皇甫瑶移步往里走,秦成笑道:“若要吃饭,现在时间也还尚早吧。”
“今晚我们要请客,主人自然要先做安排。”皇甫瑶悠然道。
二人步入飞仙楼,掌柜见二人神采不凡,忙亲自迎上来招呼。
现在不过午后刚入申时不久,酒楼内尚无客人。
皇甫瑶向他点点头,环视酒楼一匝,拾级登楼,秦成和掌柜随在身后。
三人来到了三楼,推窗而望,遥见柳林和洞庭湖水在午后的阳光里,青翠明媚,隐隐迢迢。
“今晚我们要包下飞仙楼,可不可以?”皇甫瑶对掌柜道。
“您是说包下这三楼么?”掌柜道。
“不是三楼,是整个飞仙楼。”皇甫瑶道,“今晚我们要请客。”
掌柜一呆,道:“您是要包下整个飞仙楼啊?哎吆,这个花费可不小啊。您看,一二楼是敞厅,最合适聚饮了。三楼是雅间,看您二位的气派,如果请的客也是雅致之人,在三楼小酌是再好不过了。这上下三楼足可招待二百多人,您要是请的客人若不是很多,只用一层就够了,没有必要太破费。”
皇甫瑶知道掌柜好意,微微一笑,从腰中取出几片金叶子,道:“您看这些可够了么?”
掌柜一吓,道:“不需要这么多,小楼一个月都赚不到这些。”
“不必客气,尽数收下便是。”皇甫瑶一笑,将金子尽数塞给他。
掌柜大喜,“那多谢您了,今晚楼上楼下定给您伺候好了。不管是水鲜、禽畜,还是果蔬,但凡洞庭湖和长乐镇能有的,您只管点下来,我一定给您办齐备喽!”
皇甫瑶冷哼一声,道:“洞庭湖有的,只怕你未必都能取来!”
掌柜一惊,不知怎么就得罪了这位财神,讪讪而笑,不敢再说话。
“菜食点心一概不用,只要将店里最上等的米酒尽数取来,越多越好。”皇甫瑶道。
掌柜一时愣住,从未听说过如此请客的。
“不必多问,下去准备就是了。待酉时听我安排。”皇甫瑶道。
掌柜不敢多问,亲自伺候他们洗手净面,择了一间最好的雅室,再沏了一壶好茶上来,之后便去准备了。
二人对面而坐,皇甫瑶见秦成看着茶水发呆,道:“你是奇怪那株古柳怎样来赴宴么?”
秦成正是心中不解,刚才见到了千年古柳,然而也只不过是一株上了年月的古树而已,实不知其有什么神通,难道也像无裘师兄等一样,变化为人盗走玉莲蓬么?若其变化为人,不知其又是怎样的形象?
“我确实奇怪,你怎知她一定会来赴宴,毕竟方才在柳林中似乎不太喜欢我们。”秦成点点头道。
“纵然她不喜欢我们,但为了救她的幼子,她却不得不来。”皇甫瑶道,“另外,今晚我们设宴也不是只请她一个,还想让你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
“那株小柳还能救转么,那实在是太好了……”秦成奇道,“除此还有什么客人?”
皇甫瑶笑道:“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客人,这要看我们秦大爷的面子了,到时你这主人别反被客人惊到才好。”说罢便直看着秦成笑,一副等着瞧热闹的模样。
秦成被她看得发毛,知道问她她也不说,只好低头喝茶。
楼梯一阵轻响,一人挑帘进来。
来人一身青袍,手持拂尘,上颌两撇花白胡须,面带微笑,身材微偻,既仙风道骨又带几分滑稽——正是大师兄何无裘!
他的身后犹跟着小荇、魏常年和张润初!
秦成大喜,忙起身迎接!
“听掌柜说两位要在此请客,我们来做个陪客可好?”何无裘笑道。
“有师兄作陪,一定能宾主尽欢了!”皇甫瑶也笑道。
秦成请众位入座,为各位沏茶,向小荇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叫‘望气之术’,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气息,除非有意收敛,否则哪怕在远处,也是一望而知。”小荇道,“待秦师兄道行增进了,便知道了。”
秦成点头,原来如此。
秦成见小荇三人都带着兵刃,魏常年的是一柄黑沉沉的铁锻的短桨,用皮革背在身上,想来渔人出身的他到底喜欢用惯了的家伙。此时的魏常年少了几分平时的呆板木讷,多了几分英伟挺拔。
张润初的是一柄宝剑,挂在腰间,配上俊雅的仪表,似是一位文武兼修的风流儒生。
小荇身背一个革囊,看柄尾是一对水刺。
小荇入座后将手中一管玉笛放到皇甫瑶面前。
秦成见那玉笛晶莹剔透、净白如练,显然非是普通玉质,暗道原来这便是皇甫瑶的兵刃了,若舞动起来,定会十分赏心悦目!
“我把玉莲蓬丢失的事禀告了大师兄,大师兄放心不下,要来瞧瞧。”小荇道。
“我和秦成在镇西的大柳林里发现了一株古柳,没想到是个有造化的。”皇甫瑶向何无裘道。
“嗯,我知道这株古柳。她原先不过是洞庭边一棵寻常垂柳,四季一轮,她便也增一轮,并繁衍出一片柳林。后来这长乐镇兴盛起来,人见这片树林长得枝繁叶茂,便将此处作了坟茔之地。没成想,这株大柳吸了尸气,冲开灵窍,得了造化。”何无裘叹口气道,“我曾来点拨于她,要她散去尸气,再由我授她洞庭的修炼法门。但她一来戒心甚重,恐我趁机夺她元神灵力,二来贪恋尸气,不舍得放弃。我见她执迷不悟,便由她去了。”
“她近在我们洞庭岸边,我们竟然不知。”皇甫瑶奇怪道。
“嗯,她除了汲取尸气,别无恶迹,倒如一株普通柳树一样,所以也就由得她了。这事也没有跟大家提起。”何无裘道,“待后来她为尸气所苦,却已经积重难返了,可惜可惜!”
何无裘沉吟了一番,又道:“这也算她与君山有过这一段渊源,所以从来不敢打君山的主意,不知这次怎么会一反常态了。”
皇甫瑶告诉了他古柳已经发了新株,而且也有了造化。何无裘连道“难得,难得”。
待得知小柳遭受重创,也不由得一叹,沉吟道:“如家瑶所说,或许真的另有旁人。如若尚在不远,我们且来会会他!”
秦成听了半天,不断听到“尸气”二字,忍不住道:“尸气是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厉害?”
“人死后魂魄飘散,但人一生饮食五谷精华、吞吐天地灵气所聚集的精气却还在,存于人的血肉骨髓之中,虽然大有损耗,但是毕竟是几十年所积,不可谓不丰厚。”皇甫瑶道,“所以一些旁门左道便来攫取这尸气为自己修炼之用。”
“原来如此……”秦成点头道,“那想来这些人用别人一生积攒的精气修炼,必定事半功倍,为何还会受尸气之苦呢?”
“万物都是由清浊二气孕育,人在暮年之时清气已少,所以才会变得昏聩痴呆。人死后,一部分清气化作魂魄,剩下的尸气,除了有一些清气,其余大部分都是浊气。”皇甫瑶道,“我们修道之人兢兢业业做的就是提纯去滓、涤浊存清,那些旁门左道贪图尸气中的那部分清气,却不顾忌浊气的危害,其结局可想而知了!”
“以尸气修炼,如同用蒲草燃灶,虽一时火焰大盛,但瞬间即熄,须不停地抱薪填火。而且蒲草烟烬最大,终将把烟囱填塞,那灶自然也随之而废了。所谓成也由是,败也由是!”何无裘接口道,“所以师父有严令,若有人沾染尸气,或者攫取他人修炼所得,一律逐出洞庭!哪怕是极清的玉莲蓬也不准随意采食,正是怕大家畏难取易,要知这修道之路何来捷径呢?”
秦成恍然大悟。
何无裘再次叮嘱众人,定要洁身自好,千万莫要误入歧途。
秦成、小荇、张润初、魏常年等人忙道谨记在心!
小荇将包袱打开,取出玉莲蓬,向皇甫瑶道:“小姐,要我把这玉莲蓬给那个三娘送去么?”
“不急,我们还须此物邀客呢。”皇甫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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